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卿卿,你便安心住下吧。”他没有解释,神色认真的说道。

冯岁岁还想争辩两句,他却抬起了眸子,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低低的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空晴朗,连一片乌云都没有,她有些不解了。

接下来的几日,东方岭都忙的不见人,只有在深夜之时,他才会安静的去她的屋子,站在她的床榻前注视许久。

冯岁岁并不知情,她每日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小涵还会跑过来陪她解乏。

这一日,冯岁岁憋在府中,实在是太过无聊,她也见不到东方岭,院子里除了小涵,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她对着门外站岗的侍卫央求道:“你能不能帮我通禀一声,我想上街转转。”

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对着她恭声道:“王爷说了,这几日王妃不可出府。”

冯岁岁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里。

只待了一会,她便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气势汹汹的找到侍卫,凶狠道:“我如今是王爷的客人,又不是王爷的囚犯,王爷凭什么这么囚禁我?!”

侍卫被她的语气吓了一颤,府中谁不知道这女子是王爷的心肝,他不敢反驳,却也不敢擅自离守,只能跪在地上,恭敬的请求道:“王妃莫要为难卑职,王爷的确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不能让王妃独自出府。”

冯岁岁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也懒得为难他,气汹汹的转身回了院子。

“死东方岭!臭东方岭!我又不是你的囚犯,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恨恨的说。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时,一阵风刮过,她下意识的转身,却被一双手按住了。

她吓得险些叫出声,那双手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嘘,小点声。”

冯岁岁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原来是昊王。

“你怎么来了?”她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

“我听说你失踪了,被他找到后便关在了府中,我想来看看你。”昊王看起来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没事啦。”冯岁岁叹了口气。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不是心悦东方岭吗?”昊王挠了挠头。

冯岁岁闷闷不乐的又踢飞一块石头,她小声嘟囔道:“都怪东方岭,他都不放我出去。”

“那个啊,你别怨他,现在外面有点乱。”他解释道。

冯岁岁怔住了,她愣了一会,才问道:“乱是什么意思?”

昊王龇牙咧嘴的想了半天措辞,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要不我带你出去看一眼?”昊王咬了咬牙。

冯岁岁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会,我给东方岭留个纸条。”

说罢,她便进了屋子,找了一张纸,执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大字:昊王来寻,我出去逛逛,晚膳前回。

冯岁岁写完之后,便将纸压在了桌子上,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放在桌子上最明显。

其实她大可以不写这张纸,但她怕万一东方岭发现她不见了,怪罪于门口的侍卫,所以以防万一留一下自己的踪迹。

冯岁岁写完后,便被昊王扯着胳膊,一跃便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房顶。

一直到两人出了郡王府,都没有人发现他和她的踪影。站在冷清的大街上,她有些吃惊的问:“你的武功学了很多年吗?”

“是,我从小身子弱,父皇母后便给我寻来了云游四方的大师,教我文韬武略。我从记事起,便随着师父练武。”他随意的答道。

冯岁岁笑了笑:“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你师父。”

昊王一听她这话,脸上乐开了花:“你若是想去,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

她还是笑着,但却没有再应声。

东方岭不可能让她去的,她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罢了。

两人并肩走着,冯岁岁发觉平日里热闹的京城,如今变得冷然的很,就连出来摆摊叫卖的贩子都不在了。

而那些开店铺的,则是大门紧闭,有的还干脆落了锁。

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昊王耸了耸肩,道:“我早跟你说过,外面乱的很。最近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要是说起来,那就说来话长了!”

“别卖关子了!”她有些不高兴。

昊王见她急了,也不敢再绕圈子了,老实的说道:“整个北魏国都变天了。九皇子勾结威远将军意图造反,带兵闯入皇宫,被东方岭率兵拿下,九皇子当场自尽,将轩皇气的中了风。离王出去喝花酒,喝醉后从三楼上掉了下去,摔断了两条腿......”

冯岁岁被他所说的一个个惊天之闻吓住了,九皇子乃是除了太子和离王之外,对皇位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太子薨后,离王又失了宠,轩皇几乎已经算是默认了将皇位传给他。

再加上轩皇的身子本就因为炼丹损害了的苟延残喘,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了。但九皇子为何连区区的两三年都等不了,这么着急撩火的准备着造反?

还有张聪天,她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背后又是百年的将军世家,她完全不需要站队任何一个皇子,荣华富贵几辈子都用不完。她是脑子里有泡才会帮助九皇子去造反?

而离王就更离谱了,原书中曾写过,说离王对于女色最是自制,不要提喝花酒了。更何况她记得原书中描述过离王的酒量,虽然抵不上千杯不醉,喝了百十来杯的也没问题。离王是喝了多少,才能弄三楼摔下去?

冯岁岁越想越诡异,她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善。

看起来,东方岭要血洗整个北魏国的皇室了。

“对了,今日午时街头菜市场上,张家人会被当众处决,斩立决。”昊王想起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嘴中一声叹息:“不知这威远将军怎地想的,竟如此想不开,连累了张家这一大百年世家的家族,如今被砍头的砍头,被流放的流放。”

冯岁岁神色不清的应了一声,她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在街上四处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