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呆呆的看着面前一副温柔模样的马焱,苏梅却完全没有感受到马焱表现出来的那股子春风柔意,只觉得自己瘆得慌,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开始发麻。
“娥娥妹妹怎的出来连这衣襟都扣错了?真是调皮。”一边说着话,马焱一边帮苏梅将领口处扣错的暗扣解开扣好道:“好了,外头风大,娥娥妹妹还是不要久坐的好,不然会伤身子的。”
用力的咽着口中的口水,苏梅使劲的拽着面前马焱的宽袖,哭丧着一张白细小脸,声音哽塞道:“马焱,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看着面前苏梅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马焱宠溺轻笑一声道:“娥娥妹妹怕什么,这天晴日朗的,不会有什么脏东西的。”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哆嗦了一下身子,她僵硬着一张小脸被马焱推回木凳之上。
“娥娥妹妹好生坐着,我去替娥娥妹妹端壶清茶来。”说罢话,马焱拢着宽袖,慢条斯理的转身出了这胭脂铺的后院。
看到马焱那慢吞吞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颀长身影,苏梅哆哆嗦嗦的一把拽住身侧房陵公主的手掌,声音结巴道:“刚,刚才,那,那个,他是,是……”
“别学我!”一把挥开苏梅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房陵公主斜睨了一眼身旁的苏梅,然后又继续狠瞪着那站在一处说话的两个人。
捂了捂被房陵公主打开的手,苏梅用力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面颊,在感觉到那被掐疼的阵阵钝痛之后,才知道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
“娥娥妹妹……”
“马焱!刚才有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听到身后那熟悉的嗓音,苏梅赶紧一溜烟的从绣墩之上起身,然后飞扑进马焱怀中,声音急切的道。
“娥娥妹妹可是等急了?来,烧好的新茶。”伸手抚了抚苏梅的小脑袋,马焱微弯着一双眼,神情温柔道。
颤颤的抖着小细胳膊一点一点的将身子从马焱身上挪开,苏梅哭丧着一张白细小脸看向面前笑得十分瘆人的马焱,声音轻颤道:“马焱,你到底怎么了嘛,我错了,你别这样嘛……”
“娥娥妹妹哭什么?”伸手擦去苏梅眼角处渗出的眼泪珠子,马焱温柔的勾起唇角道:“来,我们喝茶。”
说罢话,马焱伸手拉住苏梅那只僵硬小手,带着人坐到一旁木凳之上,然后又十分体贴的替苏梅倒了一盏热茶置于面前道:“这茶烫的狠,娥娥妹妹可要小心。”
苏梅战战兢兢的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马焱,然后哆嗦的捧起面前的热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马焱拿了过去道:“我已然说了这茶烫的紧,娥娥妹妹怎的还如此急切的往嘴里头吃呢?”
说罢话,马焱一副无奈包容模样的垂眸,细细的替苏梅吹着手里的热茶。
看着马焱那副细心体贴的温柔模样,苏梅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身侧石桌之上,用力的瞪着自己那双水眸,只感觉整个人都震颤的厉害。
“来,娥娥妹妹喝一口看看。”将吹凉后的茶水递到苏梅面前,马焱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
慢吞吞的伸手接过马焱手里的茶水,苏梅仰头猛灌了一口。
“慢些,没人与你抢。”伸手擦去苏梅嘴角处的茶渍,马焱接过她手里的茶盏道:“娥娥妹妹可还要吃茶?”
“不,不用了……”嘴里茶味的苦涩甘甜感还未退去,苏梅瞪着一双眼,使劲的盯着面前的马焱看了半晌之后,然后颤颤的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
一把握住苏梅那只点在自己面颊处的小手,马焱低垂下眉眼,将其置于唇边轻吻了吻。
感觉到那触在自己指尖处的湿润触感,苏梅用力的缩回自己的手,她僵着身子坐在木凳之上,对上马焱那双浸着深沉宠溺神色的眼眸,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拢在一层惊惶之中,就好似站在悬崖边上,就等面前这厮伸出一根手指来推,便会粉身碎骨。
“四哥哥?”慢吞吞的扯起一抹笑,苏梅伸手扯了扯马焱的宽袖。
“怎么了,可是这茶水不合口味?”听到苏梅那带着轻颤的细糯话语声,马焱唇角轻勾道:“若是不合口味,我与娥娥妹妹换盅温奶过来可好?”
