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像这样,奴才有样学样,他们府上几乎是人人都会两手,包括侯夫人都是将军府出身,早年也是练过的。
被亲儿子当众拆台,侯夫人当时坚强的露出个微笑,等到出了燕王府的门,坐上自家马车,她一伸手揪主臭小子的脸。
“出来之前怎么说的?”
“……”
“这会儿不吭气了?刚才可把你能的,敢拆你娘的台,回去站一个时辰马步桩。”
“……”
小点那个往侯夫人身边挪去,讨好道:“娘,娘我什么也没说,我就别站了吧,”
刚说完,他也挨了一把揪:“你哥受罚你还想跑?亲兄弟就该一起承担。”
大小两个包子都在气鼓鼓的瞪着对方。
一个脸上写着你也太没义气了,另一个也不心虚,批判当哥的就会给自己加课,不站个马步桩他好像浑身都不舒服似的。
虽然只来了两兄弟,府上其他人也很关心听说人回来还打算赶着把武课做完去问问他们在燕王府看到些什么,就发现老三老四也来蹲马步了。
除了走路都还摇晃的五弟,前头四个从高到矮排排蹲。
“出去闯祸了是不是?”
“没有。”
“我没有,三哥有,娘请世子妃上咱们家来玩玩,三哥说咱们家除了这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没啥可玩的……娘好气哦,差点把他脸揪肿了。”
对此,两个哥哥并不同情,又问他们看没看到仙女下凡那个?好看不?
“好看啊,她眼睛像宝石,长得又白,说话又软,咿咿呀呀的像在唱歌。”
“人还没一岁,但是特别乖,谁说话她就盯着谁看不像五子那么闹腾。”
四人中的二哥听了只想叹气:“怎么别人想要个妹妹那么容易,咱们家憋死了也出不来呢?我都有三个弟弟,再也不想要弟弟了。”
他左手边个子最高马步扎得最稳当那个才真委屈。十二岁的少年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表情:“你才只有三个弟弟,我都已经有四个了。我从小就想要妹妹,娘用了十年时间,就生了你们几个……”
作为大哥的弟弟,他们仨也很同情大哥。
比惨大会结束,老三满怀希望道:“娘都讨倒仙女用过的兜兜,这回总能生个妹妹,要再没有那大哥你娶个媳妇儿回来生侄女吧……咱爹咱娘真靠不住。”
亏得没别人听到他们四兄弟这番谈话,要不能气出病来。也是没见着这一幕,不然钱玉嫃能更直接的了解到为什么恩义侯府那么能得罪人。他们这一家,侯爷还好点,别的一个比一个更气人。
这种连着五胎全是带把的,做梦都想要个女儿的心情钱玉嫃是体会不到了。
她看着扶着炕桌颤巍巍站起来的明姝,没来得及高兴,小姑娘力气用尽,啪叽坐回去了。
暖阁的炕上铺着软和的坐垫,加上钱玉嫃立刻伸手过去将人扶住,没摔着她,也就是脸上的肉肉跟着抖了抖。
明姝是上元节生的,如今冬月都要过去,她已经有十个多月大,养得虽然精细,也比较娇,她现在坐啊爬都很好,钱玉嫃试着扶她站起来,她能站,但坚持不久。
钱玉嫃每天都会同她说话,兴许还没到她开口喊人的时候,她虽然经常张嘴,大多是听不懂的咿咿呀呀。
万嬷嬷她们都亲眼看着明姝小小姐从什么也不会长到今天这样,她很多方面看起来和普通的孩子没有区别,但是有两点,一是特别漂亮,二是特别乖。
还有就是别家孩子三岁之前都得特别小心照看,尤其刚出生的格外脆弱,可能吹点风都能病了,万嬷嬷见过很多怀上生不出来就掉了孩子的,也有不少生下来但却养不活的。别家添了娃娃之后隔三岔五的都在请大夫,明姝小小姐没有,别看她劲儿不太大,现在站着都摇晃,估计得要满岁才能学走,可她从生下来没病过一场,来请平安脉的都说提着灯笼也难找到养得这么好的孩子。
人呢,进入不同的人生阶段之后都会交到这个阶段的朋友,像嫁人之前都是同待字闺中的玩在一起,聊的不是衣裳首饰就是自己的小才艺或者几个凑一起憧憬未来。
等嫁了人,平常走动的除了妯娌就是别家少夫人,钱玉嫃在燕王府没有妯娌,她主要同皇子妃往来,还有就是像恩义侯夫人这种慕名前来沾仙气儿的。
有的空手来,也有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的,反正她们过来只要见到明姝,总是那话:你女儿生得太漂亮了!
外人都这么说,自家人能不稀罕?
像谢士洲,嘴上说我要记住盛飞瑶的教训,绝对要克制自己,不能把明姝惯坏了。结果呢?他回来一见着自家漂亮媳妇儿和跟媳妇儿一样漂亮的女儿就把持不住,进门不多会儿就心肝宝贝的逗上了。人回来抢着带孩子,钱玉嫃便由他去,自己懒懒倚在一旁,看他们父女折腾。
一边看一边调侃大的。
“也不知道是谁说绝对不要太宠她……”
“那是担心把她惯成第二个盛飞瑶,后来我又想了想,咱女儿这么乖,长大了只会像你,哪会变成那个样子!”
钱玉嫃一声轻笑。
“笑什么?”
“笑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知道是哪个说他媳妇儿既不宽容也不大度小心眼最爱记仇。”
谢士洲那脸皮本来就厚,又进兵营里待了一年多,兵营那地方连头母猪都没有别说女人了,那头的人训练起来正正经经的,闲下来满口黄腔,没事除了扳手腕子斗武艺就是三五成群的聊女人。谁娶了媳妇儿,谁没娶,以后想娶个啥样的。
谢士洲还不至于跟他们混在一起,但在那个大环境下,影响还是要受的。
他在蓉城那会儿瞧着特别白净,看着风流倜傥的,这一年多把风流气质磨成了痞劲儿,衬着那张脸,男人味儿更甚了。
七皇子受他点拨搞那个销金窟今年春就开了门,那会儿王妃刚死谁也不敢往那种地方去,直到最近,七皇子盛情相邀,谢士洲去看过一回,借赴约的名头是去瞧瞧里面到底怎么样,还能如何改进。就那趟,多少人见着他路都走不动了,都恨不得甩开跟前的客人来陪燕王世子,事后七皇子还说呢,要是冲着出风头来这种地方,带谁也不能带谢士洲一起,他太招人。
平时见的都是些正经人还不觉得,进了那种场所,他一身魅力猛的爆出来。
那之后,七皇子没敢请他去第二回,生怕多几次那边的女人把心都拴在燕王世子身上,回头闹出狗血戏码来,不说钱氏会怎么反应,头顶那几座大山就要收拾自己。
七皇子觉得自己特不容易,一直替兄弟瞒着,生怕他府上知道了闹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钱玉嫃那鼻子特别灵光,人一回来,稍微走近点她就挑起眉,问你上哪儿潇洒去了?
谢士洲也不心虚,抱着他媳妇儿将头埋进人后颈处,嗅好几下:“还是我媳妇儿身上最香。”
钱玉嫃也没揪他耳朵也没掐他腰,而是扭头喊了声白梅,让她吩咐烧水去,多烧点,等水烧开了兑好了,她把人推去浴桶边让他自己脱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