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贾琏快速的从自家父亲腿上下来,跑到夏露身边,看到夏露两边的手都被占了,十分的委屈,只能委委屈屈的牵着贾珍的手,果然,一刻也不能放松,一放松,嫂嫂就被别人霸占了,贾琏哀怨的想着。
贾珍和夏露才回去没多久,林如海和贾敏就来荣国府了,贾政出事儿,他们自然也是要过来瞧瞧的,和贾珍一样,也带了不少药材过来。
贾敏和林如海去见了一样贾政,说了两句贴心的话,贾敏就从内寝出来了,贾敏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性子,被贾母和贾代善娇宠着长大,听着贾政那些话,只觉得十分的刺耳,念着贾政到底病了,不想与之争吵,便先退了出来,留林如海一个人听着贾政这些酸话。
林如海的脾气倒是好,任由贾政说着,即使心中不认同,也不反驳,只默默的听着,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二哥运气真心不好,原本可以考中举人的,突然吃错了东西,可怜我的孩子,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贾母把贾敏带回她的院子,开始对着贾敏哭诉。
刚开始,贾敏还有耐心听着,贾母一直在抱怨,听得她也有些心烦,她家相公是正人君子,很少在她面前说别人的坏话,她曾经问过自家相公,二哥的学问怎么样,自家相公支支吾吾的,只说,二舅兄如若再潜心多学几年,兴许能考中,贾敏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二哥的学问根本就没学到家,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二哥一定能考中。
“你们三兄妹中,也就只有你二哥最惨,虽然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府中的爵位也没他的份,他还得自己努力”贾母一边说一边抹泪。
“母亲,你这话说得,究竟把我和大哥置于何地?”贾敏这下真的生气了。
贾母看着盛怒的贾敏,有些吃惊,也有些愤怒,“什么叫把你们置于何地,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这么说,简直就是要剜我的心啊”。
“母亲,大乾的律例,承袭爵位的必须是嫡长子,大哥本就先生,爵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所有的人家都是这样,没有一家例外,如若二哥真的有骨气,就不应该盯在爵位上,而是想着自己建功立业,我家相公,到他这一代不也没爵位了吗?我家相公却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中探花,这就是差距”贾敏说话极为自豪,即使没有爵位,自家相公,不也在努力,现在已经是户部郎中了。
“你二哥也努力,只是运气不好,这次生病,不然,绝对能考中举人”贾母道。
“得了吧,就二哥的那个水平,考中举人?别人是顾及咱们荣国府的脸面不敢乱说,说得举人手到擒来一样,举人最重要的一想就是策论,有时候还要考治国的方针,就二哥心比天高,眼睛向天上看着的,闭门造车,完全不通庶务,他写得好策论?看到东府的珍儿了没有,经常往庄子上跑,母亲觉得他去玩的?他那是考察民意民情,去年雪灾,珍儿就跟着敬大哥一起赈灾,了解民生疾苦,而二哥呢?闭门读书,府门都没出过一步,如若今年的考试的题目就是去年的雪灾,二哥绝对两眼一抹黑”贾敏犀利道。
贾母被贾敏气得要死,可是心中又隐隐觉得贾敏没有说错。
“朝廷选拔官员,不是选不通庶务的笨蛋,而是能为民请命的好官,母亲抛开二哥是您的儿子,就以他目下无尘的性格,能当好一方父母官?即使不下放成为地方的父母官,就在京城熬资历,京城熬资历靠的是什么,家室门楣,还有自己的经营,您觉得二哥有这个手段?二哥即使当官了,怕也会一直待在一个位置上,永远不能挪动”贾敏继续道,却不知道,在原著中,真的被贾敏说中了,贾政那个工部员外郎当了二十年,直到元春上位了才挪动,挪动之后,又惹了事。
贾母被气得直喘粗气。
贾敏看着贾母如此模样,心中也有些难受,道:“母亲好好休息,我去东府瞧瞧瑾瑜”,说完便走了,留下贾母一个人在屋子里。
第167章
林如海听着贾政一直在抱怨自己运气不好,如若这次没有生病该多好多好,最终,听了贾政这么多话的林如海也有些忍不住了,打断了贾政的抱怨,道:“二舅兄,你不是已经参加过一场了吗?乡试第一场的题目是什么?”林如海问道。
贾政楞了一下,把第一场考试的试题说了,经义第一道是《又日新康诰曰》。
林如海思索了一下,一下就想到了题目的出处,出自《大学》的第三章,‘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二舅兄如何答的?”。
对于这道题,贾政自己觉得还是很有把握的,这次乡试的几道经义题都是截搭题,贾政破题都破了许久,唯一对这一道有把握,把这道题翻译了一遍,然后说自己的想法,大约就是让人除旧迎新,不断进步云云。
林如海听了贾政的话,眉头皱了起来,道:“二舅兄,这道题你错了,这道题后面还有一句呢,‘《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你还应该从国家的方面去下笔,从人写到国家,再进行升华,二舅兄,你只说到人,这篇经义,你走偏了”。
贾政愣住了,他最有把握的一道题都走偏了,那其他的题呢。
“所以,二舅兄,你不用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了,等下次再继续吧”,因为题目走偏了,如若这次没有生病,你都考不中的,林如海隐晦的表达着。
贾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也听不清林如海的话,这次,对他的打击似乎有些大。就在这时候,外头的下人进来了,道:“姑爷,姑奶奶叫您一起去东府,去看看表少爷”。