“不,不必了,这,这茶水很好……”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哆嗦着手接过马焱手里的茶盏,战战兢兢的又喝了一口。
吃着嘴里的茶,苏梅偷偷觑了一眼身旁的马焱,在对上他那张温和面容时,手上一哆嗦,那茶盏里头的茶便漏了出来。
“娥娥妹妹怎么如此不当心?”看到苏梅那被茶水沾湿的衣襟,马焱拢起宽袖,抽出巾帕细细的替苏梅擦拭道:“娥娥妹妹莫动。”
僵硬的捧着手里的茶盏高举与头顶,苏梅任由马焱替自己擦着衣襟处的茶水。
“还是回去换件衣裳吧,这天冷风大的,莫伤了身子。”收回那覆在苏梅衣襟处的巾帕,马焱伸手拉住苏梅的小手,将她捧在掌心之中的茶盏置于一旁石桌之上道:“走吧。”
呆愣愣的随着马焱从木凳之上起身,苏梅睁着一双水眸,神情僵直。
“来,戴好帷帽。”细心的替苏梅戴好帷帽,马焱伸手帮她系紧下颚处的缎带,然后小心翼翼的带着人往外去道:“娥娥妹妹小心脚下,这石阶可滑的很。”
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苏梅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端坐在木凳之上,依旧死死瞪着贺兰僧伽的房陵,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笑的一脸温柔深意的马焱,禁不住的暗暗抖了抖自己掩在罗裾之下的小细腿。
“小心,莫摔着了。”注意到苏梅那两条哆哆嗦嗦的小细腿,马焱轻笑一声道:“若是摔疼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她,她才心疼呢,她不仅心疼,就连这身子里头的肝脾肺肾都快要疼的爆炸了……听着耳畔处马焱那酥人的轻柔细缓语调,苏梅又抬眸看了看面前这副不正常模样的马焱,只感觉辛酸瘆人异常。
她到底又是怎么得罪这尊大佛了……
*
在马焱那温柔宠溺的眼神之中战战兢兢过了大半天的苏梅,终于是忍不住的一头扎进了雅间之中,然后哆哆嗦嗦的捏着马焱那条被自己藏了大半个月的亵裤举到他的面前道:“还,还给你……”
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梅,马焱慢条斯理的将那条亵裤从她手中抽开道:“娥娥妹妹竟对我用情如此至深,连我的亵裤都藏得这般好。”
“我,我……”我没有啊……
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水眸,苏梅抬首看了看面前笑容温和的马焱,小嘴一瘪道:“马焱,你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她真的好害怕啊,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刀被架在脖子上慢慢磨但却怎么都不下来的感觉,直恐惧到让人恨不得自个儿撞那刀口上死了算了。
“娥娥妹妹不欢喜吗?”细细的抚过苏梅那张白细小脸,马焱声音低哑道:“我还以为娥娥妹妹会欢喜这般呢。”
“不欢喜不欢喜,一点都不欢喜。”用力的摇着小脑袋,苏梅急切的伸手抓住马焱的宽袖道:“你莫要再如此了。”
“可是我看那贺兰僧伽性情温润,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不就是这般的吗?”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卷着苏梅垂落在肩上的细长垂发,马焱低垂着眉眼,声音轻细。
“他,他……”他哪里有你这般吓人啊……睁着一双湿漉美眸,苏梅呐呐的张了张嘴道:“他那种人,怎么比得上四哥哥,四哥哥为何要屈尊降贵呢?”
听着苏梅那违心违意的细糯声音,马焱轻笑一声道:“娥娥妹妹这话,怎么好似说的情不甘心不愿的呢?”
“不不不,我是心甘情愿的,四哥哥你这般好的一个人,他那贺兰僧伽算什么东西,怎么可以拿来和你比!”用力的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苏梅一副信誓旦旦的小模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