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的高度已经降到了十几米,可以听到下方河道哗啦啦的水流声。
路昭又看了一下地图,“学长,晚上过河太危险了,我们明天再走吧。”
“好。”冀恒说:“那就找个地方宿营吧。”
这一带地形复杂,也没什么合适的地方,最后他们选了两块岩石的夹角。
担心灯光会引来一些夜行动物,路昭没有拿出照明设备,两人摸黑吃完了最后的食物。
野外露营是不可能两人同时休息了,因为要留一人值夜。冀恒坚持要先来,所以路昭就去睡了。
冀恒自认为身体素质比路昭好多了,所以并未打算下半夜和路昭换班,但是时间一到,路昭自己醒了。
“学长,我们换一下。”路昭从那个临时小窝里爬出来。
“你怎么会醒?”冀恒问。
“我在手环设了提醒啊。”路昭爬到冀恒身边,“学长你去休息吧。”
“我不困,你再睡一会儿。”
“学长,我们说好的。”
路昭不同意,冀恒只能去睡觉,他躺在路昭刚刚睡过的地方,察觉毯子下还留着对方的体温。
很温暖。
冀恒没想到自己很快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翻身坐起,他看到路昭靠在岩石边,正认真的拿着把野营刀在削树枝。
“路昭,你做什么?”冀恒走过去问。
“做点工具。”此时路昭右手拿刀,左手拿树枝,听到冀恒的声音就把右手放下,左手直握着树枝向旁边一刺。
这根树枝直径大概四五厘米,又长又直,被路昭这么拿着,就仿佛和他的手臂融为一体,延伸出了一道锐利的锋芒。
“学长,你身上有武器吗?”路昭问。
“嗯,有的——”冀恒伸手去摸作战服裤腿上的口袋,抽出了一把匕首,他蓦然怔愣了一下,又转头去看路昭的左手。
手里的这把匕首曾经穿透过路昭的手掌。
然而路昭的左手背上并没有什么疤痕,因为经过治疗,一般的外伤都不会留下痕迹。
“学长你只有匕首啊?”路昭把那根树枝递过来,“这个也拿着吧。”
冀恒反应慢半拍地接过了树枝,呆呆看着路昭利索的收拾了物品,背上了行军包,对着他说:“学长,我们走吧。”
路昭手里拿着另一根树枝,敏捷地从峡谷的斜坡上跳跃而下,到了底部河滩发现冀恒没跟着,又抬头向上招手,“学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