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顺治之路 徐小溪 2491 字 1个月前

太监还好,他是被家里卖出来的,现在生活好了,家人又凑了过来,在京城租了座小宅子,简简单单的就被全员逮捕,送去了大狱,麻烦的是那个侍卫。御前侍卫通常都是满洲贵族的子弟,这个侍卫是富察氏的,镶黄旗人。

富察氏现今当家的米思翰都快气疯了。米思翰一直与多尔衮不和,当年摄政王摄政的时候他是被打压的对象。等福临亲政之后,他认真思索过自己的未来,并及时调整了政策,不那么明晃晃的与多尔衮做对的同时,更加积极的表现出忠君爱国的一面。他的改变是有成效的,很快,他便进入了内务府,还落了个肥差。

这个侍卫是他族弟的庶长子,当年族弟过来,苦苦相求要他帮忙儿子弄个职位,他就不乐意:皇帝是太子登基,名正言顺,因此对嫡庶之分看得非常重,庶长子根本就不会讨皇帝的欢心。结果,族弟求得真诚,他也看过这个孩子,生得英武,功夫也不错,才动了心思,托了关系,将这孩子调入侍卫。这孩子也算是有点本事,很快就能在皇帝面前晃两下,也就是因为这两下,才让他能够时常见到皇子公主,最后惹了祸。

米思翰面对跪地痛哭不止的侄儿异常冷静,连夜派人请了族里的老人过来,然后开了祠堂,将这个侄儿逐出富察一族。族弟连连求情,米思翰却不为所动——饶是这样他还担心皇帝不依不饶,在这种情况下,能拉出一个是一个了。

果然,福临对富察家的处理非常不满意。在他看来,那侍卫罪该万死,其父母也不能免责,单纯的将他逐出族去,真是打的好主意。

于是,福临将米思翰狠狠申斥了一顿,又要将那侍卫的父母处死。那侍卫的嫡母是瓜尔佳氏的姑娘,还是鳌拜的远房侄女。当年鳌拜被处死后,瓜尔佳氏便没有了什么优秀的人才,才会和富察氏的旁支联姻。只是瓜尔佳氏很冤枉,她的男人喜欢小妾,闯祸的是庶长子,平日里她一旦想管教,就会被当年男人训斥,还会被小妾耀武扬威的气到,时间长了,她也干脆不管不顾起来。结果,这个庶长子就闹出这么大的祸事,害得她也要跟着丧命,那个小妾反而没有事。

鳌拜一系的人,就算是被闲置了没有什么地位,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彪悍的基因早就蔓延入他们的血脉之中。瓜尔佳氏在圣旨下达之时便高声喊着不服,要求进宫见皇后,希望能得到公平的处置,否则,她死也会拉着那个小妾一起死。而他的哥哥瓜尔佳佳珲,只是一个小小的统领,更是闹到桑吉面前,为妹子喊冤。

福临懒得管这些,仁娜却生气了。她的宝贝女儿,被吓得到现在都做着恶梦,这个管教儿子不力的女人居然还敢叫冤枉!她冷笑道:“宣瓜尔佳氏进宫,本宫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瓜尔佳氏倒是毫不惧怕,完全豁出去了,向皇后诉说了她的种种为难,是如何被小妾刁难的,是如何被丈夫无视等等,又说那个小妾是如何仗着丈夫的宠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等等。最后总结陈词:夫妻是一体,有难同当,这一点她不介意;可是,为什么该有福同享的时候享福的却是小妾?皇帝处死她她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她也不能让那个小妾逍遥自在的活着!

