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心中恻然,一个故事浓缩到短短几句话仍有挥之不去的哀伤,那么,原本的故事是如何惨烈,根本不能深想。
鱼丽站定:“到了。”
远处,隐隐可见几间土屋。
徐贞无故紧张起来。
鱼丽指着远处那户人家,低声说:“那里。”那家门口的树上,绑着一块红布,正在风里飘扬,“这里的习俗,家里办喜事,要在门口绑块红布。”
有钱人家有红灯笼,穷人家,只得一块红布。
“像是血染的。”徐贞喃喃。
鱼丽问:“找到了,怎么救?”
徐贞的双目放出神采:“偷!我去,你们接应我。”
裴瑾沉吟:“不如我去。”
“裴教授,你是男人,不合适。”徐贞坚持,“我去,放心,我是警校毕业,体能过得去。”
裴瑾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嘱咐:“那你小心。”
“就这间土屋,算什么?”
徐贞没有吹牛,她像是一只灵活的猫一样悄悄靠近,迅速翻进墙内,一点声音也没有。
鱼丽问他:“有什么感受?”
“对谁?”
“徐贞。”
“欣慰极了。”裴瑾笑说,“我表妹幼时非常顽皮,喜欢爬树,被我姨母发现,罚她不许吃饭,”顿了顿,叹了口气,“然后,找人来给她裹了脚,疼得不能下地,从此规规矩矩,贞静大方。”
鱼丽轻轻哼了一声。
裴瑾把她搂到了怀里,还有闲心为他吃醋,这是好事,他怕她触景生情,再度陷进噩梦里。
鱼丽把头靠在他肩上。
裴瑾吻了吻她的额角,抱紧了她,鱼丽想,风有点大,但好在他的怀抱很温暖,她觉得好多了。
砰!一声巨响。
徐贞怀里抱着一个女孩,一脚踢飞了大门,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跑了出来:“快快快!”后面跟着一个彪形大汉,拿着一根棍子紧追不舍,又高声喊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