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谭大娘子 李李谭雅 2551 字 1个月前

周老三也道:“挑着的那些个脑袋都烂的发臭了,我怕有瘟疫,才叫他们都扔下深埋了。”

吴魁闻言踌躇不语,其余众人也在心里思度,士气低落也真是不行,可是又实在没有别的好办法,事关兄弟生死,大家伙都有些举棋不定。

侯庆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没话语,只阮小七还是紧皱眉头不同意,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小七哥还信不过我水猴子的本事,势头不妙,我一头钻进水底,谁还能奈何我?

你放心,我绝不逞强,如能成事那是最好,便是不行,我掉头就走。”

话已至此,阮小七也无话可说,他也怕如果士气消散的话,就是有人应战也得吃败仗,

只好叹了口气道:“唔,也好。不过我得跟着你去,就潜在岸边,给你作后应,一旦有事,你立即转头。”

大家皆道如此甚好,说做就做,立刻动手准备。从下面又挑了十余个水性好的,褂子一脱,侯庆带头先悄声无息潜入水中。

半晌无动静,只有水面轻轻波动,众人刚松口气以为成了。

剩下那几人才要入水,没想到对面突然亮起火把来,将护城河水面照的透亮,

那一直不露头的元洲守将从墙头站出来,哈哈大笑一阵,就听“嗖嗖”的几声响,几道银光闪出,随后扎入水中,其中一只一下子将侯庆倒着吊出水来。

阮小七自打侯庆入水就一直没放下心来,也潜在护城河边不错眼盯着。

对面火把一亮,正看见墙头的银光乃是几枚巨型弩箭发出,等那带着绳索的弩箭射中侯庆,射弩之人便立刻开始往回拉。

阮小七一个箭步窜上去,手里的刀也跟着飞了出去,正中目标,割断绳索,侯庆又“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阮小七赶紧随之入水去找人。

那墙头上的箭便像雨一样落下来,又有那巨型弩箭射出的大箭头银光不断闪耀,通河军中不少兄弟中箭。

吴魁指挥手下人开始回击,又令那穿护甲的将士拿着盾牌往护城河里走,只待阮小七他们上岸好将其护送回来。

不大工夫,有人冒出头来,伏在水边的那些人忙顶着盾牌上前去接,游过去一看,却是侯庆带着阮小七游了回来。

那侯庆被巨型弩箭射穿了小腿,又被提脚倒着吊了上去,亏的阮小七一刀割断了绳索。

等阮小七找到他时,深谙水性的候庆差点儿溺水,阮小七又护着他往河面上露头换口气,自己却被后来的箭雨射穿了胸口,身上更是被扎成了刺猬一般。

侯庆确实水性了得,便是射穿小腿的弩箭还插在腿上,只剩下一只腿能用,也硬是带着阮小七划了回来。

待将阮小七提上岸来,早等在岸边的周老三一见,“嗷”的一嗓子跪到地上,抱住阮小七喊道:“三弟!”

吴魁推开周围众人,豹眼圆睁,扶住阮小七头,大喝一声:“小七!”

李瑾凑过去一看,忙扭头喊军医,此时侯庆也筋疲力尽,失血过多晕倒在地。此战就此为止,赶紧先救治受伤众人。

那元洲守将站在墙头,哈哈大笑一阵,大喝:“算尔等命大,还得了尸首回去,也罢,就给尔等做个警示!

先皇传位于太子,而九皇子杀父弑兄在前,篡改圣旨在后,实乃谋权篡位、无德无道之人,这等小人怎堪为扶余国主?

尔等助纣为虐,乃是逆天之举,今日不过小小惩戒,最好好自为之。

要是还不知收敛,等我河州大军到此,就是尔等死期,元洲就是尔等葬身之处。”说完,转身下了城墙。

☆、第87章

吴魁带领着通河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很是收复了几个州府。打仗虽赢了,但既是战争那就必有伤亡。

最先被送回来的乃是当初在谭雅刚搬来水寨时,阮小七拜托其娘子照顾谭雅的那位大哥。

他娘子性格绵软,如今男人没了,更是天都塌了一般,六神无主,每日只是惶恐啼哭。

谭雅这些日子忙得脚不着地,先是唐氏早产,两天两夜才生下周家的小四,好在后来恢复的不错,但还是不能起身理事,大嫂子杜氏没空的时候,谭雅就要去周家帮着处理家事;

这两天又忙着帮忙操办好些个人的丧事,有时间还要安慰那嫂子。

闲暇之余再要忙着给阮小七缝制衣衫鞋袜,偶尔间歇,则需去刘氏那里看看她身体如何,查看谭庭芝课业有无进步;

河曲府连带着附近州府的那些个官眷知道谭雅是朝廷三品大员之女后,闻得谭玉起复又接二连三地前来拜访,谭雅忙得真真是一丝闲空也无。

上回阮小七派人送东西回来,说是给谭雅准备的及笄礼物,打开一看都是些各地街面上的小玩意儿,虽不大值钱,倒是有趣。

阮小七是仗打到哪里,就搜罗那里的好玩意儿,他如此看重自己,谭雅自然满心甜蜜。

翻到最后,里面还夹杂一封信回来,打开一看,谭雅先是笑他那狗爬一般的书法;

然后再细细读来,只见那上面烂七八糟地写着要求,说是他自家生辰不要那些虚东西,是打算要些香艳的私物以慰藉他在营里思念之情。

谭雅暗“啐”了一口这个臭流氓,又咬唇抿嘴偷笑半天,拿着那信有了个主意。

既然要些香艳私物,谭雅打算给阮小七做几件三江凌布的小衣,上面均在显眼处绣着香艳二字。

一想到阮小七拿着这香艳私物,憋气在胸口的无奈模样,谭雅就乐不可支,一刻都等不得,赶紧点灯熬夜地弄起来。

好容易赶在那送信之人走前送了出去,谭雅才松了口气,还没缓过来,老管家传话来,说是那向来性子绵软还没个主意的嫂子,竟半夜趁人不备上了吊。

好在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谭雅过去时,只见那嫂子浑身无力地软卧在床上,默默在流泪,脖子上好大一圈紫印子。

周围人劝慰了一阵,见谭雅来了,知道她两人交好,嘱咐谭雅好好劝慰她,也就都起身一一告辞了。

谭雅过去拉住那嫂子的手,看她那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也跟着哭道:“嫂子,都这么些天了,你这又是何苦。。。”

那嫂子一直未曾开口,等听谭雅如此问,咳了半天,又被谭雅扶着喝口水,才哑着嗓子低声道:“弟妹,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说。

你大哥待我,虽赶不上小七兄弟待你的情谊,但在寨子里,也算是顶好的了。

如今他没了,又没个孩儿牵挂,他也无爹娘要我侍奉,我,我活着真是没多大意思。

还不如跟着他去了,在地下依旧与他做夫妻,也省的他在那里没人伺候,一个人连个饭食也不会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