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快要将她拖出门槛时,东方岭有些阴冷渗人的笑容在一旁响起。
“国公爷既然下了令,你们这些执刑的人就不能偷懒,若是不够用力,你们就替她受刑好了。”
这声音十分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下人们却听出了威胁之意。
一个个的抖成了筛子,连忙称是。
而被他们像是拖死狗一般拖着的李氏,脸上已经吓得没有了一点颜色。
她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她清楚的感受有液体顺着大腿缓缓的向下流动。
等她被拖了出去,地上赫然留下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原来李氏竟是被东方岭的一句话,吓得尿了裤子。
东方岭听着院外的惨叫,轻轻蹙眉,心中想道,可惜这国公府没有刑房,不然用带着小铁刺的实木板子打下去,那声音应该会比现在动听多了。
镇国公听着那叫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颇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今日恐是不能与王爷议事了,不如改日再与王爷商议。”
他这话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东方岭眸子看向白色帷帐里,床榻上安静躺着的冯岁岁,突然想到了什么,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这丫头发育的倒是不错,质地柔软的很。
“本王便不扰国公爷的清净了,告辞。”他笑道。
镇国公看着那张比女人还俊美的脸,有些微微抑郁。
*
冯岁岁醒来时,已是傍晚。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橘红色洒了一地。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唤道:“翠荷——”
过了没多久,翠荷端着一碗药,小跑了进来。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她松了口气,脸上还带着些担忧。
冯岁岁迷茫的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翠荷半蹲在床榻边,将手里的药汤递给了她,叹了口气道:“郎中说您饮食不当,再加上风寒侵体,所以您晕倒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晕倒在安平郡王腿上。”
冯岁岁接过碗,苦兮兮的看着碗里的汤汁,一股刺鼻的苦味钻进了她的鼻子。
她愣愣的听着翠荷说话,听到最后一句话,表情更愣了。
“什么?”她问。
“小姐,什么什么?”翠荷不解。
“你最后一句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您晕倒在安平郡王腿上?”翠荷试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准确的说,是怀里。”
冯岁岁:“......”
她无奈的捂着自己的脸,好丢人!
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正色的想,她只不过是低血糖了而已,又不是故意摔在他身上的......
等等,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冯岁岁有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知道原主在京城里的风评不好,所以在安平郡王出言相讽后,她会毫不犹豫的反讽回去。
没想到她竟然会晕倒在他怀里,他肯定会认为她是故意的......这么玛丽苏的剧情,不都是现言无脑总裁文里出现的套路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本古早狗血文里???
翠荷看自家主子一会摇头一会晃脑,时不时还会把脸埋进双腿上,一副羞涩而又惭愧的样子。
翠荷欲言又止的戳了戳她的腿,担忧的问:“小姐,您是不是又严重了?我去请郎中吧。”
冯岁岁猛地将埋进腿里的脸抬了起来,手中碗里的药险些洒了出来,她举起那一碗苦涩的药汁,咬牙一口闷了。
“我没事!”她咬牙切齿道。
翠荷摇了摇头,果然她家小姐的病不轻!平时小姐喝药都跟吃毒药一样,什么时候如此干脆的喝完过一碗汤药。
冯岁岁回味着嘴中苦涩的药汁,神情怪异的问:“翠荷,你知道安平郡王的事吗?”
翠荷点头:“知道些。”
冯岁岁撇了撇嘴:“那你跟我讲讲。”
翠荷不疑有他,开口道:“听说安平郡王从小养在寺庙,后来又到边关去历练,在战场上一战成名。王爷在一次战役上救了皇上,双腿被敌军用长矛刺穿,所以双腿残废了。因为这个,皇上对王爷很是纵容呢。”
冯岁岁脑海里映出那个人的双腿,心中百味杂谈,因他一见面就对她出言相讽,所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怎么样。
翠荷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小姐,这次还要感谢安平郡王,他今日帮小姐说了不少话。李姨娘也因为王爷试压,当众被打的吐了血,听说屁股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呢。”
冯岁岁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不知他年少轻狂时,在战场上是何等风华。”
翠荷以为自家小姐在问话,认真的想了想,答道:“听我阿娘说,安平郡王在战场上百战百胜,人送外号‘白面阎罗’,阎罗见了他都发愁,应该是很风光厉害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