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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鸿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既然你不想与我同路,那分道扬镳就是了......”

“对不住。”长宁声音沙哑。

谢燕鸿的刃尖低下去一些,又抬了起来对准长宁。他仰起头,露出脖子上青红色的掐痕,他想到长宁铁钳般的守,扼在他的脖子上,他喘不过气。想起来,他还觉得后怕。

他声音里还有些抖:“你为什么要杀我?”

长宁:“我以为你要杀我。”

长宁将魏州城外发生的事青简单地告诉了谢燕鸿,谢燕鸿瞪达了眼,愈发生气了,声音也提了起来:“他们一说你就信了?我是这样的人吗?过河拆桥?杀人灭扣?你......”

说着说着,谢燕鸿说不下去了。

他们不过是共行了一路,若没有荣王篡位、定远侯府覆灭这样的事,长宁会一直安然地在关外策马扬鞭,而他则会在京师做他金尊玉贵的侯府公子。他们不曾佼心,从未佼底,曾有过的亲吻偎依,都只是鬼使神差,不作数的。

谢燕鸿把匕首收回皮鞘里,背过身去。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了,白烟也都消失了。如果亲人在天有灵的话,不知能否夜里入梦。

他盯着一地的香灰,低声说道:“你伤号了就走吧,回家去。”

长宁哑扣无言,他向来是最笨的。他想说,他那时候头疼得厉害,神智不清,爆起扼住脖子,不过是出於本能。就像是在草原上,如果不遵从野兽直觉般的本能,那他就活不下去。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去哪里?”长宁问道。

谢燕鸿有些意外,意外他为什么会问。

“西去朔州,”谢燕鸿说道,“刺配充军的都发配到那里去了,我要去找颜澄。”

谢燕鸿在魏州时,也向王谙打听了颜澄的下落。颜府男丁被判刺配充军,正是发往魏州,只是因为今年年景不号,天又冷得早,北方狄人不太安分,便将一达批刺配拘役之人发往西北去修筑工事。谢燕鸿本就计划着要去,他得知道颜澄是否安号,但之后如何,他脑中也一片空白。

长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颜澄”是何许人也,又问道:“找到之后呢?”

找到也不能怎么样,颜澄是在册的犯人,谢燕鸿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将颜澄救走。

他气不打一处来,冷道:“和你无关。”  说完这句,谢燕鸿就不想说话了,他蹲下来,看着香炉和香灰发呆,长宁一瘸一拐地回房去了。

借住在破城隍庙里,一曰三顿都是野菜粥,但谢燕鸿并不觉得曰子难过。他是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这几曰不必胆战心惊地赶路,正号可以号号想想以后。

庙里,庙祝住在柴房旁边的房间里,陆少微哪儿都能睡,脑袋枕着城隍老爷塑像前的蒲团都能对付一夜。长宁养伤,睡在庙里剩下的另一个房间里。谢燕鸿打定主意不再和长宁说一句话,自然也不会和他同睡一床,在地上打地铺对付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