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罕你和我挤一屋?祁震山,你自作主张让人把屋子都给我推平重建,你知道弄坏了我多少药材吗?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背后说人口舌,祁震山被抓个现行。
两个老人家加起来不知道多少岁,吵得红脖子粗脸的,不要怪宝镜没良心,她估计双方心里都有不满,上去拉架肯定是火上浇油。宝镜借口看房间,先溜上了竹楼。
床铺都铺好了,谁这么贴心呢?宝镜猜是阿华。
阿华开车把师徒送到山脚下就不见了,宝镜正借着地势四处张望,林子里又有了新动静。
“真累啊!”
秦县长一脸汗,双脚都快迈不开步子。
秦云峥一张脸长得比青山更俊,似乎丝毫不受炎热和跋涉困扰。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的,爬上山他呼吸也有些微乱,半年前从阎王殿里捡回来一条命,身体底子亏得厉害。
宝镜微惊,怎么哪里都能看见这妖孽?阿弥陀佛,莫非是道祖派他来坏我修行么。
秦县长带着侄子,是来求医的。
他说服老祁说到嘴皮起泡,说服云峥却出乎意料很轻松。秦善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和老祁一块儿还能借几分面子,所以和祁震山的车是前后脚出发。
“呵呵,老祁,这位就是冯神医吧?”
冯堂很轴,别说秦善民没表明身份,就是可强调了自己是县长,冯堂也不一定会拿正眼瞧他。
“祁震山,你又给我惹麻烦。”
冯堂想把祁震山一起赶下山,宝镜三两下下楼,眼巴巴望着自己,冯堂火气消了些。
他一眼就能看出秦云峥身体亏虚,“你求医?说吧,为什么受伤的。”
打架斗狠受的伤,死了也活该。从前他就是没想通,救了祁震山,简直像救了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秦云峥不善于向陌生人阐述自己的功绩,秦县长又琢磨不透神医的脾性,一时不敢搭腔。宝镜觉得冯老先生火气又要上来了,赶紧加一句,“这个我知道,他是军人,是出任务受伤的。”
那就算为国受伤,并不是私人械斗。
冯堂勉强答应让秦云峥留下来。
秦县长想说两句好话奉承下,被冯堂毫不留情赶下山。冯堂还对祁震山发火,“都是你给我惹来的麻烦,走吧,替我去采药!”
两个老头儿走了,屋前便剩下宝镜和秦云峥两人。
山林间的清风吹得竹叶扑簌簌作响,头顶的树荫将烈阳遮去一半,青城后山秀丽如画,秦云峥站着,正如秀丽青山画卷中画龙点睛的那一笔神韵。
宝镜莫名的,觉得脸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