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1 / 2)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caler 2888 字 1个月前

还有些顾忌身后之名的康熙神色不豫的再度驳回了户部的奏章,为此摸不着头脑的库勒纳不得不亲自登门讨教刚刚升任协办大学士的李光地。早就摸透康熙性格的李光地一开始并不愿意回答库勒纳的问题,但耐不住对方死缠烂打,于是略微提点了一句,如梦初醒的库勒纳这才欢天喜地的回转衙门。当天户部众官漏夜商议,专门制定了各省捐纳的实施条例,不经请旨便以邸报夹带的形式发往各省。

这个捐纳条例包括了购买各级官品所需银两的具体数字、官员购买上级官品补差价的折算、缺补和实任以及地方与中央如何分成等一系列问题,并明确规定从五品以上捐官必须解银入京后才能报送吏部以及陛见不合格不予实任。

得到了康熙默许的户部章程迅速在清廷统治区内掀起了一场“报效”的狂潮,个别省份甚至将这项政策作为摊派强制地方大户开纳,结果自然是与康熙筹措应急军饷的初衷相悖,而且这个户部的“土政策”允许武官自游击以下的降、革、留人员均可捐复,更动摇了清军的军纪和战斗力,引发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然而清廷地方各省却看不到饮鸩止渴的恶果,他们只觉得这个章程来得太晚,以至于他们今年不能过个肥年……

户部除了捐纳这开源的一招外,还想紧一切办法节流。当然军费是万万不能省的,皇家和宗亲贵胄们的月例银子也不能少,至于百官俸禄倒是可以拖一拖,此外大清朝廷最大的一笔开销“河工”也可以暂时搁一搁。

对于户部的这种作为,大小官员们自然怨声载道,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有地方送来的冰敬、炭敬和年节孝敬的,可是户部的作法却得到了康熙的默认,对此各自只好自寻出路,实在不行的也只有不顾体面当掉官服了。

京官们不敢对有康熙撑腰的户部抱怨,河督于成龙却站出来向户部发炮。说起来于成龙其实是个败军之将,丢了江西的他因为护送康熙返回江北并护卫返京有功,不但没有被追究失地的责任,反而加官一阶转到了河督的任上。

可于成龙虽然是个清官,但一不是名将二也不是治河的能手,全然靠着和老于成龙一样的名字与廉洁才走到今天,说起来地位越高他应该越谨慎小心才是,然而他却是一个大炮,不辨目的地就仅直向替康熙分忧的户部开火了,这一下他终于撞到了铁板,康熙三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康熙下旨斥责这位宠臣“干涉中枢,非疆臣本份”。

好在这位于成龙是捐纳的积极赞同者,他在条奏中称“河工所费繁多,户部用度不足,非开捐例不可……今仿陕西赈饥事例,酌量增减……凡革职、年老、患疾、休致之人,及布政使大员,盖许捐复……”如此,他才得以记功留任,不过,由于手中无钱,他这个河督实际上是有名无实,不久之后,康熙便以调职为名将其改任河南总督,河督不废而废了。

第305章 黄初旭

昭武将军、长江内河舰队提督、西安(衢县)伯黄初旭在大夏开国前后的水师服役期间大多数时间都以老朽的面目出现,这倒不是因为其的年龄最长,而是因为在一群将软帆炮船战术奉为海战圭臬的童子军将官中,从接舷战术和老式慢速海船时代走来的黄提督实在显得过于异类。以至于在担任内河舰队权提督之前,黄老将军在水师中长期从事预备武官、新招募的水手的上舰实习、远航训练等一些教训工作。直到当时的明郑政权的势力从大海扩展至内陆大江大河之上,老将军才摆脱了只能眼看着新生代建功立业的尴尬……

——《国初将领列传·黄初旭》

望着脚下滚滚的长江水,站在新建的二十门炮大型红单船鹦鹉洲号的甲板上,已经年近五十的黄初旭似乎有些心潮起伏。是的,作为刘国轩的老部下,黄初旭在进入郑克臧时代后的东宁水师里虽然算不上屡受排挤,但地位总是尴尬的——品阶最高的他眼睁睁的看着麻英、巩天这些称得上嘴上无毛的年轻将领的职司始终压在自己的上头,心里的滋味怎么能好受的起来——好在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难堪都已经过去了,终于有机会独当一面的自己是不是该把未来的目标再定高一点呢?

