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他有手段有魄力是其一,还有他做的是茶叶生意,比起那些开客栈酒楼卖粮油糕点的,茶叶利润更大,甚至有很多人肉可以少吃,茶不能少喝。钱炳坤不光是收茶叶来卖,他怕被人抄底,在好几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茶树园,本地特产的几种优质茶叶他全种了,那生意已经度过前期进入快速扩张。

从回到家脸色就没好过的谢老爷总算露出了满意之色:“人不着调,眼光倒是不错,你喜欢人家姑娘,那人家对你是什么想法?”

谢士洲听着这话,总感觉他爹好像认识钱玉嫃:“你这回不反对我了?”

“你不懂,你们小看了钱炳坤,他现在在蓉城只算中等富裕,再过三五七年,绝对往上窜一截。只是这样他女儿配你也就马马虎虎,加上他膝下只得一儿一女,他又很疼那女儿,那人家配你就够了。”

谢士洲问:“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

谢老爷说:“前几年为了给你大哥二哥说亲,我把城里大小商户打听个遍,钱家本来不错,只是钱家姑娘太小了一点,那会儿士新十八都满了,她才十二,哪方便提?”

谢士洲又有意见:“他俩说要娶媳妇儿你着急,我就像是后爹养的……”

谢老爷差点给他气死,闭上眼深吸两口气才舒坦点:“你找个机会请人过来坐坐,互相认识一下,看各方面都挺好就让你娘跟那头提。还怨我对你不上心,我巴不得你早点娶房媳妇儿,省得一天天的混日子。”

谢士洲怎么想都觉得他爹提出这办法不行,人家之前两任都谈坏了,第三任还能照这么来?

“八竿子打不着的没事请人上咱家来?那外人又不是傻,能看不出你这是觊觎人家姑娘?要我说献殷勤就大方点,目的就是要跟人示好还遮遮掩掩的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谢老太太半天没说话了,就看他们父子两个你怼过来我喷过去,看下来每一回合结束气着的都是谢老爷,多说几句谢老爷又不想管他了:“你别说了你去追,把人追回来给我看看。”

谢士洲:看看就看看。

两人都忘了书房谈话的初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卯上,这走势老太太还挺满意的。她回头又找了儿子,说洲洲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当爹的别整天骂骂骂。

“不要总拿士骞士新同洲洲比,人和人生来就不一样,他俩本来也该自己去拼,我们洲洲往后要继承家业的,这些东西等他成了亲你当爹的再慢慢。你说说,人年轻的时候谁不胡闹?你忘了你当年挨老头子收拾的模样?你儿子还不满二十,你对他太苛刻了。”

“洲洲那脾气,你顺着来都好商量,喊打喊骂的他怎么肯听?”

谢老爷再能耐也不敢卯上他娘,只得玩阳奉阴违这套,你说我听着,都答应,再私下找机会收拾他。

……

又要说回到钱玉嫃,因家里开着茶楼,她消息还算蛮灵通的。谢士洲跟人斗嘴她知道,读书人写文章还击这事她也知道。

钱玉嫃不方便站出去,便找人传了个话,多谢三少爷仗义执言,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请他不必理会。你回嘴那些人反而来劲,没人搭理他说不了两天。

结果钱府派出去的人半天没回来,回来天擦黑了。

这个跑腿的叫庚子,他捎回一封书信,经由白梅之手递给钱玉嫃。

钱玉嫃看着封壳上潇潇洒洒的五个字:钱小姐亲启。

“这是什么?”

“庚子说这是谢三少爷给小姐的回话,他好像憋了一下午才写出来,您看看呗?”

第14章

接过来的时候不觉得,等她裁开封壳,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展开一看。

整张纸上铺满了全是字儿。

他这笔字儿也很有意思,落款那行极具风骨,一看就下大力气练过,其余那些好像换别人写的。凭良心讲没多差,也称不上好。

钱玉嫃没多评价这笔字,她被内容吸引了注意。一目几行的扫下来,看完差点笑出眼泪。

瞧这反应,俩丫鬟都很好奇。

白梅问:“三少爷写了什么,姑娘看过这样开心。”

钱玉嫃没跟她讲,等缓过来一些,她拿着信纸去了太太乔氏那边:“娘来看看。”

乔氏糊里糊涂接过去,看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引女儿在身边坐下,问:“你俩怎么还通上书信了?这真是他写的?”

钱玉嫃点点头:“他在酒楼里帮我说话,结果给自己找了一堆事,我过意不去,让庚子走了一趟,替我谢他。这就是他写来的回信,没见过这么逗的!人家追心上人是写诗写词,他一下午就写出这么个东西!”

谢士洲亲自出马扒了城里诸多优质青年的皮,告诉她在外面风评不错的很多都是坑,有道貌岸然伪君子,有人心比棉花还软遇事总犹豫不决,有正妻还没到位外面相好一串的,最要不得还是某位杨姓少爷,男女通吃。谢士洲说,就这些走出来谁不是人模人样?除非亲眼见过,你根本想不到他在背后都怎么玩儿。

他好像担心这么说太打击人,还安慰了一通,说好人不是没有,就比如他谢士洲……

乔氏笑得不行:“亏他还有分寸,没写人家大名。”

钱玉嫃从当娘的手里取回书信,叠好放在身旁,嗔道:“指名道姓才好,他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坏心。就想让我去瞎猜,唬得我不敢找下一个,。”

乔氏端起茶碗,揭盖吹了吹,饮一口热茶,道:“他喜欢你都说了几回,咱没表示他那边不敢贸然行动,才出了这么个损招变着法打压对手。我看他真不像闹着玩,好似认真想娶你回去。”

钱玉嫃想了想:“兴许是吧,我从前也有做梦都想要的物件,到手以前心心念念,刚拿到那些天也当宝贝捧着,可多数我都宝贝不了多久,兴头一过它就得在角落积灰。”

“不是也有你一直都很钟爱的?”

自然是有,但少之又少。尤其她跟谢士洲认识太短,对这人有些许好感,没太多信心。

之前两次失败的经验改变了钱玉嫃,这一方面让乔氏欣慰,同时也使她头疼。

女儿以前甜傻白一些,对人多信任,现在很爱怀疑。

乔氏问她打算怎么着?

钱玉嫃吩咐白梅请笔墨来,她就在太太院里提笔写了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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