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中一甜,却也没再说话,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胤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挣不开,只得由他握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已经渐渐柔软了。
心病一去,身体自然也恢复得很快,加上胤禩年纪轻,并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过了几天,已经可以进宫请安,康熙并没有表现出如何高兴的情绪,一面恢复了他的差事,一面赐下不少好药,回头又唤来太医给他把脉。
胤禩记得上辈子额娘去世时,父子俩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所以就算自己伤心过度至于无法行走的地步,康熙也并没有过多地去关心他,也许那时候这位父亲已经被儿子们接踵而来的夺嫡争斗弄得身心俱疲。
在照顾额娘期间,康熙也来看过几回,他所难得流露出来的温情,让胤禩对这位至高无上的父亲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首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父亲。
他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但这些情绪是建立在没有触及帝王底线的前提下,就像太子,康熙倾注了作为父亲和帝王的双重心血,给了他所能想象的身份和荣耀,然而一旦太子有了不轨之心,当作为父亲的耐心和包容渐渐褪去,剩下的就只有帝王的冷酷了。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有着这样那样的软肋,所以当年才会败北,甚至于在他那位四哥登基之后,也没能翻身吧。
那头太医把了脉,告知康熙八阿哥的身体还是虚弱了些,但已经没有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切莫劳累过度。
康熙的脸色愈发柔和了些,让梁九功跟着太医下去开方子拿药,独自留了胤禩在西暖阁,问起一些家常,还有良妃在世时的琐事。
人活着没有珍惜,等到去了,又是何必?
胤禩暗叹一声,敛下波动的情绪,尽可能心情平和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