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即便他一点也不渴,但也知道加速代谢能好的更快一点。
司机也有四十多岁了,家里孩子跟楚洮差不多大,看他烧的这么难受也有点同情,忍不住问道:“你的眼睛这么红,感觉不止这个温度啊。”
楚洮迷蒙的抬起眼,眼底蕴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完全是生理性的眼泪,因为不适而感到委屈。
他轻轻捏着纸杯,有气无力道:“可能又烧上来了,我也不知道。”
说一句话,他已经觉得浑身都要脱力了。
司机怕出问题,犹犹豫豫道:“要不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看看吧。”
楚洮缓缓摇了摇头。
医院走廊里亮着莹白的灯光,走廊尽头是一处安全通道,有一扇窗子,泻了阳光进来。
他把脸贴在乳白色的墙面,冰凉的墙体多少能带走些他身上的热度。
检查总算排到了他,他过去采了血,又用试纸采集了信息素。
因为江戚风的关系,他被安排在一间空病房。
司机扶着他去病房休息等结果,楚洮一躺在床上,忍不住发出一丝难耐的呻吟。
他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床铺干燥卫生,墙面是温和的暖黄色,丝毫不会给人带来压力。
他闭上眼睛,把昏昏沉沉的头枕在枕头上,又怕自己睡过去,又期待自己真能睡过去。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脑子里支离破碎的片段一帧帧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