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金玉良医 寂寞的清泉 3604 字 1个月前

把客人都送走后,大家又去了鹤鸣堂。前院的男人们,还有一直到客人走了后才露面的二夫人都过来了。

大家伙坐在东侧屋,老驸马累着了,已经去床上睡下。

今天的宴会很成功,众人都是乐呵呵的,但长公主的脸色却不太好。

姜侯爷和大夫人等人汇报了一下待客情况。

听完禀报,长公主说道,“我今天乏了,老大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晚上也别过来吃饭了。”

除了大夫人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众人听了都有些微愣。今天没出什么状况啊,长公主怎么会不高兴。他们虽然狐疑,还是起身走了。

陆漫心里就更加忐忑。或许,自己真的被迁怒了。

等屋里只剩下长公主和姜侯爷,长公主的脸就彻底放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手段

看到母亲沉了脸,姜侯爷挥了挥手,下人们都悄然退下。

他说道,“娘,您怎么了?谁惹了您就说,儿子去教训他。”想了想,又道,“是不是王浩白让娘不高兴了?哎,来鹤鸣堂的时候,儿子走在前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竖子跟来的。走到半路才发现他,但看在王国丈的面子上又不好把他撵回去……那个,展唯媳妇虽然不错,父亲能醒过来一大半的功劳是她的。但是,她的颜色太好,小家子气重,又少得长辈教导,做事说话,总让人感觉不够稳重,喜欢强出头,还招蜂引蝶的。娶妻当娶贤,若不是冲喜这个特殊原因,也不会让展唯娶她……”

长公主气得拍了一下小几,姜侯爷吓得住了嘴,问道,“娘,儿子说错了吗?”

长公主怒道,“这话是你媳妇跟你说的吧?哼,展唯媳妇不稳重,你媳妇那样就稳重了?你爹现在就是个孩子,不哄着他,像你媳妇那样‘稳重’,不知如何讨老孩子的欢心,或者说不愿意放下架子讨老孩子开心,你爹的病能好得这样快吗?”

姜侯爷一听老娘把他媳妇拎了出来,赶紧说道,“娘快莫生气。是不是洪氏犯了什么错,惹您生气了?若这样,儿子去教训她。”

长公主瞪了姜侯爷一眼。这个大儿子虽然没有三儿子和三孙子那么精明,但还算不错,有能力,识进退。缺点就是耳根软,总想面面俱到,实际上总会顾此失彼。好在他心术正,大孙子也不错,自己死前再帮帮他们谋划谋划,守城应该还可以,这个家交给他也放心。

只不过,他那个媳妇却是越来越不省心了,自从得了王皇后的暗示,居然敢不听自己的再三叮嘱,一心想把陆氏赶走,不仅挑唆儿子跟陆氏生隙,现在还默许外人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

她又说道,“什么叫强出头?到目前为止,陆氏只主动救过你父亲,展雁,还有谢家大郎的媳妇。这三个人中,两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男人最要好兄弟的媳妇,你让她眼睁睁看到他们死而不伸出援手吗?”又咬牙说道,“你再说说,她招了谁了,引了谁了?王浩白那个小畜牲,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色坯。他什么时候那么有心,不找机会去后花园看美貌小娘子,而是来看一个傻了的老头子?”

姜侯爷被老娘骂得满脸通红,想着老娘话里的意思,惊道,“娘的意思是说,有人先给那个竖子通了信,陆氏是绝色,今天又会在鹤鸣堂,所以他才来这里的?”又磕巴道,“娘是怀疑,是怀疑洪氏?不太可能吧,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陆氏再如何目前跟我们也是一家人,她的名声不好了,我们府也要受连累,何况母亲知道了也不会轻饶她……”

