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羊同国地方豪强的代表人物之一。茶图与李达曼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太和睦,加之畏惧赵文振之故,此时此刻,茶图在叱骂李达曼之际,还真就带着几分的真感情来着。
“将军误矣,某与李达曼也自打过几次交道,依某看来,其人还是挺精明能干的,就是不知为何一心要攀附吐蕃,个中或许别有蹊跷也说不定,罢了,此贵国家事也。不提也罢,某今日请将军来此,只为一事,这么说罢。为表我大唐与羊同和睦之诚意,某决意今日便放将军归去。”
洗脑可是门艺术来着,诸如后世“脑白金”那一类机械重复式洗脑不过是等而下之的手段罢了,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心智不成熟之人。对身居高位多年的老江湖而论,这等洗脑方式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唯有看似在不经意间点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方才是上上之策,于此道,赵文振显然是拿手得很。
“当真?”
一听赵文振如此说法,茶图的眼神陡然便亮了起来。
“赵某向不虚言,不止是将军,某还打算将六千被俘之贵国士兵一道释放,甲胄兵刃皆一体返还,唯山道转运不变,若不然,便是战马一并给予也自无不可之说。”
自然不会有假——既已决定拉羊同以遏制吐蕃,那些羊同战俘迟早都得释放,早一些丢将出去,还能省些粮秣。至于茶图会不会带着这些战俘反过来对抗唐军么,赵文振其实一点都不担心,道理说穿了也简单,茶图回去后,因着曾被俘过的身份,肯定不会受李达曼的重用,在饱受排挤的情况下,就茶图那桀骜的性子。不跟李达曼大闹上一场才真是怪事了的。
“多谢大都护宽仁,只是不知大都护可有何须得在下效力的?”
听得赵文振这么一说,茶图先是一阵狂喜,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只见其冲着赵文振深深便是一躬,满脸狐疑之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某说过了,释放将军只为聊表我大唐与羊同睦邻友好之诚意,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将军不必狐疑,来人,送茶图将军并其部众到后营领装备。”
根本用不着提啥条件,左右茶图回了营之后,肯定会跟李达曼起冲突,如此一来,不管他们之间的争斗是谁胜谁负,羊同军都算是基本被废了的,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松赞干布头疼了的,在此情形下,赵文振又何须向茶图提啥要求不要求的。
“大都护饶命之恩,在下自当永记在心,将来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还请大都护发个信来,在下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这一见赵文振浑然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茶图心中虽说兀自狐疑万千,可在表态时,却是坚决得很,一派的感激涕零状,至于个中到底有几分真情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