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农门福妻 锦若 2141 字 1个月前

马婶子越看越满意,忍不住说道:“可惜满囤不在家,不然定然得把他迷的昏头转向。”

林宝珠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心里却也念起赶明去镇上时候,就穿了新衣服去,也让那汉子瞧瞧他的眼光。

第二天一早,林宝珠收拾了一下,就穿上了昨儿个马婶子才送来的外衫。想了想,干脆又拿了几个昨晚就蒸好了一直在锅里温着,如今还有些温热的苞米面发糕。最后才装了几捆之前吃的余下的蕨根粉出门。

村里难得有个牛车,一般时候家里都当宝贝一样养着,也就是赶集时候会牵出来去镇上卖些柴禾或者农物。偶尔在道上碰见外村要搭车的,也会收个一文两文的添个进项。

所以这会儿可是不少人都在村口等着了,瞧样子附近村过路的,也有想着省脚程的人。其实说是牛车,也就是拉货的板子,没有车厢甚至连栏杆扶手都没有,若是坐不稳当只怕碰上拐弯坑洼就要摔了出去的。

等田大伯赶着车过来时候,田大娘老远就招呼了林宝珠上来,见她紧紧攥着车边不由笑道:“你大伯赶车赶的稳当着呢,保管摔不着你。”

其实林宝珠也是因着头一回坐这样的车有些不适应罢了。仔细想想,牛车本就缓慢,加上原本就是拉粮食农物的,若是赶的颠簸或是太快了,只怕粮食跟农物都得摔地上。如果只是装袋的粮食也就罢了,若是瓜果青菜,只怕一摔就难再卖出去了。所以不用人说,她也能想到田大伯的车绝对摔不到人。

边上几个婶子上了车,也都和气的笑起来,跟着搭腔让林宝珠莫要担心。许是大伙儿凑到一块话多了起来,倒是让林宝珠忐忑的心情慢慢平稳了。

到底是集市时候,比上回来人口更多了,甚至道两边的摊子也接连起来,甚至热闹。因着人潮人海的,牛车是赶不进镇子的,所以在镇子口的石牌边上停了下来。

“到地儿了,头午时之前可都得来着集合,家里事儿多等不得人的。”田大伯收了牛鞭,呵呼了老牛停下才扬手交代起来,“都麻溜着点,东西也都带好,别丢下落下了啥。”

这会儿还不算晚,到午时也有两多时辰,若是置办物品时间上也绰绰有余。心里算着工夫,若是去寻一趟张满囤,再去一趟上次去过的兴隆酒馆,她估摸着大抵也耽搁不了多久。当即也就放下心来,跟田大娘几个说了几句,又听了几句叮嘱这才离开。

林宝珠并不知道张满囤所在的镖局到底在哪,不过幸亏田大娘对这块道儿熟,帮着她指了指路。让她只管顺着热闹的地方走,碰到村东的大槐树就能瞧见一个挂着大牌子门口还有人看门的棕色大门。那就是镇上唯一的镖局了,光是老远一瞧,就能看出门面的气派来。

得了路线,她也不多留。等顺着人群看到大槐树时候,她心里才轻快起来,许是马上要见到那个汉子,也不知怎的竟然让她生出了些羞怯的心思来。不过相比于心底里那点酸酸涩涩的感觉,如今瞧着安平镖局大门的她更是感慨这镖局果然气派。不愧是镇子上唯一的镖局,只说那棕色木头的大门都比边上一些铺子高了许多,也厚重了许多。

且不说她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就说走到挂着安平镖局匾额下头时,就见门口两个神色肃然的汉子上下打量她了。

俩人见她立在镖局门口,看模样并不像是来走镖的,也不像是哪家的媳妇来寻人的。别的不敢说,镖局里那些弟兄的家眷,他们就算认不全也能认个差不多,从来没见过这般秀气的闺女。俩人对视一眼,不由皱眉粗声粗气的开口问道:“大妹子来镖局可是有事儿?”

倒不是俩人故意说的粗莽,实在是平日里他们过得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说打打杀杀不在话下,若说温言细语的说话,那才是难为死个人。

听俩人开口,林宝珠就不由感慨果然跟张满囤一样是莽汉两枚,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张满囤二号?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凶相,自然也不会害怕,只管落落大方的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笑道:“我来寻桃树湾村的张满囤......”

刚刚问话的俩人一听是来寻镖头的,不由露出了一副怪异的神情。敢直呼其名的叫镖头,模样还俊俏端庄,想来不是一般人。想到前些时候听闻镖头娶亲了,俩人不由打了个激灵,撂了一句稍等就转身去叫人了。

说起来,他们还真有些惧怕镖头,那操练起弟兄们来,简直就是凶残。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愿意跟着他走镖,不为别的就为那是条血性汉子。

一想到这回提侯员外家押送给县太爷的贺礼路上出的事儿,俩人心里对镖头就是说不出的敬佩。能一个人撂倒众多打手,还能护了他们全身而退的人,这还是头一个呢。要知道,早些时候镖头还没来时,他们每每押送这类贵重的镖,都会死伤惨重。

这年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个都知道要送给县太爷的物件必然是精贵的。一路上拦路设伏的匪盗多如牛毛,单是车轮战都能让他们疲惫不堪,更不论那些人手段凶残杀人越货根本没什么人性。

早些时候还有许多人不服镖头,觉得他不过是长得粗狂些,力气大些,只因着跟东家的关系才来了镖局。却不像真人不露相,曾经那些诋毁的话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了那些天天钻营的小人脸上。

客堂里张满囤正黑着脸任由人帮着擦洗伤口,其实他这会儿心里正腻歪的紧。东家让人来帮他料理伤口虽是好意,却不该派个娇滴滴的女子来,这刚瞧见他胳膊上的血迹,就两眼都是泪珠子,瞧着都让人厌烦。

“张大哥,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女子面色苍白,眼泪连连,虽说是给张满囤查看伤口,可那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黑着脸不言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