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房间, 只得委屈了她和周树, 花儿一个房间来住,也真是累极了, 顾不得李德怎么个冷淡模样,张良娣倒在床上,就剩下哼哼了。
徐良玉站了床边看着她,无比的惋惜。
可惜了这样执着的一个人,从青葱少女开始, 就一直用尽手段要留在他身边。
安顿好了周树和花儿在外面的榻上,也都给铺了被褥,这才回了这边大屋来,李德坐在桌边也换着药布,大夫带着药童给他上着药,瞥着她回来了,对她招了招手。
她才给张良娣挑了水泡,心情不佳,先是洗了手,才慢慢踱步踱了他的身边来,窗外月朗星稀,微风徐徐,李德似乎没有受到半分影响,还来拉她的手腕,被他一把甩开。
老大夫给李德包扎好了药布,起身叹息:“殿下这伤口又是挣开了,这些日子要多多静养,少不得注意些。”
李德嗯了声,荣生在旁忙是打岔给打了走去。
换好了药布,大夫带着药童先下去了,荣生也忙去打热水了,徐良玉在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也到床边去铺了被,放下了幔帐,才回了他的面前。
她有点头疼,神色淡淡的:“今天晚上我和青萝去挤一挤,殿下早点歇下吧。”
不过才抱了包袱要走,走了桌边被他一把拉住了:“这是怎么了?说明天就走了,今晚儿还要与本王生分,又恼了什么?嗯?”
她的确是有点恼,徐良玉回眸,落落站在他的面前:“张良娣不远万里来寻殿下,殿下心底就半分涟漪没有么?人心怎能这般凉薄,我都要看不过去了。”
他眸色漆黑,也是怔住:“临出长安之前,早已将她安顿好了,这会儿是本王让她来的?她吃的苦本王还要去体会她去?那她曾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雍王府不缺她一个人,也不多她一个人,本王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若非有救命之恩顶着,早就撵走了去!”
徐良玉也知自己生出来的恼意,在他面前发泄不是道理。
听见他这番话说出来,也是叹了口气,向前两步,忙是依偎了他的怀里:“我也知道这不怪你,但是我突然觉得,她太可悲了,假若我与殿下一起,会不会也有一日,我这般记挂殿下,而殿下会将我抛之脑后呢。”
他垂眸,将人往自己怀里紧紧带了带:“本王向来是非分明,若你真心,本王怎会弃你。”
这话说得分明也意有所指,她抵着他的额头,撇下小心思,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面:“那,今天晚上,我与殿下说说话,殿下多多记着我的好,日后万一有一日,看见我都心生厌烦时候,就多想想我迁就殿下时候,好不好?”
她故意嗔着 ,逗得他失笑。
一夜无梦,倒也安生,一早早早起来,李德已经不在身边了,徐良玉洗漱一番,又换了少年服饰,简单绾了头发,也没擦什么粉,这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赶得也巧,对面的房门也开了,张良娣也站在门口。
许久没见过她了,她黑了些,此时手里牵了一个小不点,正是笑意满满的。
徐良玉怔了下,周树在院子里叫了她一声:“阿姐,今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是吗?”
她嗯了声,忙叫了青萝去打听,昨天晚上李德已经吩咐下去了,让连夜查探周树家人,估计一早也该有消息了,她快步走下石阶,对周树招了招手。
他腿也伤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跳了她的面前来。
徐良玉摸了摸他的小脸,笑道:“好孩子,一会找到你们耶娘了,就让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