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说的有道理,巫蛊王当时的地位是神赐予的,没有神他什么都不是,背叛神并不会让其得到权力,反而会失去他拥有的一切,可见巫蛊王这么做完全是铤而走险。”宫爵沉思片刻说。“但也由此可以看出,支撑巫蛊王背叛神的原因,甚至远远超过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因此巫蛊王才会不惜一切,明目张胆背叛神。”
“既然离开祖神,他什么都不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巫蛊王孤注一掷呢?”叶九卿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或许和祖神在魔国创造异巫有关。”我若有所思说。
“大祭司,巫蛊王从魔国带走异巫后,他都干了什么?”薛心柔问。
大祭司举起手里的古书,不屑一顾的冷笑,告诉我们,巫蛊王在得到异巫后,想方设法研究这些神的杰作,他虽然没有神的能力,可毕竟见识过神创造异巫的过程,因此还是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而最终创造出龙蛊和麒麟蛊,这两个蛊物虽然不是异巫,但也是最接近异巫的东西,作为一个普通的凡人,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
而最成功的莫过于麒麟蛊,这种蛊毒几乎集合了异巫所有的特点和能力,有自愈、再生和分裂以及无坚可摧,同时麒麟蛊还拥有无人可解的剧毒,这样令人谈虎色变的东西,谁掌握在手无疑能会让任何人惧怕。
而且麒麟蛊的攻击性极强,祖神在魔国消失以后,九黎后裔根本没有谁能与其争锋,加之异巫只有神能创造,很多九黎后裔都相信巫蛊王是新神。
特别是一些居心叵测的苗人,妄想窥探异巫的秘密,因此死心塌地追随其左右,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得到很多信徒,并且被称为巫蛊王。
为了让信徒坚信自己是神,而且还是能取代祖神的新神,巫蛊王把制蛊的办法教给信徒,也就是如今在苗疆盛行的蛊术。
“但是绝大多数重要的蛊毒,比如这本古书中所记载的禁蛊,只有极为少数的阴巫才掌握,那是九黎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期,就连后来的祭司也对巫蛊王深信不疑,几千年对祖神的信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中断。”大祭司神情黯然叹息一声。
“难怪在雷山的古墓中,竟然还会供奉着巫蛊王,甚至和十二祖神相提并论,看起来古墓中的祭司也是巫蛊物的信徒。”我身边冰冷自言自语。
“那也说不通啊,十二祖神曾经缔造过九黎人的辉煌,就连九黎人心目中的远祖蚩尤,在祖神面前都会卑微的膜拜,我不相信靠几条奇形怪状的虫子,巫蛊王能颠覆九黎后裔几千年的信仰。”薛心柔疑惑不解问。
“不是颠覆,是偷梁换柱混淆视听。”大祭司摇摇头说。
“他都背叛了祖神,这还不叫颠覆?”我一直在压制心中莫名的火气。
大祭司估计是听出我话语中的愤怒,刚抬起的头立刻又埋下,怯生生对我们说,几千年的信仰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取代,更不可能被替代,巫蛊王若是想要抹去祖神的存在,势必要抹去蚩尤。
巫蛊王明明知道蚩尤并非九黎人的远祖,而是祖神创造出来的异巫,可巫蛊王却并没有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但这也是巫蛊王最狡黠的地方。
九黎人没有见过真正的祖神,只知道三眼麒麟是祖神的标志,而巫蛊王创造出麒麟蛊,并且用骷髅麒麟作为新的图腾,此举并不是想要取代祖神,而是利用祖神在九黎人心目中的威望,让巫蛊王具有了神性。
渐渐在潜移默化中,信徒认为在祖神消失后,巫蛊王就是祖神的延续。
第472章 幽都祭坛
我从大祭司手中要过古书,漫不经心翻看几页后,丢入到火盆中,看着火势把古书烧成灰烬。
“明明就是凡夫俗子,还妄想和神比肩,终究还是痴人说梦,就靠这些把戏蛊惑人心,一个跳梁小丑竟然胆敢自诩为王。”
“也,也不是”大祭司埋头怯生生说。
“怎么?连你堂堂大祭司,也信妖言惑众的巫蛊王?”我盯着他冷冷问。
“当然不信,可是”大祭司头埋的更低,声音惜若蚊吟。“可是在巫蛊王统治九黎后裔的时期,就连祭司对其也深信不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据说巫蛊王可以和神沟通,代替神传达神旨。”大祭司说。
“祖神在魔国出现的时间并不长,既然祖神突然销声敛迹,巫蛊王还怎么和神沟通?”宫爵大吃一惊问。
“这也是巫蛊王能统治九黎后裔的原因,而且从流传下来的记载看,巫蛊物还真具有这样的能力。”
“笑话,他都胆敢背叛祖神,亵渎神的人居然胆敢说传递神旨,你们到底是有多没脑子?”我勃然大怒问。
“你最近干嘛老是因为这个发火,你现在是知道巫蛊王渎神和背叛,可当时的九黎后裔并不清楚啊。”宫爵拉了拉我衣角,让我不要急躁,然后问大祭司。“是什么原因,让九黎后裔相信巫蛊王具有和神沟通的能力?”
