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补充不了你所需的营养,等回到帝都,我会让高阶营养师为你量身打造最适合的营养餐。”
他漫不经心道,说着话,已经套上了裤子正在扣皮带。
江羡鱼脑子里嗡嗡直响,张了张口,很想提醒他:你没穿内裤……
“怎么不说话?”他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呆滞,挑了挑眉。
江羡鱼的视线凝固在他扭腰时那撩人的胯线上,干巴巴应了一声:“哦。”
朗邪便又转过去,抖开那件黑色的衬衫,两手穿插进去,收肩提起,一丝不苟的把纽扣系到了下颚处。
他穿戴完毕,走到了她身边。
江羡鱼垂下眼睑,睫毛轻颤,握紧了手里的牛奶杯。
男人有些粗糙的拇指擦抹过她的唇角,在她疑惑的视线中,面色淡然的收回手背在身后:“溢出了些。”
他拿起桌上的军帽,走向舱门:“好好休息,不要出门。”
江羡鱼在他背后微微蹙起眉:这样的语气,莫名让人想起了江临渊……真是,同款霸道。
她并不知道,这些她以为的错觉,原本就是真实存在的。
那些世界里以为的攻略目标,其实从头到尾,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门外,朗邪垂眸看着那只犹带着奶渍的右手拇指,面无表情的放进口中,吮了吮,抬脚走人。
b级舱内,手脚被拷上电环的狄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可惜隔了音,丝毫无法干扰到外界。
舱门打开,朗邪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随手将军帽递给了星源,弯腰在狄龙面前坐下,长腿翘起,姿态倨傲:“你有三分钟时间坦白。”
“呸!”狄龙跪在他脚下,吐了口血沫,脸颊上的肌肉因为高强度电流而抽搐着,显得异常狰狞。
他发出一声怪笑,眼神邪佞:“想听我交代买家?朗邪,你还太嫩了点……”
话音未落,四肢处的电环被提升到了最高等级,皮肉焦炙的糊味飘了出来,伴随着那已经变调的惨叫,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尿骚味。
星源蹙眉:“将军,他失禁了。”
朗邪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他,左手插在裤袋中,搁在膝关节处的右手不紧不慢敲打着,仿佛是在享受对方此刻的惨状。
“……把他丢进修养舱。”少倾,他道。
星源心中的想法隐隐约约被证实,垂首应是,看着朗邪起身离去,只觉今后对待那位未来的将军夫人,必定要更上心才是。
瘫倒在地抖如筛糠的狄龙不知,他以为的最残酷折磨,其实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六天里,他频频进出修养舱,每一次修复好了伤口就会被扣上电环,经历那惨绝人寰的电击。
直到被电的大小便失禁,在他精神崩溃的前一刻,朗邪又会命人把他拖进修养舱里重新疗伤……
周而复始,循环不休。
他的意志总在崩溃边缘游走,却又存着一股狠厉之气,心心念念要寻找机会脱逃。
直到第七天夜晚,飞船降落在纳兰星进行补给时,机会终于来临。
最后一次出修养舱,恰逢士兵换岗的间隙,他快如闪电出手击晕了两名哨兵,然后溜出飞船。
一路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但他没有时间多想,落了地就变身机甲,不顾一切逃向远方。
肾上腺素飙升到最高点时,他的美梦宣告破灭。
墨绿色的机甲螳螂在疾驰中刹车,面前数十米开外的塔墙上,一头浑身黑亮的钨金猎豹正慵懒的舔着爪子,俯瞰着他。
“……你是故意放我走的?!”狄龙怒道。
“不然呢?”黑豹纵身跃下高墙,尾巴摇摆,踩着优雅地步子走上前,“不放你走,怎么有机会当场击毙。”
声音冰冷,令狄龙如坠雪窟。
帝国军法里有极为严苛的俘虏政策,即便是狄龙这种屡次越狱黑历史无数的重刑犯,被抓获时也要第一时间移交到帝国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如非暴力反抗,不得对其实施剥夺生命的惩罚。
而朗邪,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
他故意把人囚禁在监管力度低一等的b级舱,故意连续不间断的实施电刑折磨,故意激发他的求生欲,在他的欲望攀升到顶点时又恰到好处给了他这么一个逃脱的契机——
然后,他就在这里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等着他拼死一搏,然后以“暴力反抗试图谋杀高级军官”的罪名,光证明大的把他杀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想明白这一点时,狄龙就知道,他死期已至。
ssr级别的机甲黑豹,整个帝国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机甲,对上朗邪,他死路一条。
飓风袭来,狄龙就地一滚避开来,两只机甲前臂举起,堪堪挡住黑豹接踵而至的攻击。
金色的火花随着金属摩擦而飞溅开来,伴随着剧烈的撞击,体型小巧的螳螂显然无法与黑豹正面相对。
朗邪宛如猫捉耗子一般戏耍着他,分明有机会一击必中,却屡屡放他一码,细长的尾巴闪烁着电光扫过对方的躯干,慢条斯理地享受着虐杀的过程。
被完全压制的机甲螳螂,一点点失去反抗之力,精神力逐渐降低,最后只能勉强维持着机甲形态。
是在这个时刻,朗邪空门大开,故意暴露了破绽给他。
狄龙情知今日在劫难逃,却仍不甘心要赌一把对方的轻敌,他纵身跃起,前臂的墨绿色金属光刀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直直刺向黑豹的胸膛。
电石火光之间,他看到了黑豹紫瞳里一闪即逝的寒芒,下一刻,剧痛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