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方岭的心中也泛着些淡淡的躁意,他眸子微转,轻轻的瞥了一眼冯岁岁的手腕,有浅红色的星星点点落在她白皙的腕上,看起来那样刺眼。
他十分不解,不过区区一只蝼蚁,值得她这般费尽心思,甚至于不惜的自残也要亲自惩治吗?
他能看的出来,她的摇摇欲坠,不仅仅是装出来的。
要一个庶女的命,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而她却非要这般折磨自己。
东方岭有些耐不住了,他扬起修长的颈子,露出冷冽动人的眸子,缓缓开口:“长公主何必动怒?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长公主听见这风凉话,急促的喘了两声,真想一巴掌拍飞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哥哥。
小事?
这能叫小事吗?!
这关乎她的宋元。更是和宋元的安危息息相关。
“王兄曾掌管千军万马,想必军营中少不了叛徒,既然是小事一桩,那便请王兄给本宫出个主意。”长公主没好气的说道。
这话就有点讥讽东方岭的意思了。
原来的东方岭叱咤战场,现在的东方岭却只能瘫坐在轮椅上做一个废人。
东方岭神色不清的垂下眸子,薄唇微抿,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喜怒。
“这种事不必劳烦安平郡王,小女倒是有个主意。”
众人都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子。
只见她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冯岁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爽,总之就是忍不住开口,甚至还有点想骂人的感觉。
东方岭听到她的声音,懒懒的抬了抬眸子,只看她一眼,就有些想将她揉进怀里亲上一亲的冲动。
虽然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另类。
“哦?什么主意。”长公主耷拉着眼皮。
“若真的有徇私的侍卫,想必定然是收了好处的。长公主只需要搜上一搜这些侍卫的住处,便可知晓那人是谁。”冯岁岁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不过,那样搜房也有些麻烦。长公主倒是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他还不出来认错,再搜房也不迟。”
这个法子听着可行,实则却是漏洞百出。只消动一动脑子便能想到,如果侍卫收了好处,将财宝移到了别处,或是将金银挖了坑埋起来,她总不能让长公主将公主府掘地三尺去挖银子。
她提出这个方法只不过是在攻心。
也可以俗称为碰运气。
她先提出这个搜屋的法子,让受贿的侍卫开始心慌焦虑。然后再提出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吃颗定心丸,认为自己只要说了实话就能保住性命。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怎么在这偌大的公主府,挖掘出一个受贿赂的侍卫。
长公主想也没想,点了点头道:“按她说的去做。”
长公主的话一说完,便已经有一个满头冒着虚汗的侍卫,从后排猛地扑了出来,跪倒在地上。
“长公主饶命!奴才鬼迷了心窍,公主饶命!”他狠狠的将脑袋磕在地上,一声声清脆的磕头声回荡在整个殿内。
冯岁岁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看来她运气还不错。
长公主垂下头,兴致缺缺的玩着指甲,见侍卫的头上已经见血,她才缓缓抬了抬眼皮:“谁指示的你?”
侍卫忍着额头上的疼痛,咬着牙道:“奴才只见过她一面,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清楚?呵!”她弹了弹指甲盖,轻吹了一口气:“本宫记得王兄府中有一刑房,其中一套刑法叫美人骨,把人绑在烧红的铁面上,轻轻的在上面一滚,再泼上一桶桐油,那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便能完整的剥下来。可对?”
东方岭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补充了一句:“男人的皮应当更好剥。”
侍卫当场被吓尿了裤子,他痛哭流涕的环绕四周,在看到不远处死不瞑目的红水时,大喊道:“是她!就是她!”
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冯岁岁一不小心在心里跟着侍卫的节奏唱出了声。
这侍卫真是上道,无需她引导,自己就往小五那个方向扑了。
长公主蹙眉道:“你确定是她?”
侍卫拼命的点头,眼泪鼻涕流了一嘴:“是她没错。那天就是她来找奴才,硬塞给了奴才五两黄金。奴才不愿收,她便告诉奴才只要愿意配合她,她就在事成之后嫁给奴才......”
“事成?什么事成?”长公主追问。
“她说不用奴才做什么,只需要将一个老汉放进府里就可以。奴才也没多想......求公主饶命!”
长公主瞥了一眼没气的红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小五。
死了的那个,不过是个丫鬟,若是没有主子的授意,怎么会擅作主张的跑去私通一个侍卫。
更何况,五两黄金,那可不是一个丫鬟能拿得出手的。
长公主的目光变得诡异,总归这癞皮老汉能进来公主府,都是地上那个女人一手计划的。
她不关心这女人为什么会被自己找来的老汉袭击,她只知道,这女人已经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敢买通她府里的侍卫,放进来一个嗜好男色的癞皮乞丐,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挑战她的威信?!
“呵!有意思!本宫改主意了。”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将她装在猪笼里,本宫要亲自将她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