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caler 2505 字 1个月前

陈永华不知道郑克臧问这个问题干什么,犹豫了一下,报出了数字:“除开军饷、百官俸禄、常平仓的积蓄以及备输大陆的军粮,官中可用的白银还有三万四千两,若是急用,户部还可以先从裕国库里暂借万把两。”

郑克臧知道陈永华报出的数字肯定是打了埋伏,否则东宁堂堂一藩,再不济也不会只有这一丁点的储备,但他不点穿:“应该够了,陈先生,你立刻派人去英圭黎商馆,找帕里森馆长求购两千黑奴壮丁,务必让他年内运来。”

黑奴?说起黑奴陈永华并不陌生,朱成功的队伍里就曾经有个一支三百人规模的黑奴火铳队,如今这些黑奴虽然老的老、死的死,但其中不乏有一些因为战功受赏落户东宁的。但郑克臧要用官银买黑奴干什么?

“买来的黑奴有两宗用处。”仿佛看出了陈永华的疑惑,郑克臧便主动解释着。“一宗是跟余的几位叔伯交换被拘的移民,这是先礼后兵,要是他们还敢得寸进尺,动摇台湾大局,余少不得要替父王行家法了。”

陈永华沉吟了片刻,用官中的钱为几位郑氏伯爷造的孽买单,他当然有些不舍,但台湾说到底是郑家的,郑克臧如此安排,他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因此一咬牙:“若是能用钱买个长久太平,臣也就认了,对了,世孙刚刚说还有一宗用处。”

“是的,”郑克臧此时已经压住了心头的那点怒火,语气平静的讲述着。“余意从黑奴中挑拣精壮编入行伍,这样就算日后父王下令将台湾老兵陆续西调,那陈大人手中也能多了一支除了勇卫以外可以随处增援的力量。”

“多一支可以随处增援的力量?”陈永华品咂着郑克臧的用词,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玄机,他马上联想到什么,于是确认道。“世孙言下之意,除了这支预定用黑奴编练的部队外还有其他的武力?是什么武力?童子营吗?”

“没错,”郑克臧好整以暇的回复道。“童子营正军已经编练出一营,想来陈大人早该知道的。”陈永华老脸一红,显然他在童子营中布下耳目之事,郑克臧已经知道了。“余跟几位营官领队都谈及过,再好的宝刀秘藏不见血,是没有用处的,因此,在完成一段时日的操训后,童子营也会跟着勇卫以及整编的老兵们出战。”

郑克臧的野心已经赤果果的暴露出来,陈永华凝重的看了过来:“世孙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吗?”

“余当然清楚在干什么。”郑克臧当然清楚,要是童子营只是过家家的玩伴,旁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若是这支部队经历战火磨练后继续拥护在郑克臧的周围,那么对于某些人来说可就是在父子之间挑拨离间的机会。“余三年前就跟父王说过。”郑克臧手指大陆方向。“日后要随着父王征战天下,父王亲口许了,难不成有人还会因此进谗言吗?”

“原来是王上许了。”陈永华舒了口气。“如此,臣就放心了。”

“陈先生是为余好,余不甚感激。”见到陈永华似乎真的关心自己,郑克臧自然要有所表示。“以后还请陈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臣理当从命……”

第038章 怎么办?

正当朱锦埋头恢复郑军实力之时,又一个噩耗向他袭来:朱锦所册封的右提督、定虏伯刘进忠这个朝三暮四之辈,见到清军势大,便再一次的更换了门庭。

刘进忠的叛变导致惠州的刘国轩部与明郑主力之间的陆上联系中断,更可怕的是广州尚之信也宣布回归清廷,如此一来,作为郑军中实力最完整的刘国轩部就完全陷入包围。

不得已,朱锦遂下令刘国轩部立刻从海路撤出。对于明郑方面撤军合流的行动,清廷甚为担心,曾一度勒令尚、刘二部予以阻截围歼。但尚之信麾下粤军曾在鲎母山一役中吃过郑军大亏,自是不敢轻易妄动,而刘进忠虽然降清,然也不想在战局未定前与明郑方面彻底撕破脸皮,于是两方便坐观郑军的撤退。

既然尚、刘二部都不敢稍越雷池,刘国轩自然布置安闲,因此至永历三十年的六月,除一部二千余人撤往琼州增强杨贤的力量外,刘部主力挟持万余惠州百姓及一应物资、粮秣完整的撤往了思明,进而分流东宁。

对于刘进忠的阳奉阴违,清廷异常恼怒,虽授其征逆将军头衔,然等平南将军赖塔大军控制潮州之后迅即将其逮捕入狱,随后押解北京问斩弃市。尚之信闻之大惊失色,便点起兵马渡海征琼州自赎。然而孙子云“君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结果不听兵圣所言的尚之信果然被老当益壮的杨贤用七千胜两万,打得狼狈而归。

琼海一役惨败以及郑军主力刘国轩部的回归,让清廷认识到明郑方面的实力尚存并非可以轻而易举对付的鱼腩,再加上此时湖南战事日益紧张,清廷主力陆续西调,因此为了尽快解决闽粤方面的威胁,清军内部对郑军该持“剿”的态度还是该持“抚”的态度出现了争执。

“康亲王、郎制军,下官以为如今朝廷用兵湘省,闽中实力已然空虚,对付郑逆还应镇之以静,或用招抚以殆惰其心志,若是那郑逆识相首肯自然是皆大欢喜,倘若是不肯也无伤大雅,等朝廷大兵返闽正好一鼓而荡。”

“段大人,好一个一举两得的缓兵之计。”被清廷重新授予海澄公爵位的黄芳世对福建陆师提督段应举的提议嗤之以鼻。“可是就未曾想过,郑逆也会利用朝廷招抚之机重整实力,经武备战,若是届时朝廷大军还陷在湖南,郑逆又恢复元气卷土再来,余等又该如何应付。”

段应举脸色一僵,康熙年间的提督还不是日后总督、巡抚面前唯唯诺诺的武臣,同样起居八座的他可是能跟总督、巡抚敌体的存在,现在却被一个首鼠两端的反复小人所羞辱,他能不生气吗?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听黄芳世呲牙咧嘴的建议道。

“本爵以为兵贵神速,该乘刘部刚刚自海上返回立足未稳,立刻跨海攻打厦门,不给郑逆以喘息的机会。”

“海澄公跟郑逆有不共戴天之仇,当然希望立刻出兵厦门,一举把郑逆赶回台湾。”段应举没有来得及反诘,一向跟他交好的副都统胡兔看不下去了,胡兔端起一张看起来似笑非笑的脸,杀机暗藏的问道。“可是船呢?海澄公能变出船来吗?就算变出船来,郑逆的水师素来甲于闽海,难不成海澄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准备将朝廷大军断送在海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