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伪装的再好苏夏也能够听出她语气里的不甘心,看样子两人身份的改变让她很不适应。
苏夏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她,随后温和一笑,“是蔷薇啊,差点没认出来,一段时间不见,你可是清减了不少。”
蔷薇垂下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声音低低的传来,“希望县主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允许奴婢与您说几句话,奴婢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没有对苏夏的话语做出言语回应,却点出了苏夏之前的身份。
苏夏不在意的一笑,见她这般执着便笑着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两人虽然一个亭子里面,一个亭子外面,但并不会影响说话。
蔷薇有些不满,抬头看了苏夏一眼,紧抿着唇,压抑着什么似的,最后坚定的道:“是关于你之前落水之事。”
她话音一落苏夏便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她落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她心中本就有数,杜鹃是直接执行人,可是里面少不了蔷薇的影子,真要说起来的话,蔷薇有着引诱教唆杜鹃犯罪的嫌疑,她的责任反而更大。
现在她到自己跟前跟自己说关于她落水的事情,想要亲自认罪?怎么看着都不大可能,那便剩下一种可能,揭露杜鹃的行为。
可是杜鹃已经葬身那片她亲手放的火海里,下场如此凄惨,也算是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无论之前做过什么,人都已经死了,再抓着不放还有什么意义?
由此可以看出蔷薇果真够自私够凉薄,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连一个死人都要利用,她可不认为蔷薇是因为自己内心受到煎熬才说出真相,来见她无非是有求于她。
可是苏夏却不想听,面上神情不变的笑着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说了,我落水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当初没有追寻所谓的真相,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又何必徒增烦忧?”说着看向蔷薇,“你说是么?”
蔷薇脸上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低着头,含着小心的问道:“您这是怪我当时没说出来么?”随后抬头看向苏夏,有些委屈的道:“我当时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后来无意中得知,那个时候想要告诉你,可一直没有机会。”
苏夏嘲讽一笑,果然,真是装的一手好无辜,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既然如此那年便说吧。”还是没有屏退众人的意思。
蔷薇见她是铁了心的不想与自己单独说话,心中恼恨却也无奈,最后一咬牙直直的看着苏夏,“你不想知道原因么?我可是知道原因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相信许多人都很想知道原因。”她说着眼神便看向二房的方向,已然带上了威胁。
苏夏眼神一凛,终于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原因?呵,无非便是嫉妒,可为何嫉妒就大有文章了,回想了一番苏夏确定原身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旁人,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被蔷薇看出来了而已,没有留下实质性的把柄。
可是名声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是不需要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有人愿意说便有人愿意去听,去传。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恶劣,很多时候即使是知道事实也许并非如此,可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全不会去考虑那样的事情会给当事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和影响,他们只管自己说痛快了,听痛快了,把旁人的痛苦当成自己茶余饭后的谈资来愉悦自己。
想到这些她立刻便明白了蔷薇的目的,她如今过的不好,可以说是很不好,所以豁出去来找自己,自认为抓住了自己一个很大的把柄,无非便是想要以此来威胁自己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苏夏和沈蓝双之间有嫌隙,如若苏夏不予理会,一气之下也许她会去找沈蓝双,把这个所谓的把柄递到一个对苏夏有敌意的人手中。
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苏夏玩味一笑,摆摆手让青梅等人退下,“让她上前说话,你们在外面守着便是。”
青梅便立刻退到一旁让开拦住蔷薇的路,蔷薇神情有些得意,冷冷的看了青梅一眼,然后昂着头进了亭子。
其他人在距离亭子一段距离的位置等着,能够看清楚亭子里发生的事情却保证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听不见声音眼睛便一直盯着亭子里的人不放,生怕蔷薇会对苏夏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
苏夏坐在亭子里悠然的喝茶,一点也没有被人威胁的紧张焦躁,淡淡的看了蔷薇一眼,“想说什么便说吧,费这般多心思想要见到我,也是难为你了。”
这个时候蔷薇也不再伪装,反正从她决定要来找苏夏开始便有着撕破脸皮的打算,当然能够不树敌便达成目标是最好,可惜苏夏刚才的态度表明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以只能揭开了说。
不知道苏夏是何时开始怀疑自己的,蔷薇自认自己伪装的挺好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苏夏的态度却告诉她在她面前自己无所遁形,这多多少少让她心中有些惊慌,不知道苏夏知道了多少。
不过她到底还是抱有一定的侥幸,于是便开始诉苦,“我只是想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能够做到,我的处境如何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我是真的没法子才来找你的……”
她的诉苦还没说完便被苏夏给打断,放下杯子用帕子擦擦手,“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我落水的事情相信你比谁都清楚,一个要致我于死地的人,我还真是找不到帮你的理由,要不,你帮我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