长公主气道,“她的胆子可不小呢。自从知道那个女人不喜陆氏,想着法的给陆氏上眼药,不止挑唆你,还挑着老二去找陆氏的碴。老二傻,可林氏不傻,人家心里门清。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陆氏是本宫看好了的,她却当成耳旁风,只想按那个女人的意思做。现在,连这蹩脚的戏码都弄出来了,他们当本宫是傻子吗?以为本宫会迁怒陆氏,由着这些人作贱,最后赶她出府吗?”又叹道,“一开始本宫就不满意这个儿媳妇,不喜欢她跟王淑妃走的近。只因为是先太后赐的婚,先太后又帮了皇上良多,也就认了。想着她嫁进了门,看紧些,不许她跟王淑妃走得太近,可你看看她是怎么做的?王淑妃当了皇后,她乐得像她亲妹子当了皇后一样。她以为王皇后以后成了太后,就能给你们父子更多的好处?告诉你,那个女人比先太后可是差远了,还没有那个能耐!”

姜侯爷赶紧说道,“儿子知道,儿子如今的一切,不仅是儿子的努力,也离不开母亲的谋划,父亲的教导。至于洪氏,就是个蠢女人,她的那点计较还不够娘瞧的,居然敢不听娘的话。儿子定会教训她,再让她跟王皇后离远些。”

长公主又冷哼道,“妯娌几房之间偶有争执很正常,家家都是如此,不可避免。但是,一家人,有事了只能盖在锅里自己解决。绝对不允许为了一己私欲出卖自家人,甚至伤害整个家族的利益。……她不是不听婆家的招呼吗,就让她滚回娘家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她很想说休洪氏的话,但碍于大儿子和大孙子的面子,也不好这样做。

姜侯爷也气大夫人不听母亲的话,但若真的把她赶回娘家,不仅自己和儿子丢脸,也把王皇后和王家得罪狠了。到目前为止,他虽然心里也不待见王皇后和王家,但表面关系还维系得不错。他一下跪了下去,求道,“母亲,念在洪氏是初犯,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儿子回去教训她,把她禁足,但千万不能把她赶回娘家,那样我们太丢脸了。也,也……”

长公主看到胡子一大把的儿子跪在面前求情,也只得作罢。不仅是给洪氏一次机会,也算给王皇后一个面子。若再有下次,就怪不得她了。

她说道,“跟她说清楚,若是再敢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量,本宫绝不轻饶。哼,想当初本宫还在宫里的时候,什么计量没见过?还跟本宫耍这个心眼。”又缓下声音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也是你爹之前的担忧,不喜欢庶子太出色,不喜欢咱们家的子弟去军里,更不应该挣太大的军功。但是,阴差阳错,你爹得了这个病,展唯因为娶陆氏受了委屈,我就同意他去了军里。当时想着他老实平庸,即使去了军里也混不出什么明堂,将来再出来就是。哎,谁想到会这样呢。再等等吧,他出征回来,想办法让他辞去军职……”

姜侯爷有些不相信,说道,“以展唯的心性,他能听话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想害她的人

姜侯爷有些不相信,说道,“以展唯的心性,他能听话吗?”

“他不听话,总有让他听话的人。”长公主说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又说,“你以为陆氏只会看病,只会哄人?付御医会看病,还日夜守在你爹身边,你爹稀罕他吗?展举媳妇会哄人,进门的时日比展唯媳妇长得多,你爹稀罕她吗?还有,哪个小娘子有那个本事,面对那样不利的开局,却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把局面全部扭转……所以说,陆氏不光会治病,会哄人,她还有大智慧。这几个月,我冷眼瞧着展唯闹出的这些动静,再想想他十几年的隐忍,之前的确是我们看错他了。这孩子太聪明,太会伪装,又喜欢剑走偏峰,看似爬得快,却更易摔下来。而且脾气不好,冷冰冰的像谁都欠了他似的。若有陆氏这样看似柔顺,却有智慧的女人一辈子看着她,劝着她,我才放心,也会少给这个家招祸……”

