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王爷也会有这样调皮的时候,如意体谅他在外面幸苦,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叫他坐下来帮他换掉靴子,结果脱掉靴子,那泡的发白的脚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如意吃了一惊,焦急的叫小容:”快去把药箱拿过来!”
又责怪的看向李宣睿:”我不是走的时候叫苏常盛把长筒的羊皮靴子带上了吗,那东西穿着怎么会把脚泡成这样?!”
如意有些气急败坏,白皙的面颊也涨的通红,一双眼睛因为生气而瞪大水汪汪的看着李宣睿,李宣睿却觉得心情格外的好,慢悠悠的道:”别人都赤脚踩在水里,我不能因为自己是个王爷就那样特殊,所以也就没穿靴子。”
李宣睿要做个有贤名的王爷,因为他有大志向,如意虽然能理解,但还是非常生气,她鼓着腮帮子一声不吭,用酒精擦洗的时候故意下手重,但听到李宣睿隐忍的抽气声又忍不住放轻了手,气急败坏的包扎的时候故意打了个蝴蝶结,哼哼了一声:”三天之内不能见水!”
李宣睿瞧着如意这样子实在太可爱,这样可爱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站起来把如意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着:”别生气了,我以后会小心的,行不行?”
如意还是不说话。
李宣睿亲了亲她的面颊:”那你说要我做什么你才能高兴?”
如意高傲的微仰起下巴,瞧着李宣睿:”是你自己说的!”
“对,是本王说的。”
如意立刻见了笑,灿烂的像朵花,让李宣睿瞬间有种掉进了陷进的感觉,她研磨铺纸一气呵成,指着纸道:”王爷给我写几个匾,就是夸赞人的那种。”
李宣睿挑眉:”做什么用?”
如意不说:”王爷写完了再说。”
李宣睿提笔,重重的落下,写了五张,如意挑剔的看了一遍勉强点了点头:”写的还不错。”
李宣睿笑了一声,瞧着如意,如意缩了缩脖子,挤上一脸的笑:”我用王爷的墨宝是有大用处的,我想给善堂的孩子筹款,然后前四名捐款的可有王爷亲写的牌匾,捐的最多的那个也会给奖励一个。”
感情是拿着他当噱头,李宣睿淡淡的弹了弹袍子上:”怎么,这事情就想这么了了?”
如意一听立刻挺胸抬头起来:”王爷自己说的,不能耍赖,再说我还有身孕,王爷想怎么样?!”
李宣睿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有身孕,既然知道有身孕怎么还敢到处乱跑?”
如意被问的哑口无言,卷了东西朝着外头喊:”王爷要用膳。”然后自己一溜烟的跑掉。
因为如意说过父亲对于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会有很好的模范作用,所以李宣睿吃完晚饭还是和浩曦先说了会话,又讲述了自己在堤坝上看到的一些东西,瞧见孩子困了,才叫抱了下去。
如意和李宣睿挤在一个被窝里,挨着头和他说话:”大坝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李宣睿摇了摇头,瞥见如意那宽松的里衣下露出的柔软,自然而然的握在了手里:”我和正德先生猜测,可能是有人故意捣乱,叫人加强了巡逻。”
若真是如此,那这人可就太恶毒了,不过为了针对一个人,就能置千万条生命与不顾。
如意怕压到孩子,爬着太累就翻了个身平躺下,李宣睿又撩起她的衣裳摸了摸肚子:”这次瞧着没有上一次的大,应该是一个吧。”
说的好像上一次他在跟前一样,哪里知道她这月份的时候会有多大,如意觉得痒,李宣睿的手却已经往下面去了,在那地方碰了碰,如意没好气的拍掉:”矜持点。”
李宣睿觉得和如意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数不完的笑话,轻快又欢乐,他笑了一声把如意抱在怀里:”行,我矜持点,早点睡吧。”
如意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李宣睿在他面颊上亲了亲也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守夜的香草在外面道:”王爷夫人,伏虎侍卫有急事求见。”
肯定是堤坝上出了什么事!
李宣睿一坐起来,如意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怎么呢?”
李宣睿安抚了两句,叫如意睡下:”我去看看,你先睡下。”如意点了点头,看着李宣睿出去,闭上了眼,眼前总是反复出现个场景,三两块礁石一个废弃的石桥,磅礴的大雨漆黑的江面,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伏虎见李宣睿出来,忙迎了上去:”堤坝上抓住了几个来历不明的人,问什么都不说,正德先生说只怕那些人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下手,他已经派人在堤坝上搜寻,希望能够尽快找出可疑点。”
谁也不知道那些人想什么时候动手,想什么时候做,也许就是下一刻,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问题所在的地方,那就真的危险了。
李宣睿点了点头:”你在这等着。”
说着自己转身回了屋子,如意并没有睡着,听见他的声音就抬起了头,到比他急切,抓着李宣睿的手:”我瞧见个地方,几块礁石旁友哥废气的石桥,黑夜里天正下着大雨。”
李宣睿眼前猛的一亮,如果他没有猜错,如意已经预见了问题的所在,他抱了抱如意转身又出了屋子。
☆、第61章
江面上的雨忽然越来越大,掀起滔天的波浪,大浪一层一层的追逐,却被□□的堤坝挡住,碎掉了阴谋诡计,最终又归于平静,天气虽然恶劣,但堤坝坚固,轻易出不了事情,除非有人从中做梗,大批的人马派了出去,但风大雨大想要找到些什么实在太不容易。
正德先生即使能掐会算也算不出哪里会有问题,焦急的在原地转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如意身上。
侍卫从外面进来,浑身湿透:”抓住的人咬舌自尽了,一句话也没说。”’
能派出这样的死士来,那就是下了极大的资本要做出点事情来的,出去传话的人应该现在就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苏夫人没有预料到什么,那可就糟糕了,难道天要亡了王爷?!
正德先生在世几十载,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如此煎熬难耐过,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把一颗心放在油锅上煎熬,炸的噼啪作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德先生甚至以为不会有奇迹出现的时候,外面却忽的传来了马蹄声。
从夜里的时候太子的心情就非常好,看了会书写了会字,还召了最喜欢的一个侍妾侍寝,按照安排,事情必定已经办成了,明天的时候消息就可以进京了,他只需要在明天早上的时候早早把李宣睿私带家眷出城的事情上乘皇上,然后等着后面消息一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在稍微煽动,就可以把李宣睿打入十八层地狱。
太子的心情很好,非常的好,梦里都带着笑意。
磅礴的大雨中,三块礁石,那一处遗弃的破桥其实并不在堤坝上,而是上游的一个庞大的蓄水池区,一旦这些蓄水池被炸开,那么就会有大量的水涌入下流,水位猛然升高,突破了堤坝的防卫,最终形成凶猛的洪水。
炸药就在那破桥根底下埋着,找到的时候有几个人正要动手。
一切处理妥当,已经是第二日白天,雨也停了,是湛蓝湛蓝的天,望不到头的宁静和祥和,正德先生终于不顾形象的瘫坐在了堤坝上,这其中的险,又哪里是外人所能想象和感同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