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2 / 2)

人能修的,只能是自我道!修士在天道之下生存,天无善恶,但人有准则,现实中并未有任何天之审判,所有的审判,是人心!

依心行事便可。

遥远的空中,仿佛有清音回响,一声,一声,又一声。

傅灵佩绽开一抹笑,脸还是那张脸,尤妙却觉得,仿佛有什么,悄悄变化了。原来的傅灵佩,像一尊漂浮于世的琉璃净瓶,美则美矣,却无实感。此时却如那无处不在的飞花,绿叶,如和风,细雨,有世间最实实在在的美,更能牵动人心的最深处。

尤妙张了张嘴,玲珑的巧嘴儿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这美,甚至比她那个法力通天的前主人更让人舒坦,仿佛其中有了真正道的奥义。

傅心绫眼里有羡慕,却生不出嫉妒。在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是偶然。曾有的一切不甘都随风散了去,她轻嗤了声,“原来……”

元婴之上的暗色全都涤净,显得更透明,很快便化作了一缕轻烟,散落在这三千世间,成了一片虚无——执念尽消,她的下一世,若不出错,只会更好。

“哟,消失了?”

尤妙小黑人的深沉维持不了多久,见同样的元婴小人化作虚无,不由遗憾地砸了咂嘴,“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傅灵佩眨了眨眼,从顿悟中退出,心境修为赫然已是上升到了化神,甚至比大多数化神更进了一步,——此次,她真正摸到了道。

实实在在的道。不是边缘,而是真实的毫不掩饰的道。

这意味着,只要修为足够,她飞升再无问题,而她所领悟的,是鸿钧老祖的“自我道”,这道,在九天十地,也是拔尖的。

丁一嘴角翘着,心中一边为她欢喜,一边又衍生出了危机感。

这一顿悟,傅灵佩的修为往上直升,几乎直晋后期,以她修为速度,不出三年,便会顺利进阶。而他身体尚亏损,若是被她超过……

作为一个压人的对象,丁一表示,并不想尝试被压的滋味。

——这大约是有关一个男人微妙的自尊问题。

傅灵佩还不知道情人内心的酸爽滋味,只将桌上的定魂丹粉拂去,想到天色尚早,不由抬头嫣然道,“难得来上一回,不如出去逛逛?”

她对沧澜界另成体系的灵丹极有兴趣。

沧澜多水,许多灵丹是以水炼术而成的,虽然她没水灵根,但若能收些水炼丹方参悟,想来对炼丹术有些进益。上一次来的匆忙,许多沧澜界特有之物,她还未有时间处理。

“若是住宿和传送,以灵石换抵倒是没问题,其余的,我们仙团点怕是不够。”

丁一提出了现实问题,傅灵佩有点遗憾,“哦,是么?”

“罢罢罢,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不忍见心爱之人遗憾,丁一叹了口气,将手一把搭在她肩上,揽着她直接往门外走——

“去见识见识先。”

傅灵佩这才翘起了嘴角,“晤。”

两人重新戴上面具,这才步出了房间,在暖阳清风之下,真正开始了沧澜界的购物之旅——至于化神修士的储物手镯,还是等回来再看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丁丁和佩佩在沧澜界开启了买买买之旅~这个依然是甜蜜副本~嗯~

第288章 282.281.

丁一先带傅灵佩去了仙盟的“涉外部”。

——这还是傅灵佩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从名字,大约是能猜出来一点。

涉外部所在地方很偏僻,在整个大厅最后面的东南角门,出去便是一条小道,商铺要比傅灵佩曾经去过的小上许多。

“你竟然能找到整个地方?”

丁一神秘地笑笑,也不答她,只领着她跨入了门口只简单挂着个木牌子的“涉外部”,房间很小,如果不算那几乎堆满了的乱七八糟的各种杂物的话。

主持这个涉外部的,却是个元婴修士,他懒洋洋地趴在正中的方桌上,见有人进来,只撩了撩眼皮,冷淡地道,“所为何事?”

圆乎乎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无。

丁一丝毫不以为意,只牵着傅灵佩上前略拂了拂身,也很直接,“我二人想来用灵石,换些仙团点。”

之前住宿虽然用灵石兑换,却直接在管事那抵扣了,并未经过涉外部。是以傅灵佩不无新奇地看着,正好对上圆脸修士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不由露出了个笑容。

圆脸修士面无表情地移开眼,“要换也可以,一块下品灵石一点,换好的仙团点只能在我仙盟总岛使用。”

“可。”

丁一信手丢出一个储物袋,这是早先便准备好了的一千万下品灵石,对元婴修士来说,这一笔灵石数量虽大,但尚在承受范围内,不算扎眼。

傅灵佩随之将玉戒中的熹光团徽章拿了出来——圆脸元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尔等是熹光团团员?”

“有问题么?”

“哦,不,没什么,”圆脸很快又恢复了冷淡,他将傅灵佩的团徽□□了长桌前的一道凹槽处,很快原本平坦的桌面上便弹出了一道水晶琉璃屏,粗粗短短的十指以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速度极快地点了几处,而后便将傅灵佩的徽章递了回来。

“承惠,五百万仙团点。”

这等直接以灵石交换的仙团点不记入仙团排名,是元婴修士的特权,在仙盟总部虽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傅灵佩接过团徽,与丁一双双与圆脸修士告了声别,走了出去。

两人刚一出门,圆脸修士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道传音玉符捏碎,对着雀鸟说了几句,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还挂起了笑容哼起了歌。

傅灵佩自是不知圆脸修士在两人离去后还有这一番动作的,转头却正好见丁一促狭地笑笑,不由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