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宠妻如宝 延琦 2478 字 1个月前

她的心猛然变空,呆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回院里。

已经长成半大猫的赛雪走了过来,喵喵叫着蹭她的脚,她蹲下去,抱起雪白团子,闷声说,“他走了。”

第十三章

在这荒山上隐匿了几个月,登上马车之时,凌瑧甚至有种隔世之感。

上一次坐在马车里时,他还深陷在无边黑暗之中,而现在,仿佛经历一次重生之后,他是一个健全的,没有瑕疵的人。

马车将要起行,他对车外的安澜说,“你先行一步,知会文叔,召集城东人手,戌时三刻,珲春堂等我。”

安澜赶紧应是,便要打马前行,凌瑧却忽然把他一拦,又加了一句,“这儿,要留些人手,我不希望她有事。”

安澜一怔,稍后立刻应下,见他再无吩咐,立刻打马赶赴临安。

凌瑧再度瞧了一眼这不起眼的荒山,心间轻叹,这段闲散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放下车帘,马车终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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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几声鸟鸣,更显出这荒山中的寂寥。

才吃罢午饭,无事可做,阿蓉托腮倚在老榆树下,有些无聊,正巧赛雪慢吞吞的打眼前经过,一副悠闲状,她顿时眼睛一亮,几步过去伸手把它提到怀里。

猫比刚来时大了许多,提到手里感觉很明显,阿蓉感叹道:“你又重了,等再过几天,我单手都提不动你了。”

赛雪不太喜欢这种姿势,喵喵叫了两声表示抗议,阿蓉却完全不在意,上下打量它一通,皱眉说,“又去哪儿打滚了?瞧这一身土,毛都不漂亮了!来来来,咱们洗个澡吧!”说罢就去准备水。

赛雪在旁瞧见她往木盆里舀水,隐约觉得事情不妙,抬腿想跑,然雪白的毛皮是个累赘,藏到哪里都不管用,阿蓉轻而易举的它把从墙角提出来,眼看就要往水里摁。

拼命挣扎的猫几近崩溃:喵的,这几天没干别的,净洗澡了,毛都要洗光了!傻主人你没别的事做吗……那个瞎子去哪儿了……救命救命啊……你放过我好不好……

猫叫的撕心裂肺,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阿蓉姑娘……”

阿蓉一愣,只好先将手里拼命挣扎的猫放下,洗洗手赶紧去开门。而赛雪则炸着毛夹着尾巴,一阵风似的躲进了墙角的花丛里。

门外站着的还是前些天来的少年,一见她开门,赶紧将怀中瓷瓶递上,说,“姑娘,药来了。”

阿蓉赶紧道谢接过,见来人满头大汗,很是不好意思,想了想问,“不能一次多送几天的吗,你这样每天跑,实在辛苦。”

少年笑笑说,“是每天新攒的药丸,少主说这样才有药效,所以只能每日给您送……这是我的份内事,姑娘不必为难,请您务必按时服用,在下告辞。”

说着便礼貌退了出去。

阿蓉只好将门关上回到院里,照着凌瑧的吩咐,就着山泉水,把药丸吞了下去。唔,如前几天一样,还是很重的腥味,腥得她简直想呕出来,只是想到这是人家花几个时辰从临安送过来的,又只好多喝几口水,硬给压下去。

好不容易吃了药,她一边捋着胸口一边安慰自己,这毒这样刁钻,大概只有这种怪药能解,所以还是再忍忍吧,送药的少年先前替凌瑧传过话的,说这药只需服用十天——算来,今天已是第七天。

药还需再吃三天……那是不是说,三天之后,她就完全好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按耐不住,悄悄朝水盆里看了一眼,里面倒影出来的人儿剔透玲珑,不见半点骇人之处,至于眼下的地方……她特意用手摸了摸,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终归是倒影,看得并不十分真切,她忽然心痒起来,急切的想找个人帮她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好了。

就如心有灵犀一般,她才这样一想,外面远远地就传来了喊声,“姐,姐……”阿蓉就晓得了,阿林来了。

有阵子没见阿林,阿蓉挺想他的,赶紧去开门,果不其然,见小少年沿着山路小跑,很快就到了近前。

阿林也远远地瞧见了她开门,心里很高兴,脸上也堆着笑,然一看见她,却一下呆在那里,张大嘴巴说,“姐,你,你的脸,好了?”

她一愣,既然阿林都这样问,看来是真的了!

她立刻开心起来,笑着点头,“嗯,快了快了!”

阿林直觉不可思议,“你怎么好的?”

她故作神秘眨眨眼,“治好的,我遇见一位神医。”

“神医?哪儿来的神医?”阿林愈加糊涂了,挠挠头问她说,“你下过山了?”

“没有。”她心情很好,便决定不再卖关子了,直说道:“神医就是阿启,上次我救的那个人。他懂医术,不但把自己治好了,也把我治好了。”

阿林吓了一跳,“他是神医?他把自己也治好了?”他往屋里张望,“那他人呢?”

“走了。”

提到这个阿蓉有点落寞,叹息着说,“他家里有事,回去了。”

“这……”

阿林觉得自己一阵没来,居然一下错过了这么多事,心里着急的很,迫不及待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既然是大夫,自己又怎么瞎了呢?他怎么会跑到这山上来……他家到底在哪儿啊?”

阿蓉叹道,“说来话长……”无意间瞧了瞧他,忽然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一下黑了这么多?”

几个月不见,原来白净的阿林成了个黝黑的小子,个子倒是长高了一些,脸蛋儿也瘦了,圆脸变成了长脸,看上去整个人少了些稚气,一下成熟不少。

阿林说,“夫子的母亲去世,要回家守孝三年,书坊一时没找到新的夫子,所以停课了。爹见我闲在家里,就叫我帮忙下地干活,喏,就是在田里晒的。”

原来是干农活给累的,阿蓉打趣他,“那你娘肯定心疼坏了吧?”

“还好还好。”阿林嘿嘿笑了笑,说,“你走了以后家里的活都得她干,她忙的没太有空管我。”

提到陈氏,就想起当初她对自己恶言相向,把自己赶出来的事,阿蓉不太想说话,只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阿林也晓得她心里还有疙瘩,便也不再提家中事,赶忙将肩上的米袋卸下,说,“前阵子我娘看的紧,所以一直没空给你送,姐你……挨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