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2 / 2)

管平波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谭元洲道:“老倌不喜欢这个儿子啊,还不如索性过继了出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谭元洲道:“窦元福更想打死你了。”

管平波摊手:“我很欢迎他来打,最好多多带点物资。”说着对孔彰挤眉弄眼的道,“我近来很是发了一笔财呢!”

孔彰面无表情的道:“我觉得将军与我那发小李恩会应该特别投缘。”

“怎么说?”

“一样的招欠!”

管平波一蹦三尺远,巨怂的躲到了谭元洲身后,陪笑道:“我就开个玩笑。”

谭元洲笑道:“躲我身后有什么用?我又打不过他。”

管平波笑道:“说真的,我想了一下午,觉着咸临过继没什么不好。二叔心里没指望,便是老爷子指了他当继承人,也没滋没味的。”

孔彰摇头道:“咸临是你儿子吧?宗法不是这么算的。过继出去就过继出去了。即便将来他得势,礼法上与你不相干。只能给好处,不能给名份的。”

管平波当然懂宗法,她犹豫的正是此点。倒不是指着咸临有什么出息,她怕的是提出这点,窦向东会怀疑她那“皇太后”的追求不真了。毕竟咸临不是她生的,谁养的谁亲,她是能为人做嫁衣裳的么?但这么大个便宜她不去占,又不符合她的性格。管平波看着孔彰,忽然灵光一闪,抚掌道:“我知道了。咸临还是先接过来,再大两岁,送去二叔膝下学艺,岂不妙哉!”

谭元洲吐槽道:“你二叔早晚被你们大房这一起子王八蛋气死。”

管平波长长叹了口气:“我其实挺喜欢二叔的。”出继咸临是假,怎么把窦朝峰捞到自己碗里才是真。这个墙角不大好撬啊!叹完,管平波又开始发呆。

孔彰跟来是有事的,趁机道:“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管平波回过神来,道:“说。”

“我想写封信回姜戎。”孔彰道,“内子与孩子的死讯,总该告诉长辈知道。”

管平波眼睛亮晶晶的:“可以跟你岳父买马吗?”

孔彰:“……”

管平波笑道:“他现在要打朝廷,我们也要打朝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你快写信,求他卖些马给我,价钱好商量!”

孔彰为难的道:“只怕他不肯。不是钱的事。”

管平波很大方的道:“没关系,你横竖要写信,不过白问一句。他肯就肯,不肯就算了。窦家往西去没什么人,不过多砸点银钱,想是能托靠得住的行商送过去的。你多写几封,我们多路出击,概率更大。”

孔彰道:“若要谈买马的事,就不是单纯报信了。得我们自己有人过去。不然万一谈成了,马叫谁带回来呢?将军若信得过我们,可派李恩会带二百人过去。如何?”

管平波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叫李恩会顺便带上字典,来回一趟得有半年,带出去的二百人要求不高,每个人一百字,差多少回来你就给我揍几下!我看行!”

孔彰笑出声来,这是笃定李恩会肯回来了。又不由问道:“将军何以如此重视文化?”

管平波淡然一笑:“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没文化,就没有思想建设。一旦军官死了,这支队伍就散了。就譬如我,倘或哪日战死沙场,还有你们,就还有虎贲军。孔将军原先带的骑兵营,倘或没有了你和李游击,剩下的人,还能坚持是阿速卫旧部么?我希望每一个人,不止是杀人的刀,更是执刀的人。”更现实的是,行军图不会画,报告不会写,要来何用!?

谭元洲笑对孔彰道:“上贼船了,后不后悔?”

孔彰摇头:“不后悔。”良久,他看向管平波的眼睛,缓缓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管平波绽出一抹笑,在孔彰胳膊上重重拍了一下:“得咧!小舅子!你姐夫惧内的,放心吧!”

孔彰无语,私底下比他还不正经的主将算是见着了。扬起一个笑脸隐晦的怼了一句:“那盒飞刀将军还收着吧?”

管平波的脸登时没了表情,对准孔彰的脚狠狠一踩,怒道:“你有脸提!?你一飞刀扎的我不长了!我现在这么矮都是你的责任你知道嘛?”

孔彰低头看着管平波的小个子,心道:就算再长高一点又有什么用?不过看管平波浑身毛都快炸的模样,没敢提。管平波想起自己苦逼的身高,就气不打一处来。又踩了孔彰一脚,气呼呼的走了!

孔彰不由笑道:“将军多大了,私底下竟是这么孩子气?”

谭元洲胸口中了一箭,母老虎,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还!肝疼!

第128章 惊闻寻夫

第74章 惊闻

管平波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次日便命李恩会点了二百人,带了四百多匹马与大量的黄金,绝尘而去。对于起家不久的虎贲军来说, 这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交给了李恩会。不得不说管平波的赌性, 真非常人能及。

与此同时, 管平波的信件也随着水路,飘飘荡荡抵达了巴州。窦向东扫过一遍,递给了身边的窦朝峰。传阅一遍,窦向东才道:“派人接手雁州吧。”

窦朝峰是早说过不想再回雁州的, 窦元福只得硬着头皮道:“儿子愿去。”

窦宏朗道:“那我送咸临去飞水。”

窦向东疲倦的点点头。他本就上了年纪, 肖金桃与窦春生接连的死去, 对他打击甚大。加之潭州一战,耗费心神, 至今还未完全恢复。窦家此次报上来的伤亡有两千多人, 还是放弃了抵抗潭州与雁州的结果。不得不承认,面对正规军, 窦家弱的有些不够看。练出一支正经的步兵,成为了窦家的当务之急。然而怎么练, 便是横在窦向东兄弟眼前的门槛。

又想起当时一团乱麻的潭州城内, 虎贲军竟敢专挑着骑兵下手。同样的境地, 窦家的打手死伤八百多人,虎贲军的伤亡居然控制在了二十人以内。听着下头人的汇报,窦向东根本无法想象, 管平波是怎么做到的!更难以置信的是,她真的把孔彰抓到了。不独孔彰,连带那最精锐的阿速卫旧部,都落入她手。活捉是比全歼更难的事!从虎贲军内送出的情报,比管平波的信件要快且详细。窦向东闭着眼,在脑海内模拟着管平波布下的天罗地网。固然孔彰太着急,但即便孔彰从容不迫,又能逃出生天么?窦向东还想知道,如果管平波去守潭州,会是怎样的光景?也能如此毫发无伤的守住么?

良久,窦向东睁开眼,沉着的道:“我素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平波既为家里立了大功,很该赏些东西。宏朗送咸临的时候,顺便带过去吧。”

窦宏朗道:“我想带阿竹一起。妈妈没了后,她一直病怏怏的,带她出去散散心。”

窦崇成面带惊悚的道:“你带那边二嫂去见二嫂!?”祠堂的那顿鞭子忘了吗?

窦宏朗笑笑:“没事。她们姐妹许久不见,想来彼此很是想念。”

窦崇成整个人都不好了,民间不常使兼祧之法,盖因争执过盛,反挑事端,还不如过继孙辈。窦宏朗是怎么做到两房大老婆和睦相处的!?

窦向东无可无不可,管平波压根就没把窦宏朗放在眼里。别说带练竹去,就是把一院子姬妾都带去了,只要交上伙食费,管老虎大概也是无所谓的。