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1 / 2)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caler 2471 字 1个月前

“我军现在十六个师九万兵马,清虏算是十万,倒也是相差无几。”何乾自言自语道。“刨开凑数的,那就是六万五对六万,这个仗险恶啊。”何乾说到这摇摇头。“打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赢的话,就只能另出奇招了……”

第448章 川中终局

何乾所设想的盘外变数其实已经出现了。

早在这一年年的三月,陕甘各府就陆续爆发了抢米风潮,进而引发了小规模的起义。

说起来陕甘因为水土流失的问题在明清两代一直是粮食净流入区,向来仰仗川中的粮食供应,然而过去的大半年里,川中因为战事不断,自然无力继续供给,而山西的粮食也要供应直隶及河南前线,再加上之前狭西连续干旱、甘肃迭遭外敌入侵,并无半点积蓄,因此转过年之后,两地的米价便抑制不住的一路飙升。

米价飙升的后果自然是民不聊生,忍无可忍的陕甘城市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冲击米铺抢夺生存的机会。虽然各地官府不遗余力的镇压,但是有些地方镇压成功了,有些地方却适得其反激起了更大的反抗。

甘陕民风向来彪悍,明末农民起义军将领也大多出自狭西,因此清廷素来十分警惕,不惜在陕甘留镇大军以备镇肃。但是川中战事不利,驻陕甘的绿旗兵被大量抽调南下,导致面对此起彼伏的反抗,清军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更为可怕的是陕甘的民乱有升级的可能,河西地区的回民也跟风掀起了叛乱,清廷不得不从山西调兵,千里迢迢赶去支援,甚至清廷从南阳前线撤军也可以说是受此影响。

不过由于秦岭的阻隔和清军高层的严密封锁,陕甘方面的危机还没有影响川中前线,因此何乾所谓的奇招是另有所指的……

“侯爷,如今清夏两国使者都许下重利。”川西雅州知府衙门的公堂上,一名青衣小帽的儒生正在向自称大明西宁侯的李思久进言。“学生以为侯爷或可以下定决心了。”

穿着一身锦袍的李思久看似真诚的问道:“那廖先生以为,本侯该何去何从?”

作为谋主跟从李思久多年的廖先生当然知道自己的东翁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物,因此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如实说道:“侯爷入雅、邛已经有半年了,眼下我军虽然据有一府一州六县之地,又在泸定、康定建立了卫所,但已经再无寸进的余力了。”

李思久部只有两万精兵,在攻打邛州、雅安等地时不可避免的有所折损,虽然利用半年休整期从所攘挟的十几万老弱中精挑细选出三两千补充兵,但是守成有余进步不能。

“西面康区,山高势险,蕃民又世代盘踞,要想夺其地治其民,一来是非我族类,二来也有颇多困难。”在廖先生看来,尽管康区的土司、寺庙并无力量对抗李思久部,但是面对广阔的高原和令人生畏的高原反应,根本没有多少骑兵的李部根本无力控制并经营这片区域。“南面彝区,同样山高林茂、江河横贯,不宜我汉家子民居住。至于东北两面。”廖先生的话顿了顿。“眼下都在清廷控制之下,一旦清军战胜夏军,不消进犯,只要掐住道路,不让粮、茶、盐、布匹、铁器等输入雅、邛,我军就要自败了。”

“那以先生的意思,是准备让本侯降清喽?”

李思久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尽管席尔达的使者许他世镇雅、邛,但一来他的部队多是川东反清十三家的遗民,跟清廷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不好冒然允诺;二来,清廷的信誉颇有问题,李思久也不想最后被当成吴三桂、尚可喜之辈被卸磨杀驴了。

“学生又怎敢让侯爷冒此大不韪。”廖先生摇了摇头。“学生的意思是联夏。”

“联夏!”李思久的声音如受到惊吓的猫一样。“为夏军火中取栗嘛?”

李思久的兵不多,但是派出去的哨探却不少,他当然知道如今川中的局势。不说正在对峙的清夏大军主力,就说富安所率的偏师就足够李部喝一壶的,更何况成都城里还有桑额的旗兵在,真要是联夏的话,原本还可以偏安的局面,说不定立时就不存在了。

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到李思久这样做派就敢再说下去了,但廖先生却知道越是如此,这位东翁怕越是心动了,于是继续解释道:“自然是谈不上什么火中取栗。”

廖先生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夏方所谓赐爵看起来不如清廷赐地来得有诚意,但正是如此才有可能实现。而且就算侯爷暂时不想投郑,地盘大了总好开价不是。”

在廖先生看来,李思久出道太晚,已经不可能在明清之间再立山头了,既然如此,自然要卖个好价钱的,更何况李思久也算是枭雄,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听任清廷把握住自己的命脉,就算是奋力挣扎好了,也得跟清廷再做过一次。

对于廖先生所说的,李思久已经翻来覆去想过许久了,这的确是当前李部的唯一出路,不过越是这个时候,李思久越要考虑周全:“富安的二万兵马尚在眉州,本侯就是有心想赌上一把,也得先考虑是不是腹背受敌。”

“侯爷所言极是,但学生以为,夏方既然想要招安我等,自然不可光嘴上说说而已,还得有实际的行动。”廖先生见得大事底定,当下轻松了起来。“学生以为或可以请夏军从宜宾一线北进,若是能进逼到乐山是最好的,实在不行,至少也得至犍为。”

“若是夏军能依先生此言,本侯就此赌上一把也未尝不可。”李思久到底心思重,因此喜怒不形于色的问道。“只是空口白牙,夏军如何能相信本侯,从而离开坚城沿江北上?”

廖先生呲牙一笑:“夏军形势危急,想要胜自然得赌上一把,至于夏将是不是会优柔寡断,侯爷,监国留在手上也无甚用处,不如作为人质送到夏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