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宠妻如宝 延琦 2791 字 1个月前

凌瑧也好好看了看父亲,墨城风大,又是在北方,父亲穿戴也格外厚重,他赶紧关问道:“您这几年一直都好吗?在这里还适应吗?”

凌濯的语声也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下来,连声说,“都好,都好……”话音未落,想起身边还有人,又赶紧给他介绍,“来,见过齐叔叔。”

凌瑧这才一顿,赶紧朝父亲身旁那位坐着的人看去。

那是位跟父亲年纪相仿的男子,虽坐在轮椅上,但精神很好,眉目间有凛然之气,细看之下,其实跟齐萱还是有些相似……这无疑就是齐景天了,凌瑧赶紧俯首端礼,“见过齐叔叔。”

好一个后生,果真如传言所说,是难得的一表人才,齐景天点头道:“这么冷的天,还要你大老远的赶来,辛苦了,来,咱们先进屋说话。”

主人家发了话,凌濯也招呼他,凌瑧便赶紧跟着两位长辈去到了房中。

这可是未来女婿,身份不同于常人,齐景天便直接在望海阁招待凌瑧。

望海阁一如其名,开窗可见大海,虽是同一片海,然四时景色皆不同,例如现在,冷风卷着怒波惊涛拍岸,那墨蓝色的海面一望无垠,好一副惊心动魄的画卷。

几人坐定,齐景天挂念着齐萱,便直接问凌瑧:“萱萱可还好?”

提起齐萱凌瑧也是满心温柔,跟齐景天回话道:“叔叔请放心,我一路悄悄护送她到了齐州,来之前也留下了护她的人手,她暂时无虞。”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萱萱上回在我家不小心落了水,虽是惊险,但机缘巧合之下,她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记忆……”

话还没说完,齐景天赶紧问道:“那她……没事吧?”

其实女儿落水的事齐景天早已听说,当下便担心的不行,后来凌文又很快递了消息说她好了,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那时突然连降七日的暴雪,消息传递不方便了,才没把回信送到凌瑧手中,他知道齐萱记起来了当时的生离死别,心中痛苦难当,只是诸多考虑之下,才忍着暂时不把自己在世的消息告诉她。如今他这样问,既是在问她的身体,又是在关心她的心情。

凌瑧明白,回话说,“萱萱很坚强,虽然并不知道叔叔还在世,却并没有沉沦下去,临出发前,还,还想着要为你们报仇。”

这叫齐景天一惊,“报仇?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报仇?叫她千万不要乱来!”当爹的急得差点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凌瑧赶忙安慰道:“您不要着急,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而且萱萱很聪明,很懂得随机应变,我也安排了人贴身保护她……否则,我也不会能安心来见你们了。”

听他这样说,齐景天才总算好过一些,却又连连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没能护好她,还要叫她去狼窝里走一趟!”

这是齐景天心中的坎,他能在昔日家破人亡,自己也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凭着一口气东山再起,却无论如何割舍不下心中对妻女的歉疚,只要想到女儿还在外面,他就自责到不行……

凌濯还是了解他的,赶紧安慰道:“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再自责也无用,既然长启有信心,你也该相信他才是。再说,你不是也安插了人手吗?如今长启也来了,事不宜迟,咱们该赶紧商量一下大计才是。”

齐景天点点头,缓了缓,总算冷静下来,连声说:“是,是,萱萱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从外面进来个人,手中端着个药碗,也不叫人通报,就直接闯进了三人所在的厅中,对齐景天毫不客气的道:“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切忌激动!来,时间到了,吃药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凌瑧觉得奇怪,扭头把那人看了个清楚,一下惊讶道:“师傅?”

因凌瑧的这声“师父”,那手端药碗的男子终于把视线转了过来,看清凌瑧,也是一愣,“徒儿?”

凌瑧惊喜起身,走到跟前,说,“师父……果真是您!”

被凌少主尊称“师父”的鹿十七上下打量他一番,点头道:“你长这么大了!”

一旁的凌濯笑道:“神医与高徒一别已有五年了吧,五年的时间不短,他自然是长大了。”

鹿十七不上当,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高徒?这是拐着弯夸你儿子呢!”

神医鹿十七果真还是那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脾气,纵然是江南凌氏的家主,在他面前也是半点架子没有,呵呵笑着点头,“被你看出来了……”

凌瑧倒是真的开心,跟鹿十七说,“师父,徒弟这些年一直苦寻您无果,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您了,您这些年一直在这儿吗?”

“一直在这儿?”鹿十七冷哼一声,看看齐景天,“他脸那么大?叫我做他的府医啊!”

见凌瑧怔楞,他解释说,“我这几年一直云游四海,想找些个疑难杂症练练手,这不,去年就找到他这这儿来了!”语罢把端药碗的手往前伸了伸,跟齐景天道:“拿着啊,还要我亲自伺候着喝药?”

齐景天赶紧乖乖伸手,把药接过来。

说实话,这辈子还从没有什么人能对他如此吆五喝六,但没办法没,谁叫人家是天下无二的神医呢!而且,自打遇见了鹿十七,自己这两条腿确实是在转好,他不服不行。

所以,这尊大神便是再目中无人,他也乐意供着。

凌文之前交代的事情有限,而且毕竟也没来过墨城,所以凌瑧得知的事情也是有限的,他只知道齐景天还在世,却并不知他为何会坐上了轮椅,此时见到他皱着眉头喝药,身为医者,免不了好奇,问鹿十七,“师父,齐叔叔得的什么病?”

谈到病人,鹿十七语气终于正常了些,严肃的跟他道,“多年前的刀伤,毒入了脊髓,动弹不了了,我正在给他解毒。”

“哦。”凌瑧这才明白,又关问道:“那现在进展如何?”

“还信不过你师父?”鹿十七瞥他一眼,眼中有得意之色,“约莫再有两三个月,春暖之时,可以下地试试……”

这真是个好消息,这话一出,阁中众人皆是一片喜色,最高兴的当然是齐景天自己,在轮椅上待了六年多,事事都要别人帮忙,除过头脑还是自己的,简直像个废物!倘若能重新站起来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他当然求之不得。

他激动的连连道谢,“鹿先生真乃华佗在世,您对我有天大之恩……”

这种溢美之词听多了,鹿十七没什么反应,倒是见他又激动起来,反而沉下脸来道,“刚才跟你说的什么?切忌激动情绪大起大伏,否则影响了气血,老夫岂不是白忙活了!”

齐景天赶紧又道好,慢慢平稳情绪,鹿十七这才满意些,见三人似是有要事要谈,便道:“老夫先走了,你们聊你们的。”说着又出了望海阁的门。

凌瑧身为鹿十七的弟子,熟知他的脾气,便跟齐景天解释说,“师父一向这样,齐叔叔不要见怪。”

齐景天无奈道,“哪里会见怪?我供着都来不及呢!”

凌濯则道:“好了,咱们先谈正事吧,年关在即,听闻宫中有些异动,咱们当留意才是,还有,赵颐已经几次派了人过来,总避着不见也不是办法,胃口吊足了,该收网才是。”

齐景天道是,便同凌家父子一起密谈起来。

关乎这些年两位父亲的心血,也关乎齐家的血海深仇,如今凌家也已经不得不卷进来了,所以一切的细节都要考虑到,三人从白天谈到傍晚,不知不觉间,外面已是一片暮色。

齐景天为凌瑧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望海阁风景甚佳,几人便索性也不挪地方了,直接命人将酒菜送到这里来,观海饮酒。

其实说是饮酒,但席间的三人中,齐景天因为尚在治疗期,并不能饮酒,所以只是凌家父子俩在对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