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庶女桃夭 飞翼 2463 字 1个月前

他也比任何时候还要惶恐。

元秀郡主为他改变,他知道。

他说不出那种当元秀郡主变得羞涩之后的心情,可是他却知道,无论她什么样子,自己都是喜欢的。心中轻叹了一声,青年修长优美的身形垂落,抱了抱桌子上的胖团子低声说道,“到最后,觉得不能遵守诺言的,竟然成了我。”

他甚至不愿再坚守什么两年之约,而是想立刻就将她娶回家来定了名分。等她成为自己的妻子,那她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他都不会害怕她的光彩被别人看到。

也不会再担心她来日霍然发现,这世上原来比林珩优秀的人是那么的多。

“那就成亲呗。”阿妧不知道林珩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却没心没肺地说道。

这还算事儿呀?

喜欢了就成亲,有什么大不了的?

“若成亲了,我就舍不得放她走了。”元秀郡主有自己的志向,林珩患得患失,可是却不愿将她约束在自己的身边。

他的这种心情大概是和林三老爷一样儿的,阿妧叼着胖手指想了想,就好奇地问道,“诚王殿下和王妃娘娘,都同意郡主去了么?”难道不会舍不得么?

“王爷很高兴。”叫诚王说,这才叫他的女儿。

因此林珩就叹了一声。

可是他更知道的是,无论她走得多远,他都会在这里等她回来。

他揉了揉满桌子打滚儿的胖团子,不再说这些,只温柔地将她揽过来,兄妹两个一块儿在桌边看卫瑾给阿妧的书信。

里面絮絮叨叨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家事,比如诚王长孙他爹又叫姑母给打了,白兔今天多吃了三片青菜,长孙阁下今日见了一位魏阳侯府的七小姐,被她抢了一枚棋子,把这七小姐给摁在地上欺负哭了她都不肯把那棋子还给他什么的。

阿妧在府里哪里有那么多有趣儿的事儿,顿时就被卫瑾栩栩如生的故事给打动了。

她感同身受,觉得自己也经历了那么多好玩儿的事儿。

“要不要回信?”林珩就从书桌的一旁取了带着浅浅花纹与香气的信纸来,又取了一根最细的狼毫笔。

胖团子就抓着笔,歪歪扭扭地落在信纸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了很久,于是决定把自己在宫中的事儿和小伙伴儿一起分享。

见她磕磕绊绊地写了几个字,依旧缺笔少画的,林珩都觉得诚王长孙蛮厉害的,这都能看明白,还和阿妧一封一封书信地来个没完。

他无奈轻叹,俯身过来压在胖团子稚嫩的后背上,修长的手臂绕过她小小的肩膀,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扶着她慢慢地写了两个字,轻声说道,“跟着我学。”他就见胖团子回头呆呆地看着自己,就点了她的额头一记笑着问道,“怎么又发呆了?”

“觉得我辜负了大哥哥呀。”胖团子回头叹了一口气。

这要是林世子怀里的胖团子换成元秀郡主,那可不美滋滋的了?

“你啊。”这小东西不知又在自己偷着乐什么,林珩摇了摇头,只是见阿妧写在信上的内容,忍不住一愣。

“你和陛下下棋了?”皇帝陛下没掀了桌子吧?

“陛下赢了,不过他夸我说我的棋艺好,还夸我蕙质兰心,是天底下最好的好姑娘。”

最后一句就是胖团子的自我发散了。

不过前头的都没错儿,皇帝陛下的确是这么夸十姑娘的,因此阿妧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心虚,林珩却呆住了。他艰难地回想了一下当初在诚王府的那场棋局,又想了想皇帝夸奖阿妧的那些话,迟疑了一下,慢慢地点头说道,“有陛下的称赞,日后你在京中也会有名气了。”

不过皇帝若真情实感地称赞阿妧的棋艺,那这么多年来这帝都流行的关于皇帝陛下精通棋艺的传闻……

简直细思恐极啊。

林世子沉默地摸了一把汗,万万想不到皇帝原来是这样的皇帝。

虽他是皇后的亲外甥,也教养宫中,甚至和大皇子情同兄弟,可是说实在话,和皇帝之间没啥感情。

皇帝也不是喜欢林珩这一款温柔谦和型。

皇帝陛下喜欢跟自己对着干的。

如靖王,如元三公子,如七公主殿下。

打死林世子也改不了人设啊,不过他与大皇子却格外地投契,且自幼一块儿长大十分亲近,这也算是好事了。

毕竟若无意外,大皇子是会登基的。

“马马虎虎吧。”阿妧捧着胖腮臭美了一下,憧憬日后一颗团子滚到街上去,那人山人海蜂拥而来都是崇拜自己想要自己签名顺便看一看这京中最蕙质兰心的好姑娘的场面,还还不跟追星似的啊?

她傻笑了一声,回头扑进林珩的怀里羞涩地说道,“哎呀会不好意思呢。”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纯然的快乐,令林珩忍不住回想到那个时候,小小的团子无助地坐在床上抽抽搭搭看着他落泪时的样子。

如今,她被他爱护,终于可以开怀地笑。

林世子欣慰地摸摸阿妧的小脑袋。

“还想写什么?”他的声音越发温柔。

“还有我和父亲钓的小鱼儿,滋味儿可美了。还有父亲陪着我爬树,他却掉下去了。”宁国公大人自告奋勇地带着胖闺女去爬树回忆童年,谁知道自己才爬上树给吭哧吭哧抱着树干瞪眼的胖闺女做了个表率,下一刻就挂在树上喊救命了。

国公爷能爬树,可是不会下树呀!一贯的救援人员宁国公夫人又忙着管家,哪里有空儿理会国公爷呢?国公也只嚎叫了两声,就一头从树上滚了下来。

若不是有国公府的护卫救了他,这路人甲都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可以。”林珩就温柔地说道。

“会叫父亲丢人么?”阿妧就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