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平息了一下自己直逼兔子舞的心跳,淡定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陈柏舟掩去了嘴角的笑,认真道:“你现下正被东方阁主盯着,还是莫要碰烈酒为好,若是有人趁你醉酒做些什么就不好了。”
“没事,不是还有你么?”霍改微垂羽睫,眼角略略飞起,答得云淡风轻,全然一副信任的姿态。
陈柏舟的唇角浮现出一缕僵涩的笑,摇摇头,并不说话。
“他到底是何来历?”霍改被陈柏舟这架势唬得心底拔凉,要是东方未明的能量大到让一州刺史都没辙,自己还是果断点抱小明大腿哭求去吧!
“他的身份明面上算不得高,只是和某个贵人关系非同一般,是以官府之人多半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这人虽然放荡不羁,但太出格的事他应该也是不敢做的。你只要小心些便无事。”陈柏舟安抚地挑起嘴角,午后柔和的阳光描摹出他俊美儒雅的容颜,让人心安。
霍改脑补了一番傲娇阁主与某王爷攻不得不说的故事,由衷感叹,果然万人之上的代价往往是一人之下,小明你日夜操练你那黄瓜其实是为了弥补你那菊花被捅的心灵创伤吧……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陈柏舟再次给霍改宽心。
“嗯。”霍改点头,往回走去。
陈柏舟跟在霍改身后幽幽叹息,贤弟刚刚的笑容那般奇怪,分明是在强颜欢笑,其实还是被吓坏了吧。
烈酒很快就被小二端了上来,随之呈上的还有鱼脍,鱼脍其实就是生鱼片,这道菜中华打周朝起便有了,算不得稀奇。
由于某人事先别有用心地在身前挪出了个空位,所以鱼脍被小二顺理成章地放在了霍改眼下。如此处心积虑,霍改为的当然不是那点鱼肉,而是鱼肉下铺着的那层碎冰。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吃吃喝喝。霍改低调地以水兑酒,跟着大家的节奏慢慢喝,那酒烈性十足,很快那些个不胜酒力的便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了。
霍改那酒掺得虽极尽假冒伪劣之能事,但这副皮囊到底量浅,这会儿已是有七分醉意了。霍改不敢再撑,手下一动,乌木的筷子跌落在地。
霍改躬身,酒气猛然上涌,刹那间便在脸上晕开了一团胭脂。纤长的手指攀住桌沿,将身体缓缓撑起,霍改一双眼迷雾氤氲,眼角染红,眼波流转间,竟似要将人都拖进他那迷离恍惚的世界中,同醉花间。
人生苦短,该性感时就性感!
“好晕……”软软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似撒娇又似诱惑,比酒更催情。
“贤弟可是醉了?”
霍改定定地看向陈柏舟,那人眸色深沉,不复澄澈。
“陈……嗯~”笑容绽开,霍改妖魅的容颜纯真得邪气横生——亲爱的,带我走吧,我很乖,会暖床的哟亲~绯闻生涯,从照顾醉猫开始!
“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便散了吧?”陈柏舟笑道。
桌上自然没人敢提反对意见,只是看向霍改的眼神含义颇深。
小舟,你果然是爹的乖宝宝!
霍改笑得越加妩媚,眉目间敛了彤云的风华,乖顺绵软、艳光遮目。
“不知万家兄长还在不在?”陈柏舟提出了个极富建设性的建议——谁家的醉猫啊?让饲主速来认领!
霍改的笑微微一僵,宽袖轻抬,果断捂脸,彤云让无耻的暗夜给吃干抹净了,只余下一片灰蒙蒙的昏暗。小舟,你个不孝子,嘤嘤嘤~不时听到有人回道:“小二说那桌已经空了好一会儿了。”
藏在袖下的唇角翘起,霍改舒了口气:大哥,干得好!
“可有人知道万府在哪里?”陈柏舟再次开口。
黑夜彻底降临,霍改咬牙。陈柏舟你个没胆子的,把爷带你家去能怀孕不成!肉都放你嘴边了,还不啃,都是自来水,你装个p的纯净啊?!
“我们送万兄回去吧。”有两名学子自动请缨。
于是,辛苦布局一番的霍改,就这样被同学们扶着上了回家的马车。不是我军无能,实是敌军太x痿,爬个床都没机会。
霍改悲愤地侧卧在车厢后,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车底板。两学子聊天的声音忽而窜进耳朵……
“这小子也不见有啥本事啊,怎的却得了陈大人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