傅灵佩丢过去一袋子灵丹,是她最近炼制的。近来须弥境新种下了许多罕见珍稀的种子,多亏苏正有手段门路,很是丰富了须弥境的灵植品种,她寻摸到的很多稀奇丹方也可抽时间试一试了。
至于现在用不到的一些灵植,她用尽后已经不再载种,只留一两株以备不时之需,不再大面积种植了。
不过——没有肥兔子的细心妥帖,还是麻烦了不少。
苏正揣着灵丹恭谨地退了开去,头始终没敢抬。
随着真君身上的威压越重,容貌也越盛,几让人不敢直视,他心中默念清心咒,遇到在外等着的刘玉,便一同往天元门外去了。
傅灵佩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外走去。
三姐与十一妹回傅家估摸还是互相约好的,她们二人在学堂之时便交情极好。二伯与父亲起冲突,怕还是为了权,只不知以他对元霸族伯的仇恨,究竟能不能真正做好家主。
罢了,这许多年没回去,等此间事一了,她便回家一趟。
六年多来的小闭关,虽说每月会额外在天丹峰开炉示范,但多数还是在青竹小楼内静修开炉,除却天丹峰的一些核心修士,能见到傅灵佩的,并不多。
青竹小楼恰好位于天丹峰与天剑峰交接处,傅灵佩步出隐蔽处,便路遇了许多陌生面孔。
一位新晋的圆脸男弟子待她走过,便拉拉一旁的师兄,一脸兴奋:“师兄师兄,这位前辈是谁?好盛的气势,好好好——美!”
钟灵毓秀,再想不出比“美”字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那师兄正好是天剑峰的弟子,来得比他早些,楚真君的元婴大典有幸见识过,知晓这位前辈的事迹,不由挺胸道:“你果真是太孤陋寡闻了!连我们天元派鼎鼎有名的静疏真君都不知道!”神情自豪无比。
“那个炼丹大师?许多真君都捧着灵植来找的炼丹大师静疏真君?!”
那圆脸弟子蓦地瞪大了眼,再回头看,那位美人真君早就走远了,他臆想中炼丹大师都是年纪老大胡子一把,最不济也不会如此年轻,还如此的……貌美。
“莫看了!”那师兄揉揉他脑袋:“这世上有如真君这般的天才,但更多的,是你我这种。年轻人,多多努力才是。”
“嗯!师兄!”
傅灵佩收回神识,笑了笑。
这些年,她用水镜术看过,或是心境问题,也或是天凰血脉的缘故,她的容貌虽与前世相同,看起来却大不相同,更侬丽张扬了些,便是自己偶尔瞥见,都会看呆,何况这些心志不定的年轻弟子。
不过她向来坦荡示人,修为高了,更不愿意遮遮掩掩,让自己受委屈,也便如常行走。
如今日这样的事,并不在少数。
“师妹,一看这情形,我就知道是你。”还有谁能造成这般轰动?
一个鹅黄衫子风风火火地走来,傅灵佩站住,笑眯眯道:“秦师姐。”
换过身子后,秦绵用了近三年的时间调理身体与魂魄的契合度,直到如今才完全消除隔阂,修为开始一日千里,如今竟已进入了金丹后期。
朱玉白顺利进入了心之境,不日准备结婴,原本两人要举行的双修大典,因着傅灵佩一直没正式出关,也就压着了。
“你出关了?!”秦绵拽起她手,催着她使起轻身步法道:“正好,师尊寻你,商量结婴大典之事。”
傅灵佩无奈:“结婴大典就不必盛大了吧。”
“那可不行!掌门发话了,”之前送出的礼,也该趁机收回了”,你也知道他……”话唠的毛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谁都受不住。
“而且结婴可是大事,哪能像你这般就想着糊弄过去。”两人不到几句话,就到了天剑峰的峰主洞府。
还是老模样。
傅灵佩叹了口气,扣关,进门。
楚兰阔大刀阔斧地站着,见到她,神识在她身上扫过,欣慰地翘了翘嘴角:“静疏,甚好。”
“师尊安好。”傅灵佩垂首作揖。
“嗯,好。”楚兰阔看着她周围越凌厉的气势,心中蠢蠢欲动:“静疏,战否?”
“战!”
傅灵佩眼眸明亮,跃跃欲试。
秦绵在一旁跳脚:“师尊,师尊你不是让师姐来谈论……”话还没完,两个好战分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洞府。
“喂……”
她无力地挥挥手。
等她赶到后崖,战斗已经落下帷幕,看起来,还是师尊赢了。朱玉白在一旁,眼神痴迷赞叹,被秦绵敲了下脑袋。
他转过头,神情恍惚:“傅师妹可真厉害,竟逼师尊使出了无我境!”
“……真的?”就听说这些年炼丹去了呀,怎么连斗法都那么厉害?
师尊可是如今天元派元婴期实打实的斗法第一人,那天体峰的玉面真君算得疯狂,也打不过楚兰阔。
“自然是真。”朱玉白仿佛还沉浸在之前的惊天一剑里。
“……哦。”秦绵突然不想说话。
那边厢,两人比完,看人越聚越多,干脆一个晃身,便不见了。秦绵疲于奔命,又回到了师尊洞府,果然见师尊坐着喝茶,师妹无聊抚剑,两人竟都不说话。
“师尊,傅师妹,这元婴大典,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