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2)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caler 2827 字 1个月前

吴淑说罢,林珩刚刚要出列反驳,就见郑克臧摆摆手,不得已只能恼怒的退了回去,此时郑克臧陷入了思索,好半天后才打破沉寂问到:“虾夷地和苦兀以及关东的大木却是本藩的急需,但本藩的船匠都是无价之宝,一来不能有所损伤,二来落到建奴手中怕是对本藩有着空前的打击,可若要确保这些工匠在极北的安全,少说也要几个哨的兵力,兵从哪来?万里补给几百人的食粮又是何种代价?”

林珩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喜色,但吴淑却重新进言道:“臣请主上编练右龙骧师以消化琼州新附军,如此八师可以各抽调一哨置于西归浦、窝阔崴和虾夷地,至于苦兀可以设夏季伐木营地,冬季便撤回虾夷地。”

新建一师然后抽调各师兵力轮戍北地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但这并不解决水师和补给的问题,于是吴淑再度建言着:“臣请在琼州事了之后移鹿港队置西归浦,就近支援北地。”

鹿港队北移?郑克臧眉头一凝,要知道他原计划是将鹿港和澎湖两队合编为主力舰队的,参军院也不是不知道,但这个当口吴淑闹这么一出算什么意思。郑克臧犹豫着,转念一想,由于铁料不足,因此澎湖队至今不过才更换了三艘四千料双桅炮船和三艘五千料三桅炮船,至于鹿港队的换装还猴年马月呢,在此情况下将其调往北地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卿的建议有些道理。”郑克臧点点头。“可以考虑将鹿港队北移,但编练右龙骧师一事。”郑克臧的想法有些不一样。“孤以为无论西归浦、窝阔崴和虾夷地都是滨海之地,或可讲海兵团扩编为海兵师。”

“海兵师?”吴淑一愣。“那陆师轮戍一事又如何解决?”

“建奴如今势大,一时间尚且难以动摇,因此今后陆师怕是以担负东宁本岛戍卫为主,海兵师才是袭扰的主力。”郑克臧斟酌字句的说着。“当然海兵师可以赐右龙骧师的名号,至于北地轮戍吗?八师之间的武官不是有定期轮职吗?武官可以如此,哨队也可以交换嘛!省得下面说孤处事不公,不把立功授勋的机会给他们。”

郑克臧的建议匪夷所思,但吴淑还好,具体操办的军务司各人脸上可就精彩了,对此,郑克臧视若不见:“姑且就这么定下来吧,对了,来往澳门的泰西诸夷风传佛郎机人已经重新跟吴兴祚这个汉奸勾搭上了,十月便要出兵琼州,诸卿以为这一仗该如何应对。”

“如今本藩几已从琼州运来三十万人,”林珩对此早有些担心,见郑克臧如今提起马上接上话。“本藩原有四十万,如今又有三十万,且不说地方上是否承受得住,臣只怕太阿倒持就在眼前了。”郑克臧一愣,但很快明白林珩是在说随郑成功和郑经两代入台的移民的比例已经非常小了,这对明郑保持对东宁的统治极其不利,而与此相同的是,郑军中降军的比例也过高了,所以林珩才会如此忧心忡忡。“所以臣恳请主上,顺势结束琼州战事。”

对于林珩的担心,郑克臧不置可否,反而向参军院方面求证着:“吴卿,当初琼州战事是卿指挥的,林卿也在琼州待过,你们二人以为若是依托万泉河一线,本藩可否坚持到年底。”

吴淑和林升对视一眼反问道:“主上预备留下多少兵力。”

郑克臧想了想。伸手一比:“一个师,最多也就是一个师的兵力,如此就算万泉河一线守不住,撤退起来也较为从容,当不至于有太多的损失。”

“一个师?”吴淑和林升商议了一会,这才用不肯定的语气回应着。“新任清虏广东陆师提督的郎伊达据说原先是建奴大内一等侍卫,臣等对此人的用兵不甚了了,所以只能给出一个推测的答案。”郑克臧点点头,于是吴淑说到。“若是此人莽撞的话,不顾文昌等地直接由琼州至安定南下,大约十日之内可以抵达万泉河边,再算是驻营、制作进攻器械及几次强攻,那么或许可以在二十天内不让其部南下,接下来说什么这个郎伊达都要派兵迂回了。”吴淑皱着眉头,毕竟对手的性格和用兵路数都是陌生的,却要预估他的行动实在有些赶鸭子上架了。“迂回后如何不知死活继续扣击河南的棱堡话,那还能给本藩多出十日的时间,但也难保对方不放过河南堡寨直扑万州各港。”

“若是郎伊达用兵谨慎的话,他会先分兵收复文昌、澄迈、临高、儋州等地,这样,在十二月前清虏不会试图叩击万泉河一线。”林升补充着。“但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今日臣等只能是臆测而已,并不能作为依据的。”

“这个孤明白的。”郑克臧屈指算了算。“若是坚持一月,那就可以多运万人东来,坚持两月就几近三万人了。”

郑克臧有些斤斤计较,但就算这样,琼西部分县州中还是有大量的人口来不及迁移。

“主上,账不能这么算。”林珩有些着急了。“清虏登陆琼州之后必然会有甘心为奴的汉奸出来与本藩做对,”林珩这话当然是美饰过了,事实上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百姓会闻讯结寨自守对抗郑军。“本藩征集百姓的速度必然受此拖累,恐怕两月是运不回多少人的。”

“林卿说得有些道理。”郑克臧有些悻悻,但雷州的那一场大火却是他不能一再指望的,于是他命令道。“孤有些操切了……”

第216章 林文澜(下)

“都快九月了,林大人他们再不回来,这雪可就要落下了。”无所事事的待在窝阔崴里,每天除了步行四五里地去砍树,就是建筑木屋、木砦,轮到执勤放哨都是一种放松,也难怪谢思年的手下对这种单调的生活有些厌烦了,连带着对让他陷入这种生活的林文澜等人也有所不满。“一旦大雪封山,他们可就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该不是他们都陷在鞑子手里了吧,”说来这话其实停忌讳的,但约定的八月中旬双方接头的时间早已经过了,由不得部分水手们疑神疑鬼的乱猜。“真要是那样,咱们可就危险了,万一鞑子派来水师堵咱们,这可是一个死地啊。”

“胡说些什么。”有着从九品敦武校尉头衔的老兵冲着正在唠叨的两人喝骂道。“让咱们大人知道了,少不得罚你清理十次八次的甲板。”

清理甲板可不是简单的擦一擦抹一抹,根据参照英国海军部分条例制定的明郑水师章程规定,在洗刷船体之外至少还要用细洁的白砂对甲板打磨一项,等所有工作都完成了,船上的执星官还要亲自穿上白袜走上一遍,若是没有污点浮尘才算过关,否则就要重新打扫,是船上最繁琐、最累人、最不被水手们欢迎的船上工作。

一名哨兵显然是没有被老兵吓住,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藤头,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我又没说错,这鞑子的水师固然不怎么的,可咱们毕竟只有一条船,万一把海口堵上了,咱们可就真成笼子里的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