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娇娘敛财手册 茗荷儿 2119 字 1个月前

一万两银子还嫌少?

辛氏抚额,苦笑道:“衣柜橱柜等大件东西就算了,铺面和田地一时半会也买不到,就紧着屋里的摆设器具,阿媛的衣裳首饰置办,多陪嫁些现银也是一样。张家急着迎娶,不会挑剔这些。”

姑嫂两人嘀嘀咕咕商议半天,总算大致拟出来一份嫁妆单子。

大舅母雷厉风行,立刻分派人出去购置东西,她则亲自去喜铺挑选嫁衣喜帕等物。

辛氏自然也不会闲着,帮着大舅母处理各样琐碎之事。

说话间便进了四月,天气渐暖,启泰帝的身体大有好转,这日竟颤颤巍巍地上了早朝。

阴云遍布的京都终于见到了阳光,众人心头都是一阵轻松。

沉寂了好一阵儿的王姨娘重新提起去三圣庵的事情,“去年就说去拜拜姻缘树,一直耽搁到现在,阿芷都十四岁了……”

辛氏浅浅笑道:“我最近在忙阿媛的亲事,抽不出空,要不姨娘带阿芷去,顺便尝尝三圣庵的玫瑰饼,记得姨娘以前很爱吃……这都二十年没吃过了吧?”

王姨娘还是丫鬟时,跟着辛氏四处走动,也去三圣庵吃过斋饭,可自从当了妾,再没机会出去过。

杨桐眼看就满十七岁,王姨娘可不是将近二十年没在外面走动了?

既然得了辛氏应允,转天王姨娘就吩咐了张奎备车,与杨芷一道往三圣庵去……

第75章

辛氏仍是到大舅母那边帮忙, 因怕杨萱心里难受, 遂没打算带她去。

杨萱乐得在家中清闲, 先做了会儿针线, 又寻出本诗集, 歪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看着看着眼皮就有点沉, 雕翎般浓密的睫毛慢慢覆下来。

春桃在旁边打络子, 突然感觉有阵子没有翻书声了,回头一笑,不由失笑, 连忙唤道:“姑娘醒醒,这才刚巳初,出去溜达溜达醒醒神儿, 等吃过晌饭再睡。”

杨萱扔下书, 伸个懒腰,没精打采地说:“春天不是读书天,犯困!”走到桌旁, 见茶盅里半盏残茶, 不等春桃阻止就仰头喝了, 再续杯热茶,浅浅抿了口, 问道:“你昨天去春杏的住处, 她哪里怎么样?”

春桃将手里打了一半的络子放下, 撩起门帘与杨萱走到院子, 轻声地说:“地角还行,就是远,要走约莫三刻钟才到。主家原本在京里为官,因嫌俸禄少花费大,走了门路放到湖广的哪个县当县丞,没有七八年回不来。宅子是三开间的二进院,二门封上了,内宅西墙根另开了一道门,供内宅的租户出入。外院三间倒座房,有两间租给附近绣楼的几个绣娘,另一间春杏住了……屋子跟姑娘这屋差不多大,安着灶台,摆着床铺,除了窄巴些,样样都齐全。”

杨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主家真是会过日子,三间倒座房还能分成两家租。

不过对于春杏来说还算合适,旁边挨着绣娘住,不会感到害怕。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素纹扶着杨芷灰头土脸地从外面进来。

素纹欠身福了福,招呼声,“二姑娘。”

杨芷却好似根本没看到她们似的,沉着脸径自往里走。

杨萱与春桃面面相觑。

她们不是去三圣庵了吗?

怎么也该过了晌午吃过斋饭才回来。

这才巳初刚过……

杨萱正要跟进去问问,就听“啪”一声,门帘板子打在门框上。

是杨芷摔了门。

紧接着,门帘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若是以前,杨萱肯定二话不说就进去了,可现在……杨萱决定先避一避,免得杨芷说她幸灾乐祸看好戏。

仍旧是到院子里溜达。

不大会儿,绿绣进来,低声道:“二姑娘,张奎说有事回禀姑娘,现下正在二门等着。”

杨萱挑眉。

今天是张奎驾车送王姨娘与杨芷去三圣庵,想要回禀的定然是跟杨芷她们有关了。

遂道:“请他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二门内屏门的隔间摆着椅子,供看门婆子歇息所用。

杨萱坐定,王婆子将张奎叫进来。

张奎进门,不等问话,“噗通”一声先跪在地上,“姑娘,我撞了人,给府里惹了麻烦。”

杨萱勃然失色,可想起张奎素日驾车稳重,从不曾与人抢路先行,便强压下心中惊诧,温声问道:“张大叔快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张奎站起身,双手习惯性握在一起搓了搓,低着头道:“……经过隆福寺时,本来是要从黄米胡同走,可黄米胡同有发嫁妆的,就想拐到豆面胡同走。姨娘说不赶时间,想看看别人家的嫁妆,就在原地等着了。谁成想有几个孩子从地上捡了鞭炮拿香点着玩儿,一下子扔到马腿上了。马受了惊吓狠命撅蹄子,我怕伤着孩子或者把人家嫁妆撞了,就勒着缰绳往旁边带,可马性子上来,差点翻了车,幸好旁边有人帮忙稳住车厢,可……可马蹄子不长眼,一下子踢在他胸口上。”

胸口离着心肺不远。

杨萱倒抽口冷气,“那人怎样了,没出人命吧?”

张奎道:“没出人命,可看样子伤得不轻,嘴唇都紫了。”顿一顿,眸中露出敬佩之色,“那人还真是条汉子,伤成那样还硬撑着帮我制伏了马……我留了府里名号,让他有事来寻我。”

虽然事出有因,可毕竟是真伤了人,不可能悄没声地就走了。

张奎做法并没错。

可万一那人真的不治而亡或者迁延不愈,还真是件大麻烦。

杨萱思量着,忽然心念一转,想起一事,问道:“那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可曾留下姓名?”

“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岁,看着挺壮实,我本打算送他就医,他没用,只说家在相隔不远的干鱼胡同,也没有留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