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尘寰 十三生 2568 字 1个月前

知根知底,我又喜欢三娘的善良仁义,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张山看门,负责安全。二娘帮我栽花种草,打扫院落,做些粗活。

院子里多了人气,不至于空的那么让我心慌。

在一个风和日丽,皇历上写着宜搬迁的大好日子,随着冲天的鞭炮响,我带着两个丫环和张山一家,正式入住新房。

粉墙黛瓦,翘檐红门,金菊吐黄,雕梁缠翠,这两进两出的院子,倒也有模有样。

我欢喜的看着自己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房子,心里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验收自己劳动成果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美妙。

这绝不是画幅画,写首诗的成就可以相提并论的。

房盖完了,东西置办好了,人也齐全了,我的腰带也瘪进去了一半。

以前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可如今当一砖一瓦都得自己掏钱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了存活于世上的艰辛。心下不由对我那死去的爹爹暗生佩服,能让那么一大家子的人生活的富裕充足,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住处是有了,可以后的生活,又该如何来应对呢?

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看着山石垒堆的土地,又看看贫无立锥的村民佃户,我着实犯了愁。

可惜我的愁苦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件事给冲散了。

我以前就听淘淘说过,杜家的租子是由一个叫许三的人代收的。

许三是何许人也?

听三娘说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不知怎么巴结上了杜府管事的人,讨来了这个收租的差事。由于地薄,租种出去的地也不多,本来杜府是只收一成的租子的。可自从许三管这事后,就收三成的租子了,而且,村民们上山打猎,还要缴打猎的钱。

村民们本来就生活穷苦,他这么一横征暴敛,更是弄的窘迫异常,连温饱都成问题了。

许三吃了村民们的血汗钱,很快就富了起来,富起来后,他就结交了一群小混混,每次来收租,都带这群小混混来,村民稍一反抗或没钱缴租,轻则拳打脚踢,重则吐血骨折,抢砸东西更是不在话下。

我的房子盖完,就是秋收时节了,而每到秋收结束的时候,就是许三来收租的时候。

张山怕我吃亏,急急忙忙的向我打了招呼,让我提前做好准备,先想好对策,不要到时候吃了亏。

一听张山的口气,我就知道他是打不过许三的,若想解决许三这件事,我必须另想办法。

回杜府让大哥帮我告诉许三一声不用他收租了?

我想想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大哥,觉得这有些行不通,已经分家过了,他怎么会管我这点闲事呢?何况我们兄妹的关系十分疏远,这么多年连几句话都没说过。再说了,路途遥远,等我跑完这个来回,估计这租子许三早就收走了。

拿着地契去向他挑明?

那我可真成了送上门的羊羔了,怕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了吧。

我前思后想,琢磨来琢磨去,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太晚了,我发现我还是习惯晚上更~

☆、第 4 章

娘亲在世的时候,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我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最能随波逐流,而且我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总能冷静的直面现实,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从不躲避,也从不逃脱。富能清隐于市,贫能安居于野,不管际遇如何,肯定能无波无浪的过完这一生。

就因为看清了我这点个性,娘亲在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含着笑走的。

而我,确实如同娘亲所说一样,是我的事情,我毫不推卸绝对会承担下来,不是我的事情,我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我以为我会和姐姐们一样,由爹爹挑选个或有权或有钱的男人,与他不远不近的结成夫妻,顺其自然的生几个孩子,然后在孩子的成长中,慢慢霜染了白发,最后黄土一抔,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岂料世事无常,我被命运狠狠的抛闪了一下,不仅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山村度日,还要独自想办法对付许三那种流氓恶霸。

许三那种人,绝对是欺软怕硬型的,若想让他乖乖听话不再惹事,只能比他更强硬,这一点我明白的很。可问题在于,我要如何的比许三强硬?

我既无权可欺他,又没钱可压他,我想来想去,只能从武力上来震慑他了。

依靠村民,肯定是行不通的,若他们能打得过许三,也不会任由许三压榨他们这么多年了。

我必须另想办法。

村里的不行,只能去外面找了,我手中还有点余钱,去雇个武功不错的武师应该还能够吧。

既然许三纠结的是地痞流氓,料想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若是碰到身手不错的,三五下就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

再三考虑,我决定去镖局雇两名镖师。

秣马村隶属于七丰县,七丰县的县城是七丰镇,许三就住在七丰镇上。我要雇镖师,自然不能雇七丰镇的,怕他们会有联系,那就糟糕了。

谨慎其间,我让张山去邻县请镖师。我本来让他雇两个的,可他回来的时候,却是带回来了三个。

三个镖师都是年轻人,两个二十出头的样子,还有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约只有十五六左右。

年纪大点的那两个身体魁武,骨节粗大,一看就知道是长年练武的,不过行事张扬,颇有些自大的意思,看来还未经过风雨,应该是没有怎么在江湖上行走过。镖局中武功高强的老镖师肯定都出去行镖了,我这种小事情,自然不用派高手过来,只这两个未出师的小镖师,应该可以对付许三了,毕竟人家是靠武功吃饭的。

我用疑惑的眼光看向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少年个头颇高,足足高过我两个头,浓眉大眼,神情开阔,谈笑间满脸的阳光跳跃。他虽然也象那两位小镖师一样是短打扮,但他那自然流露出来的气质,天生的带着一股优渥生活带来的无忧无虑。这很容易就让我猜到,这个少年绝不是普通的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