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守义如今不一样,他乃府试头名案首,是秀才之身,兴许将来还是解元呢!大周朝历来秀才之身可免去不少税,而这些村民将地契拿来,就是投到白家三房名下,是为了以白家三房名义庇护他们,如此避免税,从另一层意思来说,这些地契就全部归属于白守义了,就是白家三房将会拥有这么多地。
这种事情,其他村子有的考上秀才也有过的,比如刘家庄的刘秀才,不过因为刘家家境特殊,有个好赌的刘老汉,难缠的崔氏,是以刘家庄并没有人愿意投想给刘秀才地。
白守义拿着这些地契,又看向沈氏和白高忠。
沈氏和白高忠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又看向白守义道:“守义,若能帮助村民也是应该,不过咱们都同村,又都是村民出身……”
白守义笑了笑道;“娘,守义明白。”
言罢,白守义看向村长道:“村长,这些地契我都收,至于那些租子,就免了吧。”
村民将地契拿出来,地还是他们种,当然因为白守义秀才身份可以免除税子,是以他们都会给白守义交租子。
村长一听,一脸感叹道:“守义,真是个好娃儿,不过这租子是不能免的。”
“大家伙既然将地契给你,又用了你的名义,租子给给,就四成!”
这么多地契,收四成的租子,那可是一大笔的钱。
这种好事不管是落到谁家,谁家都不会拒绝的,更何况白守义也是靠本事得来的,既能收租子又能庇护村民,倒是两全其美。
白守义却是笑了笑,他对村长道;“村长,我知道您的好意,也知道村里大伯大婶的意思,我娘说得对,大家都是同村,即使是有外村的,那也同咱们大邱村有些关系的,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又是村子的人,哪里能收这么高的租子?”
白守义抿唇想了想,而后抬眼看向村长,道;“村长,就收两成租子吧,收上来的这些租子我也不要,就在咱们大邱村给盖个私塾,在请个先生,如此咱们还有附近村的孩子也就都能读书了,到时候若是有那家境贫寒的,咱们就给免了束脩,如此也算是我报答村长还有乡邻们的培育之恩。”
村长听了白守义的话却是愣住了,随即,心底一阵激动和感动,他双目微红盯着白守义,却是没有想到白守义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如此深明大义。
不过,这租子可是一大笔钱,将来白守义还要考解元,将来还需要很大一笔钱,白守义就真的不要了?
村长抬眼看向沈氏和白高忠。
就见沈氏两口子抹着眼泪,却是笑着道:“村长,就依守义说的吧,守义已经长大哦,他能做主了。”
白守义能说出这番话,做出这些事情,着实让沈氏和白高忠震惊,心中更是感叹,又因白守义而骄傲。
村长听后,神色又是感叹又是感动,又是激动。
若能在他们大邱村以这些租子盖个私塾,在请个先生,那可是造福了他们这一大片的乡邻村民啊!
要知道,在他们这一年村子周围,都没有一个私塾。
即使有的想去读书,去镇上的私塾也需要高额的束脩,其实镇上私塾的束脩也不多,一个月一两银子,但对于村里的人家,一月他们都未必挣上一两,更何况去私塾还需笔墨纸砚,那些都是钱!
但若是在村里开个私塾可就不一样了!
村里的私塾束脩当然便宜,如果是本村或者是外来村的孩子家境贫寒,便免除束脩,那他们大邱村将会成为这周边村子中数一数二的大村,名声必会被人盛传,如此,他作为大邱村的村长自然也能还跟着沾光,这可是大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