“巫蛊王在传递神旨的时候,神的声音就会响起,但绝对不是巫蛊王所说,冥冥之中当着所有信徒的面,那声音犹如凭空传来。”大祭司回答。
“是不是那声音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但却无法知道声音的来源?”我大吃一惊问。
“对,就是这样的,像是神的低吟,肃穆而庄严,那绝对不能是可以弄虚作假的,而且每一次巫蛊王传递神旨,都是在幽都祭坛,那是一处很空旷的地方,神的声音回荡在祭坛中。”
“幽都祭坛?是,是什么地方?”叶九卿问。
“不知道,据说在巫蛊王鼎盛的时期,他有一处被信徒修建的祭坛,巫蛊王终年居住在幽都之中,但他从不接受信徒的膜拜和朝圣,只会在需要传递神旨的时候,才会召集信徒前往。”大祭司摇摇头回答。
我眉头皱的更紧,嘴角蠕动一下:“难道,难道巫蛊王真能和神沟通”
“你之前不是对巫蛊王一直都嗤之以鼻吗,怎么突然也相信有这事啊?”其他人全都吃惊看着我。
他们其实也应该吃惊的,只不过他们失去了关于祖神之殿所有的记忆,在我们得知祖神之殿的存在时,曾经到过一个九黎后裔的寨子,在那里我们见到一位满头白发,身着大红袍,一手拿着铜铃,一手拿柳巾,嘴里念念有词的老人。
后来才知道,那位老人同样也是祭司,我到现在还能记得他的样子,当他抬起头那刻,摇曳的火光中,我看见老人那张布满沟渠皱纹的脸,似乎每一道里面都蓄满了神秘。
火光里老人的两眼透出令人胆寒的苍白,完全看不到瞳孔,像是一层白膜覆盖在上面,在他身后的鬼神映衬下,整个房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我们就是从这位祭司的口中得知到关于祖神之殿的线索,但是在追问祖神之殿下来的时候,这位祭司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们。
他的骨子里和眼前的大祭司一样,有着九黎人百折不屈的意志以及对炎黄子孙的仇视,当时知道从他嘴里再问不出什么,可就在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
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高亢低沉的声音,我现在对当时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当那声音响起的那刻,盘坐在地上的祭司顿时脸色大变,恭敬的跪拜在身后的木桩上,样子虔诚而卑微,头重重磕碰在地上。
那回荡在房间里的声音厚重深沉,但我确定并不是房间里的人嘴里发出来的,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有人装神弄鬼,冲到屋外查看,发现四周都是一览无余的矮坡,月色下我们可以确定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
声音就是从屋里发出,可我们惊讶的返回时,所有人的嘴都是紧闭,可那声音依旧没有停止。
红袍祭司谦卑的膜拜木桩,上面凶神恶煞的鬼神怒目圆瞪,威严肃穆的俯视着房间里所有人。
宫爵最开始还以为木桩里有人,但后来宫爵确定那木桩是由一整颗大树雕刻而成,但宽度绝对藏匿不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