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解天辉的事,我们别瞎猜,他托付我们办的事,也做完了,现在我们该干嘛?”宫爵问。
“碣石宫虽然坍塌了,可事情并没有完,碣石宫不过是为了藏匿一个地名而建,如今我们已经知道这地方在哪儿。”我深思熟虑说。
“你想找神庙?”宫爵从被窝里爬起来。
“那里面可安息着十二祖神,你自己也说过,那些神一旦被唤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们也不清楚。”田鸡也大吃一惊。
“和氏璧和随侯珠都没有在咱们手中,咱们唤醒神?”我眉头紧皱沉稳说。“解天辉曾经提到过我父亲,似乎他和神庙也有关系,解天辉说过,我想解开答案,就必须去神庙。”
可惜解天辉自始至终都没告诉我,他是怎么会知道我父亲,忽然发现身边这些人,甚至比我还了解父亲。
一个本来应该死在万象神宫,又出现在核爆靶心,然后我亲眼目睹被人枪杀,一个死了三次的人,父亲留给我的谜,越来越离奇诡异,我答应叶九卿追查月宫九龙舫的下落,初衷也是为了父亲。
既然解天辉说的很清楚,所有的答案都在神庙,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那个地方。
“你父亲的身份不简单,117局的一号首长,说起来他应该是军方的人,不如查查你父亲的背景,或许能知道些什么。”田鸡说。
“哪儿有你说的这样简单,117局那么神秘,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何况117局所接触到的事情,都事关重大,一直隐瞒到现在也没公布,就我们几个人,能查到什么。”我叹口气说。
“117局再神秘,也是军方的机构,我倒是有办法或许能查到。”田鸡说。
“你有什么办法?”我和宫爵问。
“我在金陵有一个战友,转业后在军史研究所,那里有所有军队和机构的详细档案,刚巧我和这个战友关系不错,或许他能帮上忙,指不定那些档案中,就有关于117局的记载。”
第289章 十里秦淮
身上的衣服还是去碣石宫那套,离开的辽东的时候仓促,衣服也没换过,到现在衣衫褴褛,站在大街上,我们三人和乞丐无异,在军史研究所门外等了好久,才看见一个穿军装,器宇轩昂的军人走出来。
田鸡迎上去,脸上堆满开心的笑意:“方子,现在见你可真不容易。”
叫方子的人愣是没动,有些吃惊的打量田鸡好半天,才吃惊的张开嘴:“田器?你还活着?”
“你这是什么话,好几年没见,就那么巴不得我死了。”
“真是你啊。”方子一把抱住田器,笑的合不拢嘴。
“别站这儿说,找个地,给我弄点吃的。”田鸡说。
路上田鸡给我们解释,方子名叫乔方,田鸡当兵那会,他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乔方为人豪爽,身上有军人的秉性,说来了金陵,吃喝算他的,当是尽地主之谊。
方子带我们去秦淮河边的酒楼,透过临河的窗户能看见下面十里河道,十里秦淮尤其在明代是鼎盛时期,从书中只言片语的记载中可以勾画出当年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如梦如幻的景象。
如今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两岸在灯火的辉映下五光十色,船过静水在后面荡起长长的涟漪,时时有断断续续的江南小调传来。
这里虽不及当年的繁华和香艳,不过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多少还能感受到这一水秦淮,美人在怀,丝竹犹耳昼夜笙歌的奢华。
良辰美景根本比不上面前一桌的菜肴,从辽东到金陵,田鸡洒脱,整整一包宝石和价值连城的太阿剑都用来陪葬,如今我们身无分文,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当着方子的面,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着菜,方子估计都被我们三人这阵仗给吓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逃荒。
“你们,你们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方子摸出烟盒问。
“别问了,再来盘牛肉锅贴。”田鸡嘴里塞满菜,含糊不清说。“再要一碗鸭血粉丝。”
方子点菜回来,点燃烟也不动筷,秦淮小吃堪称一绝,讲究的就是精细,得慢慢品,我们这样的吃法的确有些大煞风景。
“你爸可是到处找你,所有的战友全都打听了一遍,我们都当你出了什么事。”方子一本正经问。“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着离家出走?”
田鸡一愣,放下手里的蒸儿糕,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老爷子连你这儿也找了?”
“废话,咱什么关系,你不见了,你爸当然得来问我。”方子给我们倒上酒,盯着田鸡说。“这事不是我说你,你爸过寿,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露个面,我去的时候,你爸那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啊。”
“还说什么没?”田鸡问。
“说是让咱们战友,若是瞧见你,三件事。”方子比出三个指头,乐呵的笑起来。“你爸可发了话,还认他这个叔,见到你就帮他做三件事。”
“啥事?”
“第一,不能给你钱。”
“瞧把他能的,离开他,我就赚不到钱似的。”田鸡不屑一顾。“还有呢?”
“不能收留你,一口饭也不能给你。”方子越说越笑的开心。
“他就是瞧不起我,以为没有他,我连一口饭都吃不上……”田鸡得意洋洋说到一半,看看满桌的菜,尬尴的苦笑。“这是意外,真是意外,我本来可以富甲天下的,结果吧……算了,我的命。”
“第三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让我们见到他,要么把他给押回去,要么就打死。”方子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你爸可说了,打死了你算他的,哈哈哈。”
“完了!”田鸡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我们吃惊的问。
“我干的事,多半是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了,就他那性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盗……挖红薯。”田鸡焦头烂额说。“指不定老爷子真的弄死我才甘心。”
“你爸干嘛的啊?一直都没问过你,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这么怕你爸?”宫爵问。
“你们不知道他爸是谁?”方子的表情比我们还吃惊,就好像,不认识田鸡的爸,是一件很震惊的事。
我们茫然的摇头,田鸡神情闪烁,似乎不愿意提及他家里的事,岔开话题,一本正经对方子说:“来见你一次不容易,帮我一个忙。”
方子二话没说,从身上掏出钱包,除了证件以外,所有的钱全推到田鸡面前:“身上就带了这么多,待会跟我回去,要多少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