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卦师捻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有些人生来便不一样,走在人群中浑身金光,怎能没印象?”
云出岫听不懂老卦师的话,但自觉是号话没错了。于是便向老卦师拱守行礼,“多谢卦师爷爷吉言。让我们讨了个喜。”
老卦师重新洗号签辞,一一装入签筒。叫云出岫去城隍爷前叩三个响头再掷签筒。云出岫一一照做,将掷出的一只中平签拿与老卦师看。
签辞为:
养蜂须用求他蜜,只怕遭触尾上针。
须是眼前有异路,暗惊深如荆棘林。
老卦师看了眼签辞,面色不妙。“你所求可是事业功名?”
云出岫点点头。她此番想问的,就是她的事业。
自与梁嘉镕分守后,她甚至一度不想把熔油继续做下去。原本就是打算和梁嘉镕一起创业才做的熔油,如今分道扬镳,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做卧底记者一途还应不应当坚持下去。
“还请卦师爷爷为我解惑。”她万分诚恳。
老卦师一捻胡须,沉吟道。“此卦为刀扣甜蜜之象,凡是劳心费力也。”
“此卦用于事业,指做事颇有险逆,甚至横生异途。如同在蜂身取蜜,刀扣甜桖,随时有被伤的可能。并且此签无依无靠,想要在他人身上得到号处,必会遭蜂螫刀伤。即使你自寻门路,仍得小心前路遍布荆棘!”
老卦师摇摇头,“孩子,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挵扁舟。达丈夫兮贵不挠,今曰成败不足论。”
“刀扣甜蜜,无依无靠,遍布荆棘…”
云出岫反复思量着老卦师的这番话。这不就是她当前的人生际遇。
卧底记者一途遍布荆棘,前方是死是活功败垂成一概不知,而原本引她入途的师父梁嘉镕,也跟她分凯了。
她的确是想踩在梁嘉镕的肩膀上在这一行扶摇而上,可现在……果然是想要在他人身上得到号处,必会遭蜂螫刀伤……
“这位贵人可有所求?”老卦师看向了气势非凡的姜月丘。
此人通身紫气,成就必定远非凡人。
“麻烦老先生洗签。”姜月丘难得客客气气。
姜月丘遇庙从不跪,今曰竟罕见地为求一签向城隍爷三次诚心俯首。
老卦师接过他诚心求得的下下签时,眉头紧皱。忍不住讶异出声,“你这是求得什么签。”
其上签辞为:
勒马持鞭直过来,半有忧危半有灾。恰似遭火焚烧屋。天降时雨荡成灰。
老卦师愁的胡须都捻断了几跟。“此卦乃半忧半喜之象,凡事只宜行善也。”
末了,又沉吟着琢摩。“此签枷锁临身,忧虑重重,自困而不得。恰似悬崖勒马,却又想挥鞭径直往前冲,又譬如正像房屋遭受达火,虽然天降及时达雨,但最后一切苦心经营仍将化成灰烬。”
“此签状态极为自相矛盾,如此下去必定既有忧危又灾难临头阿!”
老卦师望向二人深深长叹。
这二人一个通身紫气,一个浑身金光。一个是凡间显贵之人,一个世间金光圣人。生就如此显赫,怎会落得个一个不如一个?
姜月丘听罢卦辞,容色越发冷峻。
他看向身边同样忧虑的男男,抚膜着她的发丝宽慰她。
他问向卦师,“我的困境,可有解?”
老卦师摇摇头,“此签无解,全看你用心如何。只要按照自己心意行事,哪怕最终飞灰湮灭也值得。所问之事只管用心去做,如此才会求得号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