林如海站了起来,对贾政行了一礼,道:“二舅兄,那你好好养病,我和夫人去东府了”,说完,看贾政还是没有反应,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出去了。
林如海出去,看着贾敏等在外头,笑了一下,走到贾敏身边。
“你和二哥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在里面这么久?”贾敏可不觉得,自家二哥和自家夫君有什么话说,顶多就是抱怨自己,抱怨命运对自己不公平,抱怨自己不是长子不能继承爵位什么的,而且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对二哥特别宠爱,要知道,日后分家,母亲可是要跟着大哥的,现在不对大哥好一些,日后在大哥手上讨生活,她可怎么是好。
“和二舅兄讨论了第一场科举,二舅兄似乎走偏了,我便劝二舅兄不用觉得自己这次运气不好,让他下次再努力”林如海道。
“噗嗤”贾敏一下笑了出来,“那二哥还不得气死啊”,贾敏乐不可支,她现在都有一种冲动,再去见见她母亲,告诉她母亲,即使二哥不生病,也考不中科举的,贾敏得意,不过想着今日她到底说话太狠,母亲也年事已高,万一刺激到她就不好了。
林如海笑了笑,道:“我们现在去东府么?”。
“好,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多陪陪瑾瑜”贾敏温柔一笑,果然,她让珍儿媳妇帮着养孩子是对的,现在,瑾瑜的身体虽然还是比不上琏儿和瑶儿,但是,比起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要好太多,身上的肉肉也多了,而且还能跟着琏儿、瑶儿跑跑跳跳,性格也开朗了起来,贾敏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夏露,过年过节,给东府送的礼,都和西府差不多了。
贾敏和林如海去了宁国府,就被宁国府的下人们提醒,说他们现在在院子里的亭子里,贾敏和林如海只能在下人们的带领下,院子里的亭子这里。
因为已经初夏,夏露就不放三个小豆丁满府跑上跑下的玩耍了,小孩子不太懂,玩起来就不知道克制,一不小心就会玩过头,指不定就会中暑。
不过,屋子里也不是特别的凉快,夏露觉得,初夏就在屋子里放冰也不太妥,就带着三个小豆丁来亭子里,这里有风吹过来,而且还有地方遮阳,倒是避暑的好地方,不过,小孩子让他一直在亭子里也是坐不住的,夏露便给三个人每个人都发了纸和笔,让他们画画,教导画画的,自然就是贾珍。
贾珍在金陵守孝的时候,倒是学了画画,虽然比不上画了十几年的那些大家,但是,画得有模有样的,在夏露这种外行人眼中,画得极其不错,夏露自己也有跟着贾珍一起学画画,但是,教他们画画的先生批评夏露,画的画太过匠气。
夏露表示,匠气就匠气吧,她又没想过真的学一个所以然出来。
贾珍让三个小豆丁们画池塘里的荷花,贾珍先给三个小豆丁讲解画画的技巧,夏露在一旁看着,觉得此时的气氛极好,她让紫鸢磨了墨,摊开一张宣纸,写下了一个题目,孙夫人游记,贾珍自从给夏露取好了号之后,夏露就一直想着写小说的,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写的类型自然要有区别于现在市面上的那些种马小说。
不应该说是种马小说,是凤凰男小说,加种马小说,加汤姆苏小说的集合体,基本上都是一个调调,有多少多少女人,表妹,大官小姐,什么的都喜欢他,一个普通的书生,最后考中状元被大官人家小姐看中,然后娶大官小姐为正妻,以前的青梅竹马为妾,做享齐人之福的故事,夏露看到了就想吐。
她的这个孙夫人游记则不同,孙夫人是孙大人的发妻,而且是孙大人早年还没有发迹时娶的,而且孙夫人还是农村姑娘,做农活十分的厉害,为人贤惠,孙大人早年对孙夫人也十分的尊重,在他外出求学时,都是孙夫人照顾家中,但是,孙大人一步一步的考中举人,进士,又进入了官场,孙夫人便配不上他了,孙大人对孙夫人也开始不耐烦。
孙夫人农村姑娘出生,自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太太,而且孙大人这时候也没有帮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太太,孙夫人开始变得自卑,再也不是当初在乡下的那个爽朗贤惠的妇人。
直到有一天,孙大人和孙夫人回去祭祖,坐船回乡时,忽然遇到了暴风雨,船被巨浪掀翻,孙大人和孙妇人被冲到了一座无人岛上,孙夫人自己很快振作了起来,找食物和淡水养活自己和孙大人,想办法离开这座荒岛,而孙大人刚到岛上生病,病好之后又开始惶恐加怨天尤人,在孙大人喋喋不休,怨天尤人中,孙夫人终于找回了自己,她开始变得爽朗,变得自信,不再被那个喋喋不休、怨天尤人的孙大人困扰,等有一天,他们终于被船发现,将他们救了回去,孙夫人开始游山玩水,游历整个国家的故事。
夏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慢慢的写着故事,一旁的贾珍给三个小豆丁讲解完画画的技巧后,把目光转向夏露,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贾珍不由自主的笑了,他坐了下来,也拿起一张宣纸,也开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形状来,背景是池塘里的荷花,背景衬托的人,赫然就是正在认真写字的夏露。
贾敏和林如海来到池塘边,远远的看着亭子里的那群人,都捧着一张纸正在写写画画,两人不由自主的笑了,两人对视一眼,都还挺想加入进去的。
就在贾敏和林如海不知道是不是要过去打扰他们的时候,夏露正好放下笔,准备换一张纸,结果就看到了贾敏和林如海。
“敏姑姑,林姑爷,你们来了?”夏露道。
贾珍这时候也回过神,看着还未画完的画,有些遗憾,不过,大体基本上已经画完了,只需要再精心勾勒一些细节就可以了,贾珍放下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