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傅子越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站在原地没动。

盛林这才急了,“傻站着干嘛,你上来啊。”

傅子越习惯性听他的,走进电梯,随后经纪人和助理也上来,傅子越没让他们按楼层,只是问:“你不出去?”

“这么晚了,我出去干什么?”盛林伸手按了关门,然后按了楼层。

……这不该是我问你的吗?

傅子越腹诽,脸上丝毫没表露。

他低头看了眼盛林,两人目光再次交错,居然都本能地避开了。

盛林倒是没什么,仰头盯着电梯上方的数字,沉默不言,反而是傅子越霎时间便有些后悔。

两人争执本就是因他而起,盛林于情,是一番好心为他赶来剧组;于理,又是为他争取到如今资源的人。

不管两人有怎样的分歧,既然问题解决,傅子越都该主动给盛林递一个台阶,两人才能彼此都走下来。

哪怕盛林这会出去是已经有了其他想找的人,傅子越也依然认为自己欠对方一声抱歉。

他转回目光,凝视着盛林背影,试图要说些什么。

可盛林梗着脖子不动,连个眼神都不再给他,俨然是不愿对话。

电梯转瞬停在两人所住的楼层,电梯门“滴”的一声打开,盛林片刻不停地拔步走了出去。

傅子越顾不上胃中暗痛,紧走两步追了上去,“木木。”

盛林没理他,低着头往前走,傅子越追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去盛林房间的方向?

再一抬头,两人已经站到了傅子越的房间门口。

盛林瞪他,小声抱怨:“怎么病傻了?开门啊!”

语气里俨然还带着情绪。

傅子越没说什么,低头掏出房卡刷开门。

盛林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没等傅子越说话就往沙发上一瘫,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怎么回来了?我还想去医院找你呢。”

傅子越关门的动作一顿,侧身望向盛林:“你是要来找我?”

盛林戾气未散,他不爽道:“不然呢?这么晚了,我特地收拾好能去干啥?”

傅子越意外,但很痛快地低头认错:“抱歉木木,我不知道,是我误会了。”

傅子越的态度一软下来,盛林反倒不知该怎么发脾气了。

他尴尬地避开傅子越认真的目光,扭开头扫视一圈,想喝水,下意识想要支使傅子越,可刚开口,见傅子越脸色不佳,便把话又硬给吞了回去,自己起身去冰箱开了瓶可乐,还主动问傅子越:“喝热水吗?我给你烧点。”

“别麻烦了木木,不用管我。”

他这么说,盛林偏偏不听,还是拧开了两瓶纯净水倒进烧水壶里,按下了开关。

傅子越大半天没进食,整个人都有点没力气,心里不想让盛林忙活,这会坐下又确实没劲起来了,只能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来医院找我做什么?有事吗?”

“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谢舜云,他说可以配合剧组补拍,之后应该不需要你赶进度了,我就想去医院告诉你来着。”

“这种事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傅子越笑,“不过卢原也来医院和我说了,谢谢你,还替我惦记着。”

盛林抱臂站在水壶边,看他还有心情笑,赌气道:“我哪知道告诉你以后你会不会又不高兴,怪我耽误你工作上进了!”

傅子越果然一下子表情就收住了,他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知道自己下午的话还是说得重了,讨饶般地轻轻唤:“木木……”

盛林挂着脸,却控制不住自己脚步,慢慢往傅子越坐着的方向蹭过去。

谁知他没走几步,身后的烧水壶忽然咕嘟咕嘟起来,水烧开,机器自动关了。

盛林察觉自己险些轻松投降,赶紧退回到吧台后面。

他并非对下午的事毫无芥蒂,只是理智知道那些话傅子越一定是忍不住才会说。对方话没说错,但正因为没错,盛林反复回想起来才又自惭又恼怒,一面觉得自己这个金主做的丢人现眼,一面又怪傅子越说话生硬,令人受伤。

可百转千回的想法在他心里绕完,盛林还是觉得傅子越十分好,不舍得踹掉他。

于是他只能气鼓鼓道:“不要对我使你的美男计,没有用,我还要再生气几天呢。”

嘴上这样说,手里却还是给傅子越倒了大半杯热水,又兑进去了一点常温的,随后拿到沙发边上,递给傅子越。傅子越顺势直接握住了盛林的手,掌心贴着盛林微凉的手背,两人一起握着玻璃杯。

“对不起木木,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傅子越仰着头,房间内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脸侧的轮廓,因他鼻梁高,脸上甚至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把黑亮的瞳仁险些藏进去。

盛林察觉到他的脉搏贴着自己的手背一阵阵跳,心里悸动,只剩脸上还装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道歉了,早干嘛去了?你就不怕我立刻从剧组撤资,叫你再也做不了男一号?”

傅子越用另一手把杯子接了出去,这手扔握着盛林不肯放,反而还贴到自己脸边蹭了蹭,“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我的想法而已,也想让你了解我,我们要是总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以后怎么办呢?当然,我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叫你盛先生,让你觉得我们生疏了。”

“你少来这套。”盛林嘴上这样说,却任由傅子越抓着自己的手。

他说不出自己的情绪怎么回事,可傅子越确实总是有办法,不管遇到多堵心的事,傅子越总能熨平他的心情。

盛林喜欢和傅子越待在一起的感受,喜欢看着他的脸,喜欢与对方亲密时分的交互,也喜欢被对方照顾与迁就。

像是一间已经住惯的房间,时至今日,盛林就算有再多落脚之处,也舍不得轻易搬走。

他有点受不了傅子越这样蹭了,手背上酥酥痒痒,很想坐下来让傅子越亲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