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2 / 2)

不过——傅灵佩有了点麻烦。

白额虎精魄织成的幻阵一破,在同一个地方被困的三位修士便现出了身形。

她忍不住扶额叹息,果然但凡遇到事,她便没有一帆风顺的。

……远处一个人独占一个莲台的武曲露出了迷之微笑。

傅灵佩看着对面,里面倒是有两个熟人,一个还是天元派的鸣净修士,一个是曾在归一有过几面之缘的平阳真君。另一个约莫是散修,不曾会过面。

她无奈地笑了:“鸣净真君,平阳真君,怎么办?”

神识渗入云海,却发现除开周身十丈,其余地方都无法探知。要是放弃这个莲台,再找到旁的,也未必不会碰到这等状况。

明净真君皱了皱本就稀疏的眉毛,直接一个转身,遁走了,动作之干脆利落,简直前所未有。

——毕竟,这个月在天剑峰后崖,被按在地上虐了十几回的人,可是他。

平阳真君本还想与傅灵佩寒暄几句,孰料旁边那人已经率先攻了过去。一把混元金斗使得虎虎生风,元力叠出,周围的空气都震荡起来。

傅灵佩凰翼一展,以神识都几乎不可能捕捉到的速度转到了金斗修士背后,以指立天,一剑便直接向他背后刺了过去,另一剑直直飞起,将袭来的混元金斗荡了开来。

平阳真君本还想秉持君子风度,帮傅灵佩这小辈一帮,可见她两剑不但轻描淡写地卸了攻击还直接反制,心下大骇,干脆直接从旁一剑也刺了过来。

金斗修士身形矮小,灵巧地一个前趴鱼跃,便将傅灵佩的一剑躲了开来。

这下,傅灵佩面临的,是两面夹击。

平阳作为归一派的老牌元婴修士,手底下自有几分功夫,剑术不弱,灵力更是元婴后期近圆满的浑厚,剑浪排山倒海般涌来。

若傅灵佩未曾在这一个月里经受过师尊的百般训练,她怕是要手忙脚乱一阵。可对比楚兰阔的惊天之剑,平阳的剑术便显得……平凡了些。

傅灵佩游刃有余,甚至能抽冷子对付那在旁策应的矮个子金斗修士。

清玄在外,深沤下去的一对眼珠子那是越来越亮。虽丁一、楚兰阔等人表现同样亮眼,但毕竟一个不是天元派的,一个早就知晓了,便没傅灵佩有新鲜感了。

“哈哈,云道友,你看我派这女娃娃怎么样?”

云涤趣味似地眯起了眼:“啊,不错。”长得对胃口,打斗嘛,也漂亮。

清玄眼角的余光蓦地扫到了云涤面上的表情,唬了一跳地站了起来,“云道友,我派的女娃娃还小。”

“是还小。”云涤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小,有小的乐趣。”

“你,你,你……她有道侣的!”清玄大感头疼,每当云涤露出这个表情,就表示……那个女修要成为他的猎物了。

想他清玄道人虽然口头花花,但历来是有口无心。唯独这个云涤,负心郎的名头可是自小背到大了的,偏还有无数女修前赴后继,誓要做这花心郎君的终结者,最后只得含恨而去。

云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莫瞎想。本尊从不勉强女子。”不过,要是这女子主动,他也欣然受之。

清玄老道在肚子里骂了无数个“呸”,最终还是只敢噎在里面,没敢出来——毕竟,这云涤身后,可是有云昬四尊之一做靠山。

他还是懂得好赖的,最多就是稍后提醒下这女娃娃,莫要被这花花世界动了心。

陆天行在旁边扯了扯嘴角,眼神专注地看向水晶屏上的一隅。

丁一一身蓝衫染血,刃下已然有了一条性命。不过他出剑利落,加之随手设下的四象归元阵,脚牢牢钉在白玉莲台上,一时间倒也无人敢来掠这个刺头。

楚兰阔更别说,一剑长空,碧波万顷,仿佛可吞日月,元婴期圆满的修为昭然若揭,即便是散修,也大都听过他名头,自是离得远远的,他脚下莲台,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驭兽宗在此地,亦算得天独厚,旁人不过单打独斗,但他连着自己一下便是四个元婴,关架势便够唬人的。

大多数修士都在元婴后期或圆满之上,以至沈清畴和傅灵佩反倒成了别人眼里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

不过,沈清畴可不是软柿子。

自然,傅灵佩也不是。

这边厢平阳真君越打越心惊,在天峰山脚那个尚且稚嫩的傅灵佩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如今不过三四十年不见,她已成长至厮,以至他与金斗修士合力都久攻不下,眼看她越战越勇,那元力竟有滔滔不绝之像。

——这哪里像个元婴中期该有的度量?

平阳真君见势不妙便壮士断腕,趁着金斗还在攻击,回身一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静疏小友果真不凡,今日平阳去也。”随着语声,人已倏忽不见。

其实到得此时,傅灵佩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平阳真君攻势老道,虽锐气不足,但守成有余,沉稳练达,若继续二打一下去,傅灵佩虽能勉强胜出,也难保受创,到时反而守台不足。如今平阳真君既已知几退去,那仅剩一个金斗修士便不足为惧。

此人虽身法轻巧,但功诀低品,法宝多有不及,便是囊中也没几个好物,不过十来个回合,便被傅灵佩一剑斩断了金斗。

“道,道友饶命!”见傅灵佩长剑又来,金斗修士倒也干脆,直接往地上一跪,作诚惶诚恐状,

“求真君饶小的一命,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傅灵佩这才明白为何这人斗法这么差,却还能活这么长的原因了。

——实在是太不要脸,太能豁得出去了。

瞧这两眼发红,比兔子还兔子的可怜样。

等闲元婴都极重脸面,如这样说跪就跪,说求饶就求饶的,还真是万中无一。对这么一个修士,她继续追杀倒违了自己心愿,不过——

“命本君可以饶,不过本君不要你鞍前马后地服侍,只需你做一件事,那便是帮本君守下这个台子。”

“这……”那人面色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