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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医 寂寞的清泉 2906 字 1个月前

而审案中的疑点,就是为何王皇后留下的解胎毒药方不对,少了一味关键的药,而致使太子一直被体内毒素折磨。还是太子八岁的时候,在民间重新找到正确的解毒药方,才解了太子的毒,让他背上的积症停止生长。

刚开始王国丈等人嘴硬说他们也不知道,后来熬不过重刑,又招认是先太后想让宋家江山彻底姓王,所以故意让蔡公公篡改了药方,目的是希望太子早死。先太后和蔡公公已经死了,这个屎缸不管他们认不认都扣在了他们身上。

皇上大怒,下旨夺了先太后的封号,把遗骸挖出丢去乱坟岗。贬王皇后为庶人,赐白绫。处王国丈、王国舅剐刑,王家三族内男丁斩立决,女眷没入教坊司。处王家一党的骨干洪家、舒家等七家家主斩立决,其余人等主家发配琼州,族亲贬庶人赶回原籍。其他不计其数的党羽有坐牢的,有罢官的……

对于最后的那个疑点,谢家祖孙和长公主等人都不信服,觉得是王国丈和王国舅是屈打成招。

但他们不能明面反对,一个原因是皇上和许多重臣都认同那个说法,认为王家有不臣之心。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不想让“黄雀”知道他们已经有所怀疑,才能更好地查出真相。

通过这次审案,谢家也更加肯定了那只“黄雀”就是硕亲王。因为审案的两名官员存在对犯人诱供,只是做得非常隐密,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不出来有何不妥。而这两名官员私下跟硕亲王的关系非常好……

另一件是,五十五岁的老皇上又让赵婕妤怀了孩子。当今皇上对女色并不热衷,也认命自己子嗣单薄,已经有近十年没有新添女人了。那位赵婕妤岁数也不小了,已经二十八岁。

这件大喜事让皇上老怀大慰,立即封赵婕妤为赵妃,期望她能生个儿子。

长公主得知这事也高兴异常,不仅亲自进宫看望了赵妃,奉上不少好补药,还天天去小佛堂烧香念佛,祈求赵妃能再生一个儿子。

二十八傍晚,姜展唯和何承都回来了。

几个孩子激动地跑去跟姜展唯亲热,姜展唯手里摸着孩子,眼里却盯着陆漫的大肚子看。眼里有不安,还有惶恐。漫漫的这个肚子,比当初他姨娘怀弟妹的肚子还大。

何承则赶紧净了手,给陆漫把脉。

他看看陆漫的肚子,忧心地说道,“从脉象看,姐姐的身体还好。可这肚子也太大了,我不放心,后天不去军营了,呆在家里守着姐姐。”

姜展唯也是这个意思,点头说道,“这样最好,你就在家守着你姐姐,等她生了孩子再去营里。”

陆漫心里没底,当然也愿意何承在家陪她。

吃完饭后,姜展唯要去跟长公主商量一些事情。陆漫让他带着孩子们去鹤鸣堂跟老驸马玩,她则把何承叫去西屋书房谈“正事”。

她怕自己真的会难产,一尸三命。她死过一次,对死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但这一世有她太多的牵挂,舍不下小悦儿,小玖儿,小展魁,小默儿,何承,当然还有姜展唯,何氏,老驸马,长公主,还有她蓬勃发展的医学事业,更害怕肚子里的孩子见不到天日,或者见了天日又马上失去母亲……

把姜展唯和何氏排在那么靠后她有些过意不去,可这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排名。

她觉得,姜展唯心性坚韧,对情感远没有对前程执着,没有她依然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至于何氏,她已经有了爱她护她的赵亦,不需要她操心。

可那几个孩子没有她会哭死,特别是小悦儿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何承现在孤孤单单还没有成亲,她不放心他们任何一个人。

她不想死,更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死,她有一个大破天的妄想。

想赶何承这只嫩鸭子上架,在她实在生不出孩子的时候,给她做剖腹产。能活下来当然最好,活不下来就当她为这个时代的医学事业贡献自己的遗体吧。

在军里,何承已经做了好几次外科手术,其中还同王医官一起给一个患肠痈的人做过手术,做得都很成功。现在,不光是健锐营,连其它营里有人受伤,只要伤势较重,都会请他和王医官去帮着缝合。

陆漫给何承讲起了剖腹产,借口还是在之前那本丢了的书中看到的。怕何承害怕,先没敢跟他讲自己心中的打算。

她连说连比划地讲解,为了更直观,还在纸上画。做什么该用什么器械,从肚子的哪里切开,大概多长,多深,力道如何,不能伤及肚子,等等等等,一直讲到夜深。

第四百六十八章 威胁

何承对剖腹产非常感兴趣,他之前就听姐姐讲过,只不过没有今天这么详细。他听得非常仔细,学得也非常认真,还摩拳擦掌表示要跟姐姐学做这种手术,以解救更多的母亲和孩子。但后来听到陆漫想让他给自己做的时候,不干了,还快吓哭了。

自己单独做这种手术,还是给姐姐做,怎么可能!他摇头道,“姐,我不能的,我从来没做过,连看都没看过……我怕我手发抖,腿发抖,不行的……”

他坚决不同意。

见他这样,陆漫也觉得自己太过儿戏了。那是做手术,不是孩子过家家,只得无奈地放弃那个奢望。抱着大肚子叹道,“那我也只有硬生啰。若难产,就只有等死了。”

看见陆漫一脸愁苦和绝然,何承劝道,“姐,你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放心,有我守着,绿棱又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对接生很有一套,你和孩子不会有事。”

虽然何承不同意给姐姐做,但对剖腹产还是非常感兴趣,不停地问这问那。

他们说得很投入,也说得很晚,没注意到姜展唯已经进了屋,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陆漫的说法和想法,把姜展唯也惊着了。剖开肚子取孩子,比他在战场上看到的场面还要残酷和血腥。

他不怕残酷和血腥,但这两个词跟陆漫联系起来,他就心惊已。

他非常想喝止陆漫不要说这些,但眼前又不时浮现出陆漫挺着大肚子闭着眼睛躺在产床上的情景。前几天,他们营里的一个军官家属才因为难产死了。

自从他听了那个消息后,又开始经常想起多年前那个躺在床上的冷冰冰的女子,任他如何呼喊也没再醒来……他坐立不安,心里似有一头困兽在乱撞。以致于最近做事情总有些恍忽,只是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别人看不出来。

姜展唯不敢想像,若是漫漫生孩子死了,像多年前的她一样,他该怎么办,闺女弟妹该怎么办。

还有,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竟然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等到陆漫姐弟讲完,才发现姜展唯一直坐在角落里听得认真。

陆漫问道,“三爷怎么突然对医术感兴趣了?”

姜展唯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瞧你们说得热闹,就听听。”

何承告辞回了榆青院。

姜展唯扶着陆漫去了卧房。他面沉如水,剑眉紧皱,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陆漫知道他公务忙,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便没有多问。

等陆漫洗了澡上床,姜展唯说道,“你先歇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找何承谈谈。”说完,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