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1 / 2)

蛮后 白日上楼 1871 字 1个月前

杨廷那张冰块脸难得眉目舒展,伸手拍了拍他肩,叹了口气:“阿轩,你这暗卫统领还想当多久?”

刘轩耸耸肩:“挺好玩的,先当着玩呗。”

“亏得你这性子能耐得住……”杨廷退后一步,深深弯下腰去:“这些年,多谢阿轩与大刘掌柜的了。”

“往后,暗卫将由暗转明,阿轩也不必再如过去一般,自在随尔心。”

东望酒楼明面上只是定州一个酒楼,实际却是杨廷手中一个暗卫总司,因名望不间断收到的无数珍罕之物,也为杨廷养部曲、暗卫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

刘轩反有点失落,见杨廷当真目露歉意,才挥挥手不在意道:

“这有甚?若非当年你阿娘相救,我阿娘可没法顺利生下我,阿爹说了,这是刘家欠你的。”

杨廷面色发紧,刘轩才道:“得了得了,打小说起这,你就这副冰块脸。”

“当初可说好了,若你与苏二娘子成了,可得给我谢媒礼。”

杨廷这才缓了缓脸色,嘴角微微翘起,刘轩一看他这闷骚模样,便忍不住嘴欠道:

“当年谁与我夸下海口,道若要看上二娘子,除非乾坤倒转,日月颠倒的?”

杨廷狼狈地咳了一声,漂亮的凤眸呛出一层水汽,冠玉般的俊面上迅速敷了一层薄薄的粉,在这阔朗明亮的书房里,更如天人一般。

他眼神游移不定,难得没了那逼人的煊赫气势,不自在道:“……有,有吗?本,本王不记得了。”

刘轩呆了呆,沉浸在某人盛世美颜里一时回不过神,当意识到该嘲笑时,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人。

……美郎君,当真无耻。

他晃着脑袋,决定去找覃小郎君叙叙旧去。

杨廷见过旧人,吩咐一番,便又去了宫中,作为即将举行登基大典的帝后,阿蛮与他已经从王府搬出,直接居在从前的东宫了。

因先圣人无子,东宫一直空着,起居一应俱全,还有个小小的议事殿,最近杨廷都在这办公议事。

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同时进行,直接定在了三日后。

“阿蛮?在想什么?”

杨廷进入内主殿,便发觉苏令蛮一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腕间,连他进来都没察觉。

殿内早就被绿萝领着几个宫婢布置过一番,清新素雅的浅绿代替了过分厚重华丽的明黄,除了在必要处留着东宫建制,整个大殿显得温馨舒雅。

苏令蛮回过神来,发觉腰间多了双大手,身后是硬挺健朗的胸膛,她往后靠了靠,享受最近难得的温馨一刻,道:

“师傅给我的青豆子……掉了。”

她将腕间露出来,馥白如雪的手腕纤细,骨肉均匀,衬得那简单朴素的红绳仿佛也有了红玉的质感,杨廷这才注意到上面确实少了重要的青豆,蹙了蹙眉:

“何时掉的?”

他知道阿蛮一直对师傅给的这份礼十分精心,平时盥洗都得摘下好好盛放,洗完再戴,生怕泡了水坏了。

“容妃进入棺淳,便掉了。”

苏令蛮细细将当时情形讲了遍,杨廷听着,面上现出果然如此的模样,他到底入门早,对玄门之术耳闻目睹得多,几番思量便明白过来。

“当日容妃不是道,她曾经是寄居在你镯上的一缕幽魂?后来又与你一同共命,恐怕这是师傅用来护着你的东西。”他一脸后怕:“若容妃死后,又寄居在你身上,可如何是好?”

说得苏令蛮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嗔道:“胡沁什么。”

不过思及当日浑身一轻的感觉,恐怕这位寄旅之客是当真彻彻底底地走了,而青豆护身,防止她卷土从来,既达成目的,功成身退也是应当。

杨廷捉着她手爱惜地用唇碰了碰,扣着她脑袋在怀里,叹了口气:

“阿蛮,莫多想了。

“左不过是跳梁小丑。”

苏令蛮挣了挣,从他怀中抬头仰头睨他,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波光粼粼处可见媚色无边,下巴精致如上好瓷器,嘴里还嘟囔着:

“说起来容妃娘娘也算是闺中锦绣,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为何你偏不从了?”

杨廷就知道打这醋缸子又打翻了,小丫头等着听好听的,偏不从她意,只顺从心意俯身抱着她吮吻了一番,直到人气喘吁吁才不坏好意地捏了她一把道:

“弱水三千,一瓢足矣。”

苏令蛮脸红了红,皱了皱鼻子娇俏道:“算你识相会说话。”

两人多日不曾亲密,正值血气方刚、食髓知味的年纪,磨蹭着不免擦出点火花来。奈何先圣人方走,死者为大,纵杨廷与杨照再不睦,也还要守这祖宗规矩、以示尊重的,揉捏了会,才勉力将人推开,喘气道:

“蛮蛮,莫急,待出了月,便给你。”

“谁急了?”

苏令蛮面子挂不住,瞪他。

这般瞪人,仿佛带着酥媚入骨的诱惑,郎君黑眸中燃起了冲天烈焰,深井幽潭里,仿佛藏着可以翻天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