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点了点头, 沉声应道:“小姐开口便是,南风定当竭尽全力。”
“你相助安平郡王,投靠他, 成为他的背后暗处的幕僚。”她温声开口。
南风一惊,他只当她想用他职责之便,拉拢他。却没想到, 她的本意是令他去相助安平郡王, 成为安平郡王的人。
他咬着牙思索片刻,安平郡王虽受皇上宠爱,却已然是个残疾, 而且安平郡王表现的对皇权势力完全没有一点欲望一般。便不提这个, 便是安平郡王对皇位有兴趣, 但身有残疾的人, 必定不能成为君王。
若是他跟着安平郡王, 只怕便是再也不能大展宏图......
“好,谨遵小姐之言。”南风恭敬道。
不管如何说,他有今日都是托了小姐之福, 他和老母的条命都是小姐救下的,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已然算是救命之恩了!
冯岁岁满意的笑了笑,低声嘱咐道:“一定要小心一些,明面上还是与他保持距离便是。”
南风应下,见她要走,扬声喊道:“小姐......”
她转头一笑:“嗯?”
“明日太后诞辰,小姐可会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冯岁岁眨了眨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南风应该是怕她不在,认为他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吧?
“我在。”她温和的答道,而后挥了挥手离去。
*
时间过得很快,冯岁岁又是睡了一觉好眠,翌日被映月喊醒。
“小姐,今日太后诞辰,您要穿哪套衣裙?”她一手翻开柜子,一边问道。
冯岁岁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脑子还不甚清醒,她含糊的答道:“随意,寻个喜庆的吧。”
映月闻言,从柜子中翻出一套娇嫩的粉裳,还有一套雍容大气的暗红裳裙,取出来拎到自家小姐的面前,让她挑选。
冯岁岁眯着眼睛随意的指了指,声音沙哑道:“暗红色的吧。”
虽然她如今是十八的少女,但她的心理年龄却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所以她不喜欢那些粉嫩的衣裳,倒是偏爱些大气的黑色,红色之类的衣裙。
冯岁岁在映月的侍候下套上了那一身衣裙,翠荷手脚麻利的给她挽了一个凌云髻,又给她白皙的脸上稍稍的上了一个淡妆。
这一次她没有特意丑化自己的容颜,为了表示对宴会的尊重,她还化了个淡妆。
“小姐,您好美啊......”翠荷放下手中的胭脂,惊叹出声。
就连不爱说话的映月,眸子中都全是震撼。
冯岁岁心中一乐,至于吗?
她转头看向镜子,只见那模糊的镜子中,映出了她瓷白.精致如白脂玉一般的肌肤,她的眉眼如画,樱唇半启,三千墨发被挽成了凌云髻,那发髻挽的极为高明,看起来松松散散的,将她身上的慵懒之美衬到了极致。她身穿云蚕丝水纹暗红锦裳,身上披着流光溢彩的七彩薄纱,她娇媚的眸子懒懒的望着镜子,头微微一歪,发髻上的金珰边叮当作响。
她怔怔的愣了许久,才堪堪的收回了目光。
没有想到,这个身子在她这段日子的娇养下,倒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不过是稍稍的化了个淡妆,便将她的容色衬出了十成的娇媚。
“走罢。”她淡淡出声,提醒身旁两个呆若木鸡的丫头。
“是。”两人相视而笑,面色开心。
冯岁岁出府的时候,遇见了正要上马车的镇国公,镇国公无意间扫了她一眼,谁知便是这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视线。
冯岁岁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对着镇国公稍稍的福了福身子:“父亲。”
就是这一声呼唤,将镇国公丢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又唤了回来。他神色莫名的凝视了她一眼,低声自言自语道:“越发的像了,不,这容貌比她娘还要胜过几分......”
他的声音很低,但冯岁岁还是听到了,她莞尔一笑,对着镇国公笑道:“女儿上马车了。”
镇国公恍然不知的点了点头,一直到她上了马车,他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难过。
一路上,翠荷叽叽喳喳的说着,映月偶尔的应上几句,而冯岁岁则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许是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马车才摇摇晃晃的到了皇宫。
冯岁岁脸色有些发白的被翠荷扶下了马车,她的眸中有些晶莹,倒不是她哭了,而是她刚刚睡醒打了个哈欠。
还没刚下车,便遇见了同样下马车的离王。
离王背对着她的身子,因此他并不知晓身后还有个冯岁岁。
冯岁岁对映月和翠荷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小声一些,千万不要惊动了离王。
她还没刚走出几步,便听到离王惊诧的声音:“是岁岁吗?是你吗?”
冯岁岁有些无奈,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此刻聋了!
她微微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对着离王福了福身子:“见过离王殿下。”
离王本来只是觉得身影像,待到她转过身后,见到那绝美的脸蛋时,又有些不确定了。而她对着他说‘见过离王殿下’,这说明他没有认错人......
离王怔怔的望了她许久,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艳,还有无穷无尽的悔意。
他当初为何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似的非要娶冯云云那个贱女人?害得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的错过了这般绝色的美人,还生生的将她这般身后有势力的美人越推越远......
冯岁岁可不知道就那一瞬间,离王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只是见他神色不清,似有悔意,心中不由的痛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