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大哥和贺瑜的关系不好?”
“说坏也不坏,说好……也……欸,你真要去找他啊?”
符宴旸看长陵扭头就走,忙屁颠颠的追上前去,“南姐姐,你初来乍到路想必不熟,刚好侯爷府离这儿也不太远,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啊。”
“你不怕你大哥生气了?”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他哪会知道?”
长陵目光犹豫的往他身上一落,这会儿她开始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兴许这蠢小子才是符宴归真正派来盯梢的人。
不过,去侯府也算不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符宴归想知道就知道好了,最多到时与叶麒串好口供,只要南絮的身份不露馅就行。
“那,也行吧。”
符宴旸没想到长陵这么干脆的答应了,眉梢一喜,当即蹦蹦跳跳的带起路来。
侯府确实不远,二人也就步行了小半个时辰,站在人行如织的镇淮桥头上,一眼就望见了牛气轰轰的侯府大宅。
长陵稍稍一讶。
早知如侯府主人那般张扬的个性,他的府邸想必也低调不到哪里去,但看那高墙压顶,墙外种了一街长的樱花树,府门前的石狮更是气派之至,瞬间又觉得与那不着边际的叶麒归不到一块儿去。
符宴旸在来的路上就买了一方红纸,垫在墙上写着拜谒的帖子,长陵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不觉奇道:“你既是丞相府的人,见一个小侯爷,用得着写拜帖么?”
“我是丞相府的没错,但我脸上又没写着我是谁,你以为那些看门的来一个就通报一个啊?”符宴旸端端正正写上自己的名字,“那贺侯还不得累死。”
“喔?一个小侯爷而已,架子摆的这么足了?”
“而已?那可是贺瑾之啊,就连当今皇上都要敬他三分,咱们金陵城那么多王公贵族,还有敢把府邸建成这样……搞定,走吧。”
侯府的规矩果然不少,两人递上名帖站在外头吹了好一会儿的西北风,负责接待的管事官才姗姗来迟,一见着符宴旸,便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今日府内事务繁多,让符公子久等了……这位是?”
“她是荆家的小姐,”符宴旸替长陵答了,“我们来见侯爷可是有要事的,你通报过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叶麒(qi):我失踪的第n天,有人想我么?
读者:没有。
第四十章: 凌绝
管事官又躬身赔礼道:“实在抱歉,我家侯爷早前出了远门,尚未回京,二位若想拜访,不妨改日再来。”
“他不在,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啊……”符宴旸不乐意了,“害的我们等了大半天……”
长陵问:“他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么?”
管事官摇了摇头。
长陵有些不解:都过去这么久了,难不成是重伤未愈,回不来了?
人不在家,自然没有巴着不走的理由。
回途中,符宴旸看长陵一路闷声不吭,好奇道:“南姐姐,我瞧你对贺侯都是直呼其名,你们之前很熟么?”
长陵:“不熟。”
“那?”
“在五毒门的时候,他借走我一样东西,”长陵随口胡诌,“我是来向他讨还的。”
“原来是这样,”符宴旸一脸恍然大悟,又八卦道:“什么东西啊?”
长陵瞟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圆谎的意思,圆润的将话题一转:“行了,侯府我去过了,还要我教你剑法么?”
“要要要,有没有那种速成的,最好就可以把人给唬住的那……”
“没有。”长陵适时截断他后头的话,“你先说说看,士院生的入试是怎么个比法?”
符宴旸想了想,一拍长陵肩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看就晓得了。”
青溪之畔,楼阁亭榭自成一排,一座飞云画栋,幕帘高悬于户牖,上书: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是开云楼。
这开云楼俯瞰一江烟水,门前翠柳系花,应是金陵城中饮酒作诗的好去处。
至少长陵在跨入酒楼前是这么想的。
怎料刚迈到门槛边上,没听着清歌舞曲,但闻里头传出“咚咚咚”的伐鼓之声。
“哎呀,赶上趟了。”符宴旸颇为兴奋,一颠儿一颠儿的往里奔,长陵也跟了进去,楼宇内人声嘈杂,菜香四溢,一眼抓住人眼球的却是搭在中心的楼台。
台下摆着一面堂鼓,酒保正卖力的用木槌击鼓,台上有两人正在过招。
“南姐姐,这里,这里有位子!”符宴旸选了个靠近高台的座儿,那桌上还坐着两个年轻男子,正专注的盯着台上的人。长陵看符宴旸一再招手,这才上前坐下,那两人见有人拼桌,似乎并不介怀,只是长陵容颜实让人难以忽略,不免多瞧了两眼,看大美人冷眼瞥来,又悻悻把目光挪回擂台。
此刻比武的也是两人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劲服绣着金丝银边,颇是华贵。长陵瞄了两眼,瞧着一拳一脚稀疏平常,实在没什么看头:“这酒楼的人都是来围观打架的?”
前方有人挡住视线,符宴旸歪了一下脑袋,“可不是,你不觉得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看人比武特别得劲么?”
长陵:“……”
她举目望去,这家酒楼共有三层,以擂台为中心挑高至楼顶,如此,二三层的雅间客人也能够看到比试——底楼的看客龙蛇混杂,什么类型都有,但是楼上的多是年轻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大部□□着统一的对襟长衫,浅浅蓝蓝十分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