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贵女会这么没有尊严,他不过只是拿着剑指了指她,又没说要杀了她,便直接吓成这个鬼样子。
老大本来也只是猜测罢了,因为这些女子都穿着一样的棉麻布衣,个个长得都美若天仙似的,全是小美人。他只不过是见这两个逃跑了,便想诈一诈她们的话,看她们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此刻的画面,倒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是说北魏国的贵女千金的最有骨气吗?若是那样看来,这两人估计可能只是吸入的噬魂香比较少,又刚好有些小聪明,所以才会逃出来。
就在这时,冯岁岁抬起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她本来刚从洗心池里沐浴过,肌肤就看起来十分的水嫩光滑,再加上她楚楚动人的眸光,直接就把老大的一个汉子心都迷得醉了。
端平公主还傻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谓。她心中想道,这冯岁岁怎么这般胆小,大不了便是一死而已,至于这般丢了骨气和尊严,还跪在地上给这粗人磕头,简直是丢了北魏国的脸面!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冯岁岁,冯岁岁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红着眼眶留着一行清泪回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将端平直接看的怔住了。
冯岁岁方才的目光十分的凌厉,且夹杂着一丝复杂的命令和警告。
那眼神似乎在说,想活命便配合她。
端平身子一颤,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冯岁岁那眼神中的含义。
她也装作惧怕的样子,缓缓的将映月放在地上,自己也像是体力不支一般瘫软在地上,她声音有些凄然的啜泣道:“大老爷,您,您绕了奴婢们吧......奴婢还不想死......”
冯岁岁见她知趣,没有固执玩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心中安定了不少。
她继续泪眼汪汪的哭道:“奴婢们还没有嫁过人,求大老爷您绕了我们吧......”
那老大终究是个男人,男人的本色便是怜花惜玉。
老大被两人哭的有些烦了,心里也软了软。这两个美人长得都还不错,比他们寨子里的姑娘漂亮多了,带回去分一分当成个小妾也好的很。
他家里那个婆娘整天凶的跟母老虎一样,他也好久没享受过美人的滋味了。
这样一想,老大对着冯岁岁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刻意将声音压得柔和:“你们莫要害怕,老子又不是母大虫!”
冯岁岁见他目光中没有了方才的杀意,心中稍稍的平静了些,不管怎么说,先把命保住,接着再见机行事便是了。
老大更偏爱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他动作很温柔的的扶起她的胳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美人,你唤做什么?”他的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得意的问道。
“奴婢,奴婢唤作柳儿。”冯岁岁靠在他的怀中,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行了,以后你便跟着老子就是了,有老子在,保管你吃香喝辣的。”老大露出洁白的一口牙,哈哈作笑:“你往后便不是奴婢了,不用再自称奴婢,往后你便是老子的小妾。”
冯岁岁垂下巴掌大的小脸,面上带着死里逃生的悸动,还有些含羞带怯的妥协,令那老大看的虎躯一震,恨不得立刻将她带回去圆房。
“走吧美人,跟我回去认一认哪个是贵女。”老大在她的细腰上掐了一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冯岁岁对着身后的端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若是有机会便赶紧逃走。看起来这老大对她有意思,端平若是能逃跑也算是她没白白被占了便宜。
端平还没刚接到她的示意,老大便想起来地上还瘫着一个美人,他不大喜欢那美人的样子,他便是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的弱质美人。
“你,走在老子前面!”老大没好气道。
端平咬了咬唇,忍住了想跟他拼了的冲动。
老大喊来几个看起来健壮的汉子,将地上的翠荷和映月扛起来扔了进去。
老大让冯岁岁去指认,冯岁岁点头同意,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头一歪腿一软便装作昏迷的样子倒了过去。
老大也顾不上指认了,索性一挥手让弟兄们将地上的女子全都绑了回去。
冯岁岁被老大抱在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怀里,老大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闻着便苦涩的很,险些没把她憋得睁开了眼。
她们便被这些汉子送上了几辆马车,这些马车看起来十分的华丽,不知道是他们从哪里抢来的。
一直到她们被运上马车,都没有一个人被惊动,冯岁岁不由得怀疑起,这些人是不是将整个清远寺的和尚都迷晕过去了。
冯岁岁的待遇好一些,并没有和那些女子被扔在一起,而是跟着老大的马车,被老大安置在了他的马车里。
她躺在软垫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僵硬着身体,而老大似乎在忙着些什么,一时间也没空过来搭理她。
冯岁岁松了口气,她希望能拖一会便是一会,最好能拖到有人发现她们不见了来救她。
冯岁岁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是这么的想念东方岭。
马车走了很久,一直颠簸的很,估计走的是山路。
冯岁岁因为闭着眼,又老被一颠一颠的,没过多大会,她体内的之前余留的迷药便复发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小黑屋里,屋里黑通通的,连个窗户都没有。
冯岁岁感觉到很疲倦,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翠荷和映月怎么样了,还有端平公主也不知道如今在哪里。
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安静的靠着墙角。
门外是热闹的喊叫声,冯岁岁完全不知道时间,只知道她被无尽的黑暗所包裹住,她将脑袋垂放在双膝间,有些挫败。
冯岁岁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今日她们被绑架应该就是张聪天搞出来的事,只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临时起意,又或者是她是预谋已久。
如果只是临时起意,那这件事就一定有什么破绽,便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如果是张聪天蓄谋许久,那就棘手了许多。
冯岁岁的肚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隐隐作响。她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肚子,早知道中午便多吃些了。
毕竟是素斋,全都是素菜,吃了也不怎么顶事,没过多大会她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