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佩出离愤怒,剑指天,“还打不打?!”
丁一袖着手,一身红衣在风中猎猎,显得玉面更俊,薄唇轻佻道,“我凌渊,不与女人动手。”
怜香惜玉之态尽显。
傅灵佩满头黑线,不与女人动手?!
亏他说的一点不心虚,邀月秘境之时,他打傅灵飞打得还少么?后来在沧澜界熹光团之时,他下手还轻么?辣手摧花,可一点没见他手软。
到这来装相来了。
“真君怕是忘了。我思归城与你天元坊一样,城内都不许动手。”丁一看着临街御剑狂奔而来的执法队,戏谑道。
傅灵佩呆了呆。
脸、他、妈、丢、大、了。
她忍不住想要捂脸,却终究保持元婴修士的风度,缓缓落了地,“如此。”脸上恢复了平静。
归一执法队依然是一身蓝衫,风度翩翩。推开围观群众的包围圈,朝落地的两人拱了拱手,“拜见两位真君。”
丁一挥手,“无事,我二人叙旧罢了。”
傅灵佩冷若冰霜。
陆篱姝讪讪地走了过来,“师妹。”
话音一落,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两女争一夫,竟还是同一门下的。果真精彩!
众所周知,同一派不同门下亦有师姐师妹相称的,可那是指同一修为境界;修为有别,就该是前辈晚辈之分,否则便是不尊重。若还以师妹师姐相称,必然是出自同一门。
这同一门下,还是出自那个不苟言笑的楚兰阔剑修门下,真真是……
丁真人,真乃大丈夫也。
有男子叹服。
傅灵佩像吃了只苍蝇,恶得难受。按着额头,头疼极了,若是让师尊知晓……到此刻,便是原先有十分的肯定,也有些迟疑起来。
“你如何会在此?”
陆篱姝心中焦急,却怎么也说不出原因来。想传音,又怕被修为高的截听了去,只得上前两步,想要挎住傅灵佩的手臂,却被丁一一把攥住,往后拖了拖。
傅灵佩似笑非笑,“怎么,怕我伤害你新欢?”
丁一正了正面色,“晤。”
傅灵佩却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篱姝,之前感到的违和感又来了。女子走路,多是袅袅婷婷,身姿曼妙,可陆师姐,不知如何形容,总有些……不对。
她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只轻轻叹了口气,被挑出的暴脾气渐渐下了来,朝不远处挥了挥手,王渺一愣,莫不是寻他?
见傅灵佩颔首,忙慌地走了过来,“真君寻我?”
“晤。”傅灵佩点头,“过来些。”
王渺从善如流,走到了傅灵佩身边约一尺处,这其实已是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了。傅灵佩见不得他磨磨蹭蹭的样,觉得这解语花也不够解语,只伸出一手,阔气地一把将他揽住了,指尖轻轻搭在他肩上,揽着他转了个弯,“走。”
说着便朝客云来款款而去,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
王渺无奈地走着,只觉得背后都快被寒意洞穿了,心中叫苦不迭。果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还在客居外的围观者哗然一片,为了这直转而下的情节。
天元派的静疏真君本是来抓奸的,这奸是抓到了,可随之又找了个俊俏的走了,这是怎样的一场大戏?
却也有女修暗自叫好,他修仙者,就该当如此潇洒才是!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丁一僵在了原地,嘴角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只一只手隐在袖中紧攥住,沁出了与袍子如出一辙的红色,在这满城春/色中,仍觉得冷意,触不到底。
陆篱姝在一旁担忧地看了看他,心中却暗啐了句:
活该!装逼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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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佩一进客云来,便放开了王渺,“对不住。”
王渺知机,退开几步,拱了拱手:“真君是要住店,还是……”
“住店。”她丢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了十万下品灵石,“为本君寻一处僻静清幽之处,不够的再说。”
“喏。”
王渺引着她一路往后走,穿过层层隔间,后面是一栋又一栋的小楼,每栋皆有青碧环绕,繁花盛开,一些隐隐透出丝竹之声,光听着,便觉得惬意无比。
“此处为清洛小楼,每栋皆有美婢、俊司伺候,若有其他需求,客云来也可一并做到。”
这一并做到,颇有深意。
傅灵佩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太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