姜侯爷看看母亲,还是不放心地说道,“但儿子觉得陆氏也太伶俐了些。若她和展唯一样的心思,会不会……”

长公主摇头说道,“展唯或许会有某些心思,但陆氏肯定不会有。陆氏心善,心思也不大,不会强取不属于她的东西。傻子,孩子,最能看出谁心怀善意,你爹和小玖儿,还有展雁、宇哥儿他们都喜欢她,就说明她是个善的。有她劝着展唯,不止是展唯三兄妹的福,也这个家的福。”

姜侯爷明白了,说道,“娘放心,我会教训洪氏,不许她再无事找事。”又道,“那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并没有过多关心陆氏,否则陆氏早就死了,怎么现在……”

长公主低声道,“本宫原来就猜测何御医的死不简单,现在看那位的作派,更加肯定了。那位怕的不是陆氏,怕的是本宫,是谢老头。她作梦都没想到,陆氏因为冲喜居然能嫁进咱们家,又因为顺胎位同跟王家一直不睦的谢家交好……”

姜侯爷担心道,“这个陆氏,岂不是个麻烦,娘确定要护着她?”

长公主又气得瞪了儿子一眼,说道,“何御医死的时候,陆氏还是个两岁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不要说她本就无辜,本宫还想让她看着展唯,就凭她救了你爹,是你爹的福星,本宫也不许别人欺负她。”又冷哼道,“那位也是,不说本宫,就是皇上都猜测她和先太后的手里沾着其他妃子的血。但先太后已经死了,她又是太子的生母,太子贤德睿智,极得皇上宠爱……哪怕何御医没死,手上真的握有什么证据,看在太子的面上,皇上也不会对那位痛下杀手,何必还捏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呢,让人看不上眼……”

姜侯爷也知道王皇后和王家因为这些一直不得皇上的喜欢和信任,但因为先有太后,后有太子,也就没有狠下心清算……便说道,“儿子知道了,不许洪氏再跟那个女人交往过密。”

长公主点头,又说道,“这段时间别让洪氏来鹤鸣堂,再让她抄五十遍《女诫》。”

姜侯爷红着老脸退下去。

兰汀洲里,姜展魁看陆漫心情不好,就懂事地把姜玖和豌豆黄、旗长领去了东跨院。

陆漫把人都打发下去,又打开床下的那个抽屉。现在,这个抽屉已经安了一把小锁,只有她有钥匙。小钥匙跟小铜坠挂在一起,一直吊在她的胸前。

抽屉里有妈妈的画像,一本孙洼的《回春杂记》,一本何家秘传《慎疾集》,一个小油纸包。有关食物或药材相生相克致使人生病的记录,就在这本《慎疾集》里。

她先把妈妈的相框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把相框放回去,又把那个小油纸包拿出来。

小油纸包里的药粉是她偷偷制出来的。若她想离开这里,或者这里不想留她,又苦于找不到好借口,她会为他们送上这个借口,以她身患“隐疾”出府别居。这是她之前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喝了这包药粉,会让人浑身长红斑,发低热,跟红绫当初的症状大同小异。这种病症看似像热毒,又不完全像,并有传染的可能。

但这是下下策,她一直没用。自己遭罪不说,行动还会受限,也容易让姜展唯察觉。就他的自私和偏执,只能他休别人,却不愿意让别人甩他。若知道她用这招摆脱他,说不定会出什么阴招让她难堪。

而且,何氏还没有任何消息,王大伯和儿子媳妇也没有回来,同仁堂正在筹备……

之前,她一直希望姜展唯能主动合离,或者大夫人能找出恰当的理由把她撵走。

可情况似乎已经偏离了她的想像。由于她之前太过努力挣表现,姜展唯那斯好像不太愿意休弃自己了,或者说暂时不愿意休弃自己。而长公主等当家人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大的转变,甚至不愿意让她出府了。只有大夫人想急于把她弄出去,为了达到目的,却用了那个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