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吼她:“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你懂什么!”
许摘星撇了下嘴,像故意跟她妈顶嘴似的,不开心道:“本来就是啊!二伯那个风投,我爸懂什么?他又没上过学,没学过什么经济金融。”
她气鼓鼓地看着许父:“那你去了,你啥都不懂,啥也不会,全靠二伯在弄,那我们不是占人家便宜吗?二伯一开始无所谓,后面长久了,人家也不开心啊。”
许父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愣愣看着许摘星。
许母反应过来女儿说得不错,也沉吟了:“说的倒也是,我们不能啥都不干白拿钱啊。老二那个人,我说了你别生气,气度一般,长此以往,估计真要闹矛盾。”
许摘星刨了两口饭,把视线转向电视,继续顺口道:“大堂哥要做的那个娱乐经济,不就是我爸公司的业务吗?我爸还能盯着管着点呢。我听我们老师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爸现在就一个公司,那万一破产了,不就还有堂哥那个公司吗。”
许母笑骂着拍她后脑勺:“你这丫头,说什么破产呢?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呸呸呸。”
许父听她这么说,倒是很赞同:“你别老打孩子,这么聪明的脑瓜子打傻了怎么办,我觉得摘星说得有道理。哎呀,我女儿果然随我,优秀!”
许摘星得意洋洋:“那是,我还知道帮急不帮穷呢。虽然二伯家也不穷,但是他也不急啊。反倒是大堂哥,刚毕业,一身抱负急待施展,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们怎么着也该帮大堂哥吧。而且二伯就是嘴上说说,我们什么都没见着,人家大堂哥还给了你企划书呢,多实在啊。”
许延那边抛出的钩子已经够多了,她要做的只是加固诱饵,就足够稳稳勾住她爸这条大鱼。
哎,老爸,不要怪女儿给你下套,这都是为了你好。
许摘星吃完饭,扔下一句“我去写作业了”上楼回房,留下许父一个人在下面独自思考。
但她知道,就像许延那次说“明天给你答复”一样,许父的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过世的大哥,唯一的血脉,光这一样,已经足够令天秤倾斜。
果然,没过两天,许摘星收到了许延发来的短信:成功。
许父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许延合作,创建了“辰星娱乐有限公司”,由他担任法定代表人,许父持百分之51的股份,许延持百分之49的股份。
这笔投资毕竟不是小数目,不知道许父跟许延是怎么谈的,许父最终仍保证了他的最高行使权,但许延作为一分钱都不出的技术入股人才,最终占到了49的股份,并出任辰星娱乐的总经理,拥有公司事务的全部决策权。
许父的精力和时间肯定还是会继续放在自己的星辰传媒上,辰星娱乐那边控股,多半是担心许延年纪小不抗事,自己多少能看着点。
星辰传媒年年亏损,这笔大投资一出,许父短时间内是再拿不出流动资金搞风投了。不用再担心许志文那头作妖,许摘星总算松了一口长气。
辰星娱乐是在b市注册的,今后的主要发展也会放在b市,这是许延和许摘星共同的决定。
许摘星趁着许延去b市开始创业之路前,利用自己的“前瞻性”,做了一份策划书交给他。
策划书里重点提到了辰星娱乐在现阶段需要投资的综艺、电视剧、电影有哪些,并且还罗列好几个许延完全没听说过的人名,标注了每个人的基本信息,让他想办法去把这几个人签下来。
有些是某某大学的学生,有些在b市某某酒吧驻唱,有些在某某影视城跑龙套,还有一个居然写着在某某县城的养猪场喂猪!
喂猪?你在逗我吗?
许延简直头疼。
出发去b市的前一晚,许延到家里来吃饭并道别。
饭桌上许父许母当然是对许延一顿交代叮嘱,毕竟在他们眼里许延还是个大孩子。刚没了父亲,母亲又在国外,现在孤身一人去b市打拼,虽说有许父的资金支持,但现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别说几百万,有时候几千万扔进去,可能连个水花都不会响。
许延全程微笑,都一一点头应了,许父许母看他稳重礼貌的模样,心里多少踏实了些。
吃完饭,许摘星借口要让许延给她辅导作业,把人叫到了自己房间。
锁上门,赶紧拿出自己那份计划书的原件,翻开之后逐条叮嘱许延:“我写的这些,你千万要记住啊,一定要想办法参与投资!前景非常好,绝对会火的!千万不要畏手畏脚,大胆放心地去投!”
又指着签约艺人那一栏:“还有这些人,我都已经实地考察过,好苗子!包装之后以后肯定会火的!”
许延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火?”
许摘星一本正经:“他们个个印堂发红,命中带火。”
许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还会看相。”
许摘星现在脸皮厚得不行:“惭愧惭愧,略知一二。”
许延有个优点,就是尽管他知道这个小堂妹身上有许多迷点,但他不会追根究底。
等许摘星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最后点头承诺:“好,你这上面写的,我去了都会好好考察,如果真如你所说,一定想办法拿下。”
他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用红笔圈起来又画了个叉的名字:“这个叫岑风的,什么情况?签还是不签?”
许摘星脸上生动的神情一下消失了。
许延甚至从她脸上看到了某种莫名的难过。
好半天才听到她说:“我本来想让你去想办法签他的,但是……”她顿了顿,叹了声气,闷闷道:“你去问一问吧,他就在上面写的那个地址那唱歌,你问他要不要签辰星,他如果不愿意……”
许摘星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再抬头时,又恢复了许延熟悉的灵动:“他不愿意就算啦。他现在是中天旗下的练习生,十年合约在身,毁约的话违约金估计不少。”
许延若有所思地点头。
许摘星收起策划书,又跟许延聊了一会儿自己的想法和计划,等许母来喊,许延才告别离开。
睡觉前,许摘星又拿出那份策划书看了看。
最后一页,岑风的名字被她用红笔划去。
她的确想过,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签到辰星,杜绝今后所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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