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咬牙走下去。
柴东想着,就慢慢的闭上了眼。
这一晚,夫妻俩是怀着满腔的心事睡去的。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闹得太晚,又心事重重的缘故,他们晚上睡得不大好,因此导致第二天一早他们起晚了。
不过好在是大年初一。按照规矩,他们应该在家中拜会长辈才对。可是现在他们远在京城,根本没有长辈可拜。春枝就和柴东两个人遥遥的向着三江省所在的地方磕了三个头,就当做是给王氏拜年、也给柴东故去的爹娘祭拜了。
楚旭倒是精神不错。今早吃完饭,他就溜达了出去。
等到晌午时分,他兴冲冲的回来了。
“表姑爷爷,表姑奶奶,大事啊,外头出大事了!”他跑到柴东跟前,扯着嗓子大叫。
柴东今天精神不大好。被他这么吵着闹着,他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他连忙揉揉太阳穴。“有事说事,少扯那些没用的!”
楚旭就吐吐舌头。“好吧,就是昨晚上那辆想要撞上咱们的马车,你们还记得吧?我刚才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听到了,说是马车昨晚上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收走了。大过年的街上出了这事,可是叫百姓们好一通人心惶惶呢!不过说起来,这京城的确是比三江省更热闹。大年初一,三江省就算省城里肯定也没多少人了,这京城的茶馆酒肆里却还有好多人。我进去坐了会,就听到说书的人正在说那件事呢!他们消息也够敏锐的,昨晚上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已经被变成故事给人说了!”
他一个在省城里长大的人,以前也曾洋洋自得,觉得很了不起。可是这次来京城转了几圈后,他是彻底的尾巴抖不起来了。
和京城一比,三江省果然就是个乡下地方!他也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柴东却从他的絮絮叨叨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你是说,那件事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还被说书人在茶馆酒肆里大说特说?”他连忙问道。
楚旭忙不迭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柴东顿时眉梢一挑。“那还真是有点意思。”
“可不是吗?”楚旭也跟着点头,“按理说,大年三十的晚上,有人喝醉了酒出外纵马然后出事,这也不是没有的事。京城百姓们见多识广,应该早习惯了才对。可是为什么说书人要把这些故事搬出来讲?而且我跟你说……”
他悄悄凑到柴东身边,压低了嗓音说道:“我换了好几个地方听了一耳朵,发现那些人对昨晚上的细节了解得还真清楚。就连马是怎么死的,还有马车怎么个碎法,都说得分毫不差。对了,那车堆里果然还埋着一个人。据说,他本来都已经跳车保命了,结果谁知道运气不好,他刚跳下去,马车就压了下来,生生把他给压死了!你说这人惨不惨?”
“很惨。”柴东颔首。
“可不是吗?太惨了!”楚旭连连点头,“你说这个人,既然都能赶那么快的马,他怎么就没想到他跳车之后会发生的那些事?结果现在好了,人就这么死了,尸首也被五成兵马司给抬了回去。因为出了人命案,这事他们都管不了,只能请了京兆尹出来。如今官府的人正在挨家挨户的盘问,想找出这个人的身份呢!”
“是吗?大过年的,可真是辛苦他们了。”柴东嘴角一勾,轻声细语的说着。
楚旭又点点头,他就斜眼看着柴东。“表姑爷爷,你说,梁王殿下说的会给咱们一个交代,是不是就是这个交代?”
“想知道?”柴东也斜眼回过去。
楚旭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