“军门,”黄初旭正在神游八极,一名参谋走过来报告道。“前面就是崇明岛了,镇江大营的张统领发来旗号请示,是不是准备掩护水兵队登陆。”

作为与东、南、西三洋舰队同等级别的长江舰队在建制之下同样有分舰队和海兵师的设置,只是长江舰队的分舰队以某某大营为号,海兵师也改称水兵师,以示内河与外洋的区别。然而真正的区别并不在某些名号的改变,而在于各分舰队(大营)所辖的舰船的数量不同——由于内河舰队的红单船都在三千料以下,因此通常一个大营都至少有四十至八十艘大小不一的战船,远远超过外洋分舰队所辖软帆炮船的数目——但不管数量上相差多少,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内河舰队还是外洋舰队,炮多胜炮少、重炮胜轻炮的舷炮战术已经取代接舷夺船战术深深的渗入郑军水师的血脉之中。

清醒过来的黄初旭当即点头道:“发旗号给张耀武,立刻掩护水兵队登陆。”

隆隆的炮声传了过来,从黄初旭站的位置透过千里镜可以看见,数艘较小的红单船已经贴在浅滩边上向岛上发射起驱散的炮弹来。不过正如黄初旭预料的一样,战事并没有在岸边爆发,已经接受了教训的清军显然也把重点放在岛中央了。

“其实还不如直接切断北航道呢。”黄初旭心里嘀咕着,但是他也明白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怪来怪去也只能怪崇明岛的北面与江北通州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清军只要随便造两条木头船或者干脆是木筏子便可以飘过来上岛,却是即便郑军水师就驻扎在岛边也无法遏止。“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黄初旭暗暗下了决心。“打旗号给张耀武,登陆完成后,留一队护卫运输船返回太仓,其余立刻折返镇江,该死,这明明是东洋舰队的事,偏偏要老子替他们擦屁股,真是混账之极。”

黄初旭说得不错,虽然东洋舰队的主力依旧留在舟山列岛,但大衢山都督府撤销之后,郑克臧又重设了松(江、上)海都督府负责长江口的防务,不仅如此,东洋舰队所属的海兵师的防区也在宁波和松江,实则不该由镇江大营来承担这一使命的。

边上的参谋却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军门,该死这一句是不是也要发出去?”

黄初旭怒视了对方一眼,随即突然大笑起来:“发,为什么不发,另外再发一条,通告全军,早点做完了,早点回去过年……”

时间已经临近新年了,但朝鲜王京德寿宫中却见不到一丝的喜庆气氛,不但奴婢们小心翼翼的,就连那些被宫人们匆匆领进宫门的领议政们的脸上也凝重异常。

很快,在光海君和仁祖继位的即祚堂里,已经登基二十年的李焞面色铁青的出现在一众臣子面前,可是因为闵妃重定运动而相互攻击的朝鲜重臣们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主动站出来说话的意思。

好半天之后,这位把家务国务都搞得一团糟的朝王终于忍不住了:“明军攻占整个济州,驱逐本朝官吏一事,诸卿都已经是知道的了,如今该如何应对,卿等拿一个章程出来吧。”

李焞话音刚刚落地,左议政徐文重便接口道:“明使之前已经通报我朝要租借整个济州,并许以不菲的租金,却被某些鼠目寸光之辈所阻,如今明人自行取之了,怎么办?派兵夺回来吗?明人的舟船甲于天下,我朝文恬武嬉,又如何能直面明人炮火,万一真的动了刀兵了,明人一不做二不休霸了济州道不还,我朝又奈之如何,所以臣以为还是顺水推舟,同意租借为好,还可以以明人强占为由搪塞北虏。”

从这番话中的意思可以明确听出左议政徐文重是亲明派,因此户曹参判(侍郎)张希载很是不满的说道:“我朝待明人不薄,几度与其危难中援手相助,明人不思回报,却强夺我朝济州,几与北朝蛮夷相仿,当严词斥责之,又怎么可以如此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