而他的哥哥瓜尔佳佳珲更加光棍,在桑吉面前表示请将他入狱,否则他必然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桑吉被他弄得头大,直接将他揍了一顿,扔到大牢里。结果这厮半夜的时候越狱了,第二天一早守在九门提督衙门口等着桑吉。

这下桑吉来了兴趣,将佳珲拉了出去,命人在校场上和他一对一的较量,最后发现此人功夫不是一流,可身法灵活,头脑聪明,在场上东一钻西一钻,总是能绕得对手晕头转向。桑吉大喜,原来自己手下还有这样的好苗子,有心想要招揽,便装作很是为难的样子,答应为他进宫,替他的妹妹求情。

福临已经被仁娜给烦了一通了。瓜尔佳氏的哭诉打动了仁娜,让她觉得很有道理。当然,她对瓜尔佳氏没有能管好庶子还是有些怒气,却对那个小妾怒气值更甚。桑吉给瓜尔佳氏的求情倒是让福临有些意外:“你确定,那个瓜尔佳佳珲是个人才?”

“不错。奴才虽然没有让人对他严加看管,可大狱也不是那么好逃脱的地方。他能逃出来,可见是有本事的。奴才觉得,他在打探消息上,是个人才。”

“既然如此,朕就更不能让瓜尔佳氏送命了。”福临笑道,“你知道怎么做的。”

桑吉领命,苦着脸回去了,告诉佳珲皇上实在是太愤怒了,还是不能够让皇帝放过他的妹子。不过,皇帝的话里似乎有些松动,因此,他愿意友情为佳珲过几天再去求情看看。

佳珲急不得,只好熬着时间,日日去求桑吉,桑吉也很配合的去求皇帝,终于在瓜尔佳氏入狱前一天将她救了出来——皇帝下旨,特赦瓜尔佳氏管教无力之罪,送其入空门修行。至于那个小妾,则是被发卖了,买主正好是瓜尔佳佳珲。

佳珲对此感激涕零,从心底发誓一辈子忠于桑吉,桑吉立刻将其安排到军营中,并命人看住他,往死里操练。而瓜尔佳氏则是遁入空门,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为了表示自己是忠君爱国的,富察家在抓捕天地会余孽行动中异常卖力,米思翰的长子马斯喀是火器营的,更是一马当先,亲手击毙了天地会反贼三人。

天地会的人高手不多,更不是火器的对手,立刻被打得四分五裂,火器的威力再度显现出来,让一些平时执意抵抗火枪的人咋舌。

三个月后,福全才彻底恢复,只是额头上那个淡淡的疤痕很难消除了,景额和珊瑚也慢慢从惊吓中走了出来。两个大男孩都对没有保护好妹妹表示非常羞愧,平日里骑射练习得更加努力,并强烈要求在日常课程中加上了布库以及实战。

与此同时,耿继茂和吴三桂的军队踏过了中缅边境,直逼腊戍,莽白再度派使臣入京求援,同时去信,想要联合暹罗一起对抗吴三桂的队伍。

由于福临的“远交近攻”策略,暹罗与大清的关系还不错。暹罗的部分货物是免税的,其他货物的税率也稍微低一些,因此,暹罗还琢磨着过年的时候派使者去大清继续谈一些更为深入的问题来着,不料收到了缅甸的邀请。

莽白信里说,如果他们能够帮忙打退吴三桂,便将边境的三个城市割让给他们。这个条件太优厚了,暹罗那莱王很是眼馋,很想答应下来,可他的手下还是颇有几个谋士的,纷纷提出了反对意见。

缅甸和暹罗的关系一直不好。缅甸的国力远比暹罗强盛,莽白是个爱征战的,之前还没有称王的时候,就掠夺了暹罗的边境好几次。现在还好有吴三桂牵扯着莽白的精力,暹罗才能稍微喘一口气。

“王,若是您派兵与大清做对,将大清的兵马打退后,您觉得莽白会乖乖的将城池让给我们吗?”谋士劝解道,“现在大清与我们做的生意,占了我们全国生意的三分之一。要是大清一怒之下不与我们来往了,那又如何是好?”

那莱王还是有些迟疑:“我听说,大清的皇帝对吴三桂并不满意,不给军费,所以吴三桂才会去打莽白,就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