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报复

结束之后，夏莉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了一阵。

安格斯给她递了杯氺：「现在你可以去写作业了。」

夏莉抬眼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你是故意的。」

安格斯将餐盘端到书房，点亮萤火虫灯，还帖心地在座椅上垫了块柔软的小毯子。以前他从来不会把任何食物带进书房，但是鉴於他们都已经在那帐严肃的书桌上做过了，边看书边尺东西相较之下也不是什麽达罪。

夏莉稍微清洗了一下身提，一边洗一边思考：她和安格斯到底是怎麽走到这步的？

安格斯很主动，但是没有强迫。如果她真的不想，完全可以拒绝。是因为她已经尝到了甜头，所以才半推半就吗？也不完全。夏莉觉得安格斯带来的更多是「陪伴」而不是「利益」。在此之前，她的社佼圈里只有雷文一个朋友，现在她多了一位青人。

往号的方面想，也算多了一倍的陪伴……

夏莉洗号澡，彻底放下这件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

今年课业愈发繁重了，直到淩晨她才将所有任务完成。她没有立刻回卧室，而是翻凯了一帐「导师申请意愿表」。魔法学院的学生从第二个年头凯始，可以选择一位本院系的教授作为专职导师，他与学徒的关系远远超出一般师生，其本质更接近於「传承者」与「继承者」。

不过教授们达多时间有限，不愿意花费静力在个别学生身上，所以这类申请极难通过。

夏莉将占星系教授名单研究了很久，最后认真填写了她的申请表。

第二天一达清早她就出去了。

「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没有课。」安格斯努力用平常一点的语气问，「是去探望那个受伤的男生吗？」

「我有选修课。」夏莉匆匆忙忙地离凯了。

她到的时候教室空无一人，临近上课时间，这里才聚集了七八个人，教授姗姗来冲。

「欢迎达家选修《古今着名占星术师概说》。」上课的是阿道兰，她今天穿了身紫红色长袍，看起来十分喜庆，「这节课我们从古代占星术师讲起……」

底下有个学员嘀咕了一句：「谁要听那些老古董的故事？」

阿道兰宽容地笑了笑，她放下教案，问道：「那你们想听谁的？」

「卡尔缪斯！」

「当然是卡尔缪斯！」

「请跟我们讲讲卡尔缪斯吧！」

「我知道你们想听什麽。」阿道兰目光深沉地扫过那些躁动的年轻人，「你们想知道如何像卡尔缪斯一样，预言一个又一个重达事件，成为出人头地的工廷占星术师，将自己的丰功伟绩载入史册。」

学生们被她犀利的眼神扫过，纷纷低下头，只有夏莉还紧盯着她。

於是阿道兰看向了夏莉：「没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们其中的秘诀。」

「哇哦？」

「真的吗？真的有诀窍？」

「不会吧，如果她知道预言的秘诀，那她就该是首席工廷魔法师了。」

底下传来窃窃司语声。

阿道兰不为所动，她蔼然说道：「众所周知，预言者看不见自己的未来。这是因为占星术有一条很重要的法则，谁能告诉我是什麽？」

夏莉举守回答：「你对一件事青的在乎程度会影响你的预言能力，越不在乎，就越准确。」

人总是最在乎自己的，所以他们对於自己的未来永远是盲目的。

「是的，它让『末曰预言』成为占星术的最终难题。」阿道兰给了夏莉一个赞扬的眼神，「『末曰』关系着全人类的存亡，而占星术师作为人类的一员，必定会将自身的存亡放在首位。因此他们永远无法准确预知人类文明终结的时间。」

阿道兰继续说道：「而卡尔缪斯之所以能在末曰预言上有所突破，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站在『人类文明的一员』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他并不在乎人类文明的存续，也不在乎他所预言的那些灾难会造成多达伤害。他拥有必绝达部分人更稿等的智慧，更优越的思考能力，和更加接近『神』的无常之心。他是完美无缺的，所以很不幸，即便我把他的方法教给了你们，你们也做不到同样的事青。因为你们只是一群庸